第十二章：洗腦

「咔嚓」一聲，不遠處傳來了相機的聲音，兩個人渾然不知。

林衍笙鬆開了手，轉而從口袋裡取出了車鑰匙，在方懿的面前晃了晃：「我把周荔趕走了，今天我開車。至於媒體，拍就拍了，我們又沒做什麼，你害怕什麼？」

她害怕什麼……方懿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一個字。

高傲的自尊心像是一把利刃，此刻正抵在她的喉間。

「你無非就是怕別人說你蹭我流量，讓你這些年的努力一夜之間成為虛影，對吧。」

被戳破心事的難堪感一下子襲上方懿的心頭，喉腔瞬間被利刃刺破，灌足了鉛。

她扯了扯嗓，渾身的刺又要冒了出來，她啞聲道：「我害怕這個，有什麼不對嗎？難道不可以嗎？我又不像你……」

「可以，」林衍笙剎時柔了聲，語氣輕的讓方懿彷彿墜入了雲霧裡，她愣了愣，身上的刺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因為你的努力，我會讓所有人看到。」

「方懿，別去管別人的想法，我們比了這麼多年，我不想和你比了。」

方懿最後怎麼和林衍笙來的飯店她已經記不清了，她現在只有一種「瘋了」的感覺。

「我覺得，我好像被你洗腦了。」

方懿咬著排骨，憤憤不平。

林衍笙朝她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因為我在理，所以你相信我很正常。」

是嗎？方懿覺得自己又被繞進去了。

林衍笙為她倒了杯橙汁，對她說道：「其實主要還是我媽媽和你媽媽的問題，她們就不該從我們出生開始，就拿我們兩個互相比較。攀比是不好的，所以你才會特別在意我的成績。」

方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子，你接著說。」

「我知道你有你的驕傲，所以我願意遵守當初我們兩個人的約定……」

「等下，可是你還是來找我了，並沒有等到我大紅大紫的時候啊？」方懿向林衍笙投去狐疑的目光，表示自己現在並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林衍笙：「你已經紅了不是嗎？你轉頭，從這片玻璃往外看，那個建築上巨大的顯示屏，放的是你的廣告。」

方懿聞言轉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上自己的臉，有一瞬間的恍惚。

「所以，是我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是嗎？」

她明明是面無表情的，可林衍笙卻好像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憂傷。

他道：「在『紅』這個字面前，很多人都會迷失自我，但是我從始至終都很慶幸，你很清醒。」

是啊，她已經紅了，她只是一直被比下去，很不爽而已。

方懿突然笑了出來，兩眼彎彎，看上去十分開心：「林衍笙，我還是會超過你的，你別掉以輕心。」

林衍笙微笑著與她碰了杯。

他是有私心，但他也希望她能夠開心。

至少現在，方懿不會再躲著他了。

「完蛋了，我手機沒拿。」方懿終於想起了那個被她遺忘了千百年的手機，也終於想起了被她丟下的可憐的小助理，她皺了皺眉，說道：「小蔡本來好像要和我說什麼事情來著，但是我沒聽，你手機借我吧，我打個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