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東征前夕】
「臨川距高昌不過三百里,我遣三十隊斥候列於官道,十里一驛,其間一時辰一報,諸公只需坐鎮城中即可,區區臨川黃巾不過宵小之輩有何懼哉,我等不必出戰。」李縣令豪放的說著。
霎時間,議廳中安靜了下來,眾諸侯已經談論了好久,桌上原本剛泡好的茶早已沒了熱氣,現在似乎安靜的能聽到某一個人的心跳聲,當然,如此複雜的心跳必定心裡有鬼,而盟主劉耿作為漢室宗親,自然不希望看到揚州又由這區區一座小城而再次燃起無窮無盡的戰火,在他聽到這一陣陣猛烈急促而又混亂的心跳聲后就更加肯定了之前的聽聞——羅燮心懷不軌,妄圖謀取高昌作為創業之本,后取豫章,把揚州西部大權歸為己有再圖揚州,如此一來,大漢十三州便取得其一,進可取南海士燮的交州,退也可與其一同憑藉山川險峻長江天塹割據一方,這大逆不道的做法。
雖說自己不是漢室直系,但僅憑著自己姓劉這一點,自己也要誓死保住大漢疆土;其次每次想到自己同為漢室宗親,但卻過著平民般的生活,糧食不夠吃,一年到頭家裡都沒能掙到幾兩銀子,而這次招兵買馬的錢財還是自己親自帶領著幾人鐵杆兄弟假扮山匪搶了幾戶大財主才得來的錢,這都是前朝武帝的推恩令造成的,如此一來本家宗室權勢逐漸縮小,取而代之的則是士人門閥,而為了打壓士人門閥,皇帝身邊沒有信得過的人,不得不寵幸從自己小時候就在侍奉著自己的宦官,宦官為了替皇帝打壓士人則上表推行黨錮,士人又聯合起來對抗宦官集團~如此反覆,上至朝綱不整,下至民不聊生,黃巾之亂也就有了推翻朝廷的名義——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劉耿心裡暗自發誓如今自己身為盟主,一定要改變這天下亂世,由不得任何人胡來。
「區區黃巾不過五千餘眾,高昌現有兩萬精兵良將,何須親自出戰,吾等留於城中設下慶功宴等待將士得勝而歸便可!!」盟主嚴肅的厲聲說道。
「我有猛將吳瓊,他可替我領兵!」黃渠隨聲附和。
「在下一眾皆為布衣,不敢妄稱為將,而在下確有二位勇士不論兵法計謀又或是武力,皆可為之一贊!」吳琦也隨之說著。
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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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露不堪之色的王衡則吞吞吐吐的說:「在下本是我王家少家主,但著實見不得百姓流離失所的慘狀,故此與堂兄一同擲千金購置兵器甲胄而招募貧民為兵,而堂兄在我等前來會盟路上遭遇山匪,堂兄雖自幼習武,見不得雞鳴狗盜之輩,便揚鞭策馬追擊拿貨賊人,然卻小瞧了那賊人的詭計,孤身追敵至山谷被所伏賊人暗箭射死,如今在下也只是孤身一人並無可用之才,堂兄一死,家族中我也無可交代,只求盟主予我建工立業之機,成則不負家族厚望及堂兄遺命,敗則不過一起隨堂兄而去,望盟主成全。」說話的同時,王衡從左排座椅起身上前抱拳半跪請命。
盟主也從廳內上座站起來背著手說「既如此,你且歸我麾下,與我二位上將何閆何俊一同領兵如何?」
「謝盟主!」王衡中肯的回答。
「士忠公兵多將廣,可有良將與我何氏兄弟可比啊?」劉耿突然話鋒一轉對著羅燮略微帶著挑釁又或者說是激將的語氣說著。
而羅燮的大腦也在飛速的運轉著,但在這場面下,這無非是個致命題,說沒有,那麼自己的兵馬肯定會被瓜分划走,說有的話那自己的士兵都有副將帶上戰場,而自己就只是個光桿司令被就在城中,雖說不至於會被釜底抽薪,但這一趟基本上算是白跑啥都沒撈著,左右權衡過後…
「士忠公?士忠伯?」劉耿有點不耐煩的逐漸大聲喊道。
羅燮突然被劉耿打斷了思緒,倉促而又毫無破綻的回答:「我有悍將薛崇,黃燦,許匡,可替我領兵!」
天下之大,只要活著便可以有無限的可能,讓自己手下領兵起碼還是自己的兵打完仗就能回來,再怎麼說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家底全都一把交代在這,最後說不定還會被奸人所害命喪於此。一想到這羅燮這時才坦然的接受了這可能白跑這一趟的結果。
緊接著陳顏也說:「我有悍將嚴亥,可以一敵百,替我領兵!」
「正元公,可有謀才武將啊?」劉耿又轉問李縣令。
李縣令應聲答道:「在下有一員武將與下官為同族名喚李桓,在府中拜為縣尉,而近日也尋的一少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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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然家就在高昌東郊毗鄰臨川的灘河村,名曰觀楓隱,此二人可代我前往。」
「如此甚好,不過李縣令的一千甲士也一併交與我部調遣,作為中軍,世忠公的三百騎兵分兩路各一百五十騎列陣兩翼,諸公槍兵為前軍,甲士同為中軍,弓兵為後軍,以先前之策,明日向臨川進發!」劉耿豪放的說著。
眾人起身抱拳答道:「諾!」
……
……
軍營中,經過這兩天的動員,高昌本部士兵士氣提升了不少,校場傳來一聲聲士兵的吼聲與戰鼓聲,由於李縣令並不重視軍隊發展只保留了城防弓兵而沒有儲備弓兵,所以校場中統一列隊在操演漢刀。突然一匹快馬一路伴著灰塵載著傳令兵跑入校場中,傳令兵下馬快步跑入中軍大帳中:「校尉大人,縣令大人有令,即可整備軍隊調遣一千與軍師明日啟程東征!」
「軍師?營中並無軍師啊。」校尉李桓疑惑不解的答道。
「此為信簡大人請過目。」傳令兵說完把手中帶著印泥封口的竹筒信封交給了李桓,隨後又快步出帳上馬返回了縣城。
接過信簡的李桓按例掃視了一眼確認印泥封口沒有動過的痕迹后就隨手取出竹筒中的竹簡信簡,上邊寫著:兵法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營中有一年不及弱冠軍師,其名觀楓隱,此次會盟若非此子計策,高昌恐已落入他人之手,遂調其升軍師祭酒助爾統兵,願爾等明日出征旗開得勝。
「笑話!軍中多為流民,何來軍師之說?還僅靠隻言片語救下高昌?」李桓將竹簡摔在桌上,有些嘲諷的說。隨後又把在外守衛的傳令兵招呼進來:「來人!傳所有百夫長前來議事!」
「諾!」從帳外傳來還沒來得及走進大帳的傳令兵的答覆聲。
不時,大帳中來了二十來個身著黑色鐵甲的高大壯漢在帳中列站為兩列,李桓隨即便問道:「縣令大人與我傳令,言下之意為營中有一不及弱冠的軍師謀士,或許就在爾等麾下,名曰觀楓隱,日後此人就為我等軍師,速去請來。」
「諾!」眾人抱拳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