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為制止內鬥,錘殺御史!
次日,正值天啟十二年的小雪節氣,京城內外皆被素裹。但因昨晚突然皇帝突然降旨說要在今日早朝,故而許多在京宗室與朝臣不得不一大早冒著寒風來奉天門外等著。馬光裕也早早地趕了來。而馬光裕一來,許多也對張貴深受皇帝信任而妒恨的朝臣就都主動過來相迎,向他拱手致禮,詢問其昨日罵國舅為賊的事,且稱讚其馬光裕來。馬光裕也因此一時間宛若政治明星一般,很受歡迎,派頭比閣臣還大。因為不僅僅是許多朝臣來主動向他攀談,就連許多對張貴頗得聖寵乃至差點被皇帝禪讓大位而忌恨的宗室也來向馬光裕攀談。馬光裕自然也很得意。這也是他主動招惹張貴的原因所在,他就是想像溫體仁一樣,刷一下名聲,讓陛下看見,讓天下人看見。當然,更多的朝臣宗室是對馬光裕側目而視。有的是已經看穿了馬光裕的真正動機。有的則是本就反感馬光裕這樣針對有穩定社稷之功的張國舅。而就在馬光裕正笑容滿面地與一些忌恨張貴的朝臣宗室攀談時,朱聿鍵也擠了過來,且不知何時已從懷中抽出了一柄金瓜。朱聿鍵持著金瓜,走到了馬光裕身後,靜靜地看著馬光裕在人群中裝逼。「他張國舅若非是賊,怎麼會竊據大權!」馬光裕這時正說著這樣一句話,突然,一金瓜就出現在了他的腦頂上,且勐地往下一錘,以致於他當場就覺得眼冒金星,整個人摜在了地上。在馬光裕再次睜開眼時,已發現自己頭上已經在流血,疼得腦袋彷彿炸裂了一樣。「你這狗賊!不好生做官,把兩眼盯著百姓疾苦,非要挑起內鬥,欲使社稷大亂,簡直就是壞如蛇蠍之人!」「明明天下人皆不願再在陛下突然欲要行禪讓禮后再生事端,又慶幸國舅雖得聖卷但非姦邪者,以至於為國本立了大功,而都希冀著能從此太平無事。偏偏是你,要讓天下大亂,竟張口閉口要誅殺國舅。」「你這人若非是蠢笨之輩,便是建奴買通而壞到極致的姦細!今日,孤便要替天下社稷蒼生錘死你!」朱聿鍵此時指著馬光裕大罵起來。砰!朱聿鍵罵著就又揮下了手中的金瓜,且喝道:「且再吃孤一瓜!」馬光裕腦袋又挨了一下。腦袋再次破了口,鮮血橫流起來。「饒命!吾錯了!」馬光裕忙喊了一聲。但朱聿鍵依舊揮了一錘下去,當場讓馬光裕的腦袋最終直接迸裂,腦漿都流了出來,身體軟趴在了雪地上。而朱聿鍵也在這時,看著已經主動一退再退的四周朝臣宗室們,吐著白氣道:「孤今日殺御史馬光裕,皆因不想朝廷再生事端!諸位應該明白!」「畢竟孤雖然在這之前,也上疏反對陛下禪位給張國舅,還是第一個上疏反對的,且對張國舅如今頗得陛下器重而心生妒恨,但就張國舅追隨太子兵諫之事,孤就已經清楚,且不得不承認,張國舅的確是忠臣,且所謂黨羽也多是忠於社稷者!」「故而,孤與天下人一樣皆不願意再因之前禪讓一事,又起事端,而使天下大亂。而偏偏這馬光裕非要挑撥是非,企圖逼反張國舅,此等欲要壞我皇明根基之行為,孤豈能坐視!是故,今日殺了他!」說著,朱聿鍵就向這些朝臣宗室們繼續言道:「且今日我朱聿鍵殺此人,只是為公義而殺,非是討好他張國舅。孤堂堂宗室,也沒必要討好一個外戚!而如今,孤也願意擔責,你們大可向陛下參劾孤,孤甘願受罰!哪怕給此人償命,亦無怨!」這時,在場的大多數朝臣宗室哪裡敢責備朱聿鍵,若非是因為雙腿被嚇軟,而無法挪動雙腳,
他現在都只想離朱聿鍵這個殺神遠遠的。畢竟朱聿鍵此時的行為太驚悚了!要知道,崇拜馬光裕敢跟張國舅作對的朝臣多是不滿張貴專權且對張貴一味要動兵戈而不顧祖制之行為不滿的清流文官和宗室勛臣,這些人多是從出生以來就為見過刀兵的,連殺只雞都沒殺過,所以,眼前這一幕,對他們而言,的確是很大的震動。何況,偏偏還是朱聿鍵這個最不可能為張國舅驅使的宗室殺了馬光裕。以至於他們想把這件事牽扯到張貴身上都不行。因而,此時的朝臣宗室們皆沒有說話。只溫體仁走了過來,因為這一切都是他主導的,所以早已存了些底氣,也就裝腔作勢地走到朱聿鍵面前來,似乎渾然不懼這唐王朱聿鍵手裡帶血的金瓜,而喝道:「即便殿下真是要為所謂公義不容他馬御史,那也不該擅誅之!殿下這樣做,視皇綱國法於何地?!」嚇得腿軟的一旁適才還與馬光裕攀談的朝臣宗室們,皆在這時於心里給溫體仁豎起了大拇指,覺得溫體仁真是問出了他們心裡想問的話。朱聿鍵事實上今日選擇於皇極門外,持金瓜殺馬光裕,本就是受溫體仁唆使,但他此時也故意裝作沒有和溫體仁議定此事,而只冷冷地道:「孤剛才說了,孤甘願受任何罪責,你若看不慣,自可待會兒向陛下彈劾孤就是!」「哼!」溫體仁也故作憤恨地哼了一聲。而馬光裕此時其實還活著,且還聽見了溫體仁和朱聿鍵的對話,也就以為溫體仁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也就聲音有些微弱地喊了一聲:「閣老!」溫體仁因此蹲了下去,低聲言道:「你怎麼還沒斷氣!你要知道,不是誰都可以去賭贏的,所以,你去陰曹地府後,可別怨吾!」砰!又是一金瓜。朱聿鍵這一次徹底錘死了馬光裕。馬光裕則在被錘死之前,瞪大了眼,他沒想到會是溫體仁害了他。而事實上,溫體仁來就是要看看馬光裕斷沒斷氣的。所以,溫體仁當即大罵了朱聿鍵一聲「殿下,你這是何必!」然後就朝馬光裕喊了起來:「馬公!馬公!」「欲亂朝堂,而生黨爭之禍者,皆當如此!」朱聿鍵見溫體仁喊了數聲,也沒再喊醒馬光裕,便確定此人已經氣絕,也就在這時大聲說了一句。「殿下說的好!」這時,一人的聲音傳了來,溫體仁和朱聿鍵以及在場大臣皆不由得循聲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