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鍊氣大成
「呵氣成箭，吐字為雷。」白衣女子撫掌大笑，「恭喜兄台二煉大成。」
沐武站起身來對著白衣女子鞠了一躬。鍊氣大成最重天賦，沐武在這一關已經卡了很多年了，一直卡在隨時就有可能鍊氣大成和這輩子不可能鍊氣大成的薛定諤狀態。
「兄台不必如此。你本就處在鍊氣大成的邊緣，我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白衣女子伸手虛扶起沐武。
順水人情！
沐武不由得暗自苦笑，在江湖上這種幫助突破大境界的恩情，相當於有了半師之實，僅次於救命之恩。
「在下鎮南鏢局沐武，今後若有用得著在下的，定當撲湯蹈火，在所不辭。」沐武雙手抱拳鄭重的說道。
「鎮南鏢局沐武！他是鎮南縣，鎮南鏢局，沐鎮南的兒子！」周圍人有人驚叫了起來。
之前的那些江湖人倒是沒走，因為無論是一位大武師言傳身教還是一位武師突破鍊氣大成的過程，對於一般的江湖人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若是從中悟出一點門道，說不定若干年後也能踏入鍊氣大成的境界呢？
所以，沐武打坐練氣了近兩個時辰，圍觀群眾反而越來越多起來。
「我記得他，據說及冠不久后就踏入了一煉大成。」有江湖人想起了什麼。
「等等，他不是煉筋大成嗎？」
「那他現在豈不是煉筋、鍊氣，二煉大成？」
「嘶——」
「我記得他今年才不到二十五吧！」
「不到二十五歲的二煉大成，莫不是沐家要出上一位四煉拳師！」
「四煉拳師，這可幾十年沒有聽聞了啊！」
之前就提到過，武學不是修仙，到了一定年紀拳師，別說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算只是保持狀態不下滑，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武行里有句俚語，「三十歲不成大拳師，終生無望矣。」
當然這句話本身太過絕對，在這個上升渠道被堵死大半的世界里。
有不少類似沐鐵虎這種出身卑微，明明空有一身天賦，卻欲當狗而不得，最後蹉跎半生，五六十歲才勉勉強強跨入那道門檻之人。
這句俚語真正的含義是，三十歲之前沒有一煉大成，巔峰期一過，探索更高境界的機會不說毫無希望，但也是微乎其微。
而像沐武這種二十來歲就二煉大成之人，若是江湖上真有什麼百曉生排出的天驕榜，潛龍榜之類的榜單，不說第一，前三肯定是手拿把掐的。
沐武聽到周圍人的話，面上笑容不顯，心裡卻越發高興起來。
這倒不是他貪圖虛名，這個世界主要是名氣能夠實打實的轉化為利益。
現在沐武的利益主要來自於鏢局，要擴大鏢局的生意，那至少要先讓打出名頭來。
這個世界又沒有什麼電視互聯網，打不了廣告，那就只能靠名聲，想要名聲，要麼幾十年幾十年的積累，要麼就是鏢師本人足夠有名。
名利名利，名在利前啊！
出了名，還怕利不來嗎？
思緒如電，不過剎那間，沐武的念頭已然百轉千回。
他拿出一塊隨著攜帶的祥雲玉佩，輕輕一掰，玉佩一分為二，沐武將其中一半遞給白衣女子。
「若有用得著在下的，派人將這信物送來，若玉佩相合，定千里相赴。
白衣女子擺擺手，「不必了，你我二人萍水相逢即是緣，我不過心血來潮順手而為罷了。
」
沐武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擺著遞出玉佩的姿勢一動不動。
白衣女子猶豫片刻，「成吧。」白衣女子嘆了口氣，從沐武手中接過玉佩，「這玉佩我收下了。」
「如若姑娘不嫌……」沐武正要打蛇上棍。
「不了，我還有事。」白衣女子擺擺手，身形一晃，眾人只感覺一陣穿堂風吹過，白衣女子彷彿化作了幻影，消失在了門口。
……
沐武從金環商會裡走了出來，身上便多了四百兩銀子。
「公子，這金環商會也太黑了吧！一千兩銀子，就給了咱們四百兩。」沐鐵虎憤憤的吐了口唾沫。
「你懂什麼？」沐武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沐鐵虎的腦袋。「我們手上沒有金錢幫前堂主的兵器，雖說江湖中人兵刃不離身，沒了兵刃，一身實力就要去了五層。」
「但是畢竟我們沒有真的取了那人的頭顱，按江湖規矩，只能領一半懸賞。」
「可就算如此，我們也該拿五百兩啊！」沐鐵虎強辯道。
「好，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此去金錢幫，路上的人吃馬嚼的要多少錢？」
「而且，就算到了，金錢幫幫主人家不認賬怎麼辦？」
「或者乾脆指著你說，此人乃十惡不赦之徒，不用跟他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家併肩子上，你又當如何？」
「這……」
「可我現在把兵刃交給金環商會，固然被抽了兩成手續費，但是從今往後，此事與我再無半點關係，我與金環商會已錢貨兩訖，金錢幫現任幫主，欠的可不是我的前，是金環商會的錢，是那位陛下的錢。」
敢欠皇帝的錢，你是有幾個腦袋夠砍！所以這位金錢幫幫主不但不會賴賬，還要屁顛屁顛的主動跑一趟把錢給了。
「從頭到位那皇帝什麼都沒做，卻憑空多了百兩銀子的入賬，說是日進斗金也毫不為過啊！」
「額，公子，我還是不明白，這朝堂上的袞袞諸公難道放任皇帝與民爭利？而且全天下都是陛下的，難道陛下還會看上這點錢？」沐鐵虎撓了撓頭。
「什麼陛下，陛下和這金環商會有什麼關係？」沐武反問道。
「不是，您剛剛還說……」沐鐵虎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自家公子說的話為何前後矛盾。
「這隻不過是我等斗升小民的胡亂猜測罷了，你有何證據證明這金環商會與陛下有關係。」
「這……這……」沐鐵虎頓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