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蘋果
阿特拉斯向來是個行動派,說得好不如乾的好,得到提示之後,他便急匆匆向南岸趕來,一路趟過海灣,跨過島嶼,總算在一座陽光明媚的沙灘上看見一個老人。
他縮小身軀,以示自己的尊敬,悄然走上前。彼時,友善的涅柔斯正在小憩,絲毫未曾察覺他的到來。
阿特拉斯想要喚醒他,又覺得這樣不太禮貌,畢竟他是請人幫忙,總要守住禮數。
思索一番之後,他去別處摘了幾顆椰子,就等在涅柔斯身旁,等他睡醒時再來詢問。
誰知這一等,居然一直從正午等到晚上,又從晚上等到白天。
阿特拉斯焦躁不安,急得抓耳撓腮,好幾次都想搖醒對方,又硬生生忍住。當第三天的時候,海之老人涅柔斯終於伸了個懶腰,看見了旁邊的擎天神。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這裡?」
阿特拉斯隨手將椰子敲了個洞,禮貌的將其獻上,「尊敬的海之老人,偉大的涅柔斯,我受您女兒希波諾厄的指引,到此請求您的幫助。」
涅柔斯愣了愣,擁有預言能力的他當然知道阿特拉斯的身份。與所有見多識廣的神明一樣,他更是早就聽說過,靈魂與死亡泰坦伊阿珀修斯的長子傲慢而又無禮。因而即使他早已睡醒,也一直裝作睡覺的樣子,就是壓根不想幫助他。
誰能料到,傳言也有失誤的時候,這個本該傲慢無禮的傢伙卻出乎意料的有禮貌,明明心中著急,好幾次想要打擾他,卻都耐住了性子,一直等了三天三夜。
涅柔斯對他的印象不由大為改觀,因為耐性在很多時候,都是決定成敗的重要因素。
毫無疑問,阿特拉斯擁有這樣的品質。
「說出你的來意吧,孩子。」涅柔斯露出友善的笑容,既然是女兒希波諾厄介紹來的,他當然不會不給面子。
阿特拉斯大喜過望,連忙道出對金蘋果的渴望。
聽過緣由之後,涅柔斯點點頭,「金色的蘋果樹,我想它應該生長在大地之母與海神的懷抱中。」
說完這樣模稜兩可的話,涅柔斯便翻了個身,霎時肌肉運動、衣衫盡皆變化成為一隻碩大的海象,拱著身子爬向大海。
阿特拉斯有點麻了,真想對他大喊一句:「謎語人滾出哥譚。」
不過這樣的發泄顯然是無濟於事的,他只能坐在沙灘上慢慢思考。
厄毗米修斯說樹在西海岸,涅柔斯說它在大地之母與海神的懷抱中。
大地之母就是大地,海神就是大海,二人的懷抱又在哪裡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候又想,要是普羅米修斯在場就好了,他肯定能在瞬間得出答案。
久思無果之後,其只能又回到老路上,沿著海岸線漫無目的的尋找。這一天,阿特拉斯路過一座海灣,這裡被陡峭的懸崖所包裹,無數海鳥迎著海風到處飛翔,海浪拍擊著礁石,發出隆隆的水聲。
阿特拉斯越找越覺得氣餒,以臂膀支撐著腦袋,躺在沙灘上無神的望著天空,「開局就受挫,跟說好的根本不一樣啊。明明是穿越者,天命之子,卻找個東西都找不到。」
初期的雄心壯志在此刻早已受到打擊,阿特拉斯終於認識到自己的平庸之處,就在這樣那樣的胡思亂想中,擎天神不知不覺中竟睡著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已然是日暮時分,坐起身,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恰此之時,其目光忽的一凝,望著地上的影子獃獃出神。
因為峭壁的阻擋,那高高的懸崖擋住了陽光,其形狀蜿蜒,看起來活像一隻手臂。
阿特拉斯不禁又想起涅柔斯的那句話:「金蘋果應該生長在大地之母與海神的懷抱中。」
如果這影子是手臂的話,那兩隻手臂的中間豈不不就是大地之母的懷抱?
阿特拉斯連忙變大身形,又化作高高的巨神模樣,朝下俯視,果然,那蜿蜒的峭壁,就如兩隻懷抱的手臂一樣,擁抱著大海。
可是....大地之母的懷抱有了,金蘋果何在?
他疑惑的撓撓頭,目光四處打量,尋找的更加仔細。
這一番用心查找,果然讓他找到異常,因為就在峭壁與海水接觸的邊緣,居然有一個岩石縫隙。
阿特拉斯不敢怠慢,連忙又變小軀體,沿著縫隙鑽了進去,那縫隙狹窄而又崎嶇,他只能不斷地變化身形,向著裡面硬擠。
當他擠到盡頭時,忽然一切變得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溶洞呈現在眼前,那溶洞到處掛著巨大的鐘乳石,滴答滴答著水聲,在最中心的水潭裡,一顆枝繁葉茂,長著金色蘋果的大樹矗立其中。
金蘋果樹,居然藏在溶洞里,它既處於大地之母的懷抱中,又在水潭的中央。
搞了半天,這就是海神得懷抱。
阿特拉斯強忍住想要找到海之老人將他捏死的衝動,忙攀上樹枝,摘下兩顆果子。
一顆送給希波諾厄,一顆送給睡神修普諾斯。
以後再用得到時,過來再摘就是。
其也不是沒想過連樹一起移植,但考慮到自家現在連個地盤都沒有,拔了樹也不知道種哪裡,還要時刻擔心被偷,遂止住了這種想法。
帶著兩顆金蘋果,阿特拉斯喜形於色,健步如飛,很快又回到希波諾厄所在的地方。
依舊是那個不穿衣服的戀愛腦少女,「美麗的希波諾厄,我將這最珍貴的禮物送給你,願你早、午、晚皆安。」
阿特拉斯獻上蘋果,大洋神女一時間驚喜萬分,幾縷淡藍長發纏繞在手指,不可思議的捂住小嘴,「他送來了,他果然送來了,還向我真情告白,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答應他?要不要答應他?」
希波諾厄心中思緒紛飛,里人格瘋狂吶喊,激動的幾乎要尿出來。
阿特拉斯還保持著那個遞蘋果的動作,見她始終呆立不動,俏臉憋的通紅,心裡只覺莫名其妙,暗道:「你不要你說一聲啊,我老這麼遞著多尷尬。」
豈不知少女此刻內心戲充足,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阿特拉斯等的有點不耐煩,索性抓住她的玉手,將蘋果硬塞進手裡。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使得希波諾厄更是一呆,波光粼粼的雙眸仰望著擎天神的臉龐,幾乎忘了動作,「啊啊啊啊啊~好霸道,怎麼辦怎麼辦?他是不是要吻我?我要不要伸舌頭,那樣會不會很不矜持?要是有了孩子怎麼辦?會像他一樣高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