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訓練正式開始

這次的攻擊是左邊！在未來的畫面中，姜煉抬手左劈，而且動作極小。以魏鷹如今的實力，根本看不清，甚至也猜不出姜煉的行動。但是他的這雙眼睛能夠看到未來，徹底彌補了自身反應力的不足。於是魏鷹迅速向右墊步，以側身的姿勢躲了過去。「嗖——！」木劍破空的聲音從耳畔響起，帶出一陣急促的耳鳴。沒有手下留情，姜煉的攻擊若是打在魏鷹的身上，哪怕是木劍，他也一定會倒地不起。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的和姜煉的差距有多大。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哪怕是面對翼族的時候，他都能做出微弱的抵抗。又來了！還沒來得及等他擺正身體，木劍又一次劃破了冰冷的空氣。這次的攻擊是上面！而且速度快極了！魏鷹急忙低頭，身體伴隨著甩出的汗水一起往下走。可姜煉仍舊不肯停下，哪怕他現在沒有動作，魏鷹也在未來看到了，姜煉會用力下劈，他甚至來不及站直！躲不開了！慌忙舉劍，魏鷹的木劍和姜煉的木劍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魏鷹牙冠緊咬到發顫，將全部的力量都灌注到了雙手之上，但仍舊無法完全阻止木劍下落。魏鷹只感覺有一座山，壓在了他的身體之上。接下來該怎麼做呢？雖然訓練非常嚴酷，但姜煉下手其實很有分寸。這位籠中劍士似乎對劍術有異乎尋常的理解，每次攻擊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擊中魏鷹的軟肋，又讓魏鷹不至於無解。而魏鷹也知道，訓練是越嚴苛越好！既然姜煉這次攻擊沒有停手，而是在不斷給予壓力，那他一定能找到破解的方法！大腦急轉過後，魏鷹奮力轉動手腕，他不在硬拼，而是想辦法將劍偏斜，同時立即上挑！在卸開木劍的力道之後，魏鷹便發動了反擊。是的，魏鷹可以反擊。但是每次訓練的時候，他就如一個被單方面蹂躪的小朋友一般，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無論如何反擊，都能被姜煉輕易躲開。果不其然，姜煉輕輕歪頭，甚至連腳都沒有挪動半步，迎接魏鷹的又是一記狠辣的重劈！「咚——！劍與劍又一次撞在了一起，不過也多虧了預視能力，魏鷹又一次提前做出反應。在姜煉的木劍劈下來的一瞬間，便向前邁步，同時劍也跟了上去。偏斜！卸力！反擊！這次姜煉動了，他不得不後退一步，才能躲開魏鷹的突刺！「好樣的！」反擊如預料般失敗了，但是姜煉卻微笑著停了下來。他點了點頭，張嘴誇讚道，「不錯嘛，你的進步越來越明顯了！」是指他的反擊已經有了成效？魏鷹心猜。「那就繼續吧！」魏鷹能感覺自己已經進入了狀態，尤其是在躲避攻擊的時候。他的心跳不僅不會瘋狂加速，不僅不會感到慌張，反而會進入一種極度冷靜的狀態。或許是與翼族的第一次戰鬥，給魏鷹養成了現在的習慣。那時，若是不夠冷靜，只需一留神就會人首分離。這間牢房很大，或許是甲等的劍客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大囚室，又或者是源自魏文照的關照。總之他有了一個巨大的囚室，這讓訓練的方式大幅度增多。控劍的感覺，會在疲憊之後迅速下降。練劍若是過度，不僅不會有提升，反而會影響劍術的手感。而每當這個時候，魏鷹就會在姜煉的幫助下，訓練體能，以及他賴以生存，直視未來的能力！「呼……」大口大口的出氣，魏鷹癱倒在稻草上，全身疲憊到一根指頭都不想動。「只要贏了，我就能出去吧？」「應該把，但這條路，或許走不通。」「是我做不到嗎？」魏鷹連忙問道。「不，並非做不到。」姜煉擔憂的說：「而是，咱懷疑瀾王可能會毀諾。」「何以見得？」「這裡所有人都是籠中的囚鳥，連那些獄卒也不例外。」姜煉直言道：「私鬥，尤其是如此血腥的死斗，若是傳到了朝堂上，瀾王必受彈劾。魏天子本就得國不正，最看重的便是正統。若是此事傳出去，便會給天下不服他的人製造一個借口。所以他不太可能會將人放走，哪怕是這裡的獄卒也不例外！」「這……他真毀諾的話，就只能殺出去了吧？」魏鷹皺起眉頭，十分不安的低聲問道。「確實很危險啊……」姜煉摸了摸下巴的胡碴，思考片刻后說，「或許還有一條路可以走，也比正面殺出去安全得多。」「怎麼說？」「還記得和你之前死斗的翼族嗎？」姜煉問。

「嗯。」魏鷹點頭道。「他的頭頂是什麼？」「天空……那是天窗？！」「對，那是條路。機會就在那，看你把握得住不。當然你的對手不是翼族，而是整個監獄的所有人。而你，要從天窗上逃走！」姜煉解釋道。「我可跳不了那麼高。」魏鷹搖了搖頭。「所以你需要一門身法，能夠跳得高的身法。」姜煉微笑著醞釀了片刻，肅聲道：「而我這裡，恰好有！」「是什麼？」魏鷹連忙問，「能教我嗎？」保險起見，他必須學會這個。「當然可以。」姜煉點頭道，「靈宗曾經有一名先師，想要探索天空的奧妙，發明了只能跳高的身法，還曰其為登天闕。但是後來吧，他發現無論跳得再高，也無法觸摸到天穹。於是登天闕又被改名為，登天卻步。」「只能往上跳？」「對，不過，這門身法出奇的適合你！」姜煉說完了又問，「你學，還是不學？」「當然要學！」魏鷹知道，這份身法對他的戰鬥幫助實際並不大。但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贏，而是為了逃離這個球籠。…………三天之後，魏鷹已經完全熟悉了回雪劍法的十四個架勢。基礎學習的速度極快，再配合他那一雙預示未來的眼睛。若是再次面對張盛，魏鷹相信自己能夠毫無壓力的取得勝利！那兇猛的罡氣雖然危險，只要碰到就有可能戰死，但躲起來並不難。魏鷹在未來視的幫助下，只有一個短板，那就是纏鬥。未來是會隨著他的動作而不斷改變的，假如陷入纏鬥之中，留給魏鷹的反應時間極少，那直視未來帶來的優勢將蕩然無存。當然，只要魏鷹變得足夠強，就能將直視未來的優勢不斷擴大。或許以後留給他反應的時間只有一瞬間，他也可以迅速抓住機會也說不定。為此每天他都在姜煉的幫助下，瘋狂訓練纏鬥，用極短的時間，去躲避姜煉的攻擊。不過時間魏鷹雖然學的很快，但是戰鬥來的時間也同樣不慢。今天他沒有瘋狂的訓練，只做了一些簡單的熱身訓練，他必須為這場死斗保存足夠多的體力。清晨溫吞的陽光透過鐵窗照在魏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問題。馬上要開始了，第二場……陰暗的走廊里，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魏鷹放下手中的木劍，長出一口氣。他知道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熟系人影。依舊是哪個奇怪的魏豪，依舊是哪個滿面悲愴丑太監。一張大餅臉，上面滿是麻子。不過魏鷹並沒有歧視他。外貌是父母給的，是天生的。「鷹，在吧？」魏豪問。「嗯。」魏鷹沒有多言。「哎~」魏豪嘆了一口氣，無奈道，「走吧，這次你的對手和你一樣，也是一個中原人。」中原人？「是誰？」魏鷹只是下意識地問，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熟人。直到魏豪說出對方的名字，他才恍然大悟。「你的對手，好像是叫王支來著。」魏豪說完，還憐憫地來了一句，「能認輸就認輸吧。不過這場戰鬥瀾王殿下也在，你至少要意思意思。若是壞了瀾王的興緻，可就遭殃了。」「他很有名嗎？」魏鷹有些不解。講道理，他雖然是個中原人，卻在北地沒有任何熟人。太監沒道理刻意提醒他。總不能只是單純的告訴魏鷹，「有那麼一點吧。」魏豪摸了摸自己禿頂的腦殼。「那我應該不認識。」「他的名字叫王支。」魏豪肯定地說。魏鷹聞言微微一愣，在腦海里浮現出了王支的身影。他剛剛被人拽進獄中的時候，走在他前面的正是這個叫王支的人！旋即才道：「和我一起的那位？」「你果然和他認識。」「不，我並不認識。」「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認識他。」魏豪說，「所以這事咱家就不管了。」甲等的劍客，只能和甲等的劍客同台競技。瀾王要的是觀賞性，而非純粹的屠殺。他欣賞劍斗，更欣賞勢均力敵的死斗。而北地寒冷的氣候，讓瀾王冬季只能縮在一個角落裡，再加上一般的劍士不可能以命相搏。也正因此，瀾王才會挑選無數囚徒，並以自由誘惑他們，去參加一場又一場的死斗。也就是說，魏鷹能在甲等死斗中遇到王支，那隻能證明，王支也是一位不弱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