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第 81 章
酥酥花了一個多時辰去學怎麼拆裝魯班鎖。小圓球從她的手中,已經能順利拆分組合。每一個小木條上,都鑲嵌有一道淺淺的符咒。
到時候就能用這個將安常茶館的半妖救出來了。
距離下一次的擂台開賽還時間。
酥酥在想,時間內能不能去做這件事。還是和尤退商量過後,又去找了洪大人,最終確定,安常茶館最近的一個售賣會是次日的傍晚,到時候他們前去安常茶館探尋。
洪大人說讓酥酥幻化一張臉,她現在這張臉,王都之中的修士都認得七七八八,她一進去,恐怕都會被認出來,想做什麼都不容易。
酥酥還不會這個,還是讓傀儡師教她怎麼做。
如何幻化一張臉,就要從自己原本的容貌上去動手,用靈力將自己相貌的外觀更改,旁人可視的視感也會跟著更改。
算不得多難,如果幻化的臉讓人不會發現才是重點。
上一次在芙蓉樓的時候,玄厲給她幻化的那張臉就很合適。一看就是她,但是相比較之下調整了也不少。
如今是為了不讓外面的人將她認出,酥酥坐在石凳上,仰著臉,還在給傀儡師提要求。
「要看起來像成年大妖,看起來凶一點的,沒人敢欺負的那種。」
酥酥提出的要求,在傀儡師看來,難度還不小。
男人沉默了很久,最後勉強說著:「我儘力而為。」
酥酥的相貌在視覺上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本該是溫柔的圓杏眼變得狹長而眼尾上揚,瞬時和她原本的眼神劃分開,唇薄而唇色淺淡,看起來很是涼薄。
如此看著,像是一個成年的女子。
相貌上只保留著酥酥原本一兩分的容貌,若是拿了鏡子來對比,大概也只會覺著兩人可能是姨姊妹關係了。
酥酥很滿意這張看起來就凶凶的不好惹的臉,跑到水池邊蹲在那兒來回欣賞。
她故作兇狠,水池裡的美艷女子比她還兇狠,眼神凶起來時,彷彿能讓人感覺到殺氣。
酥酥就對著水面玩自己的表情玩了小半個時辰。
次日傍晚,酥酥故意穿了一身黑衣裳,等洪大人來接她。
傀儡師甚至配合的換了一身黑衣,站在酥酥的身側,兩個人衣裳黑的就差手持一把刀了。.
而尤退趕來時,甚至有些不想和他們站在一起。畢竟尤退穿著一身別彆扭扭的短打,護袖綁帶,腰系長刀,看那樣子就像極了一個被請來的鏢師。
酥酥甚至給他們安排身份。
退叔是洪大人的鏢師,她是殺手,傀儡師是她的同伴,此行他們就是要去半路打劫朝廷命官洪大人。
傀儡師聽著,淡定地彈了彈酥酥樂得滿臉喜悅的臉蛋。
就不該給她看些奇奇怪怪的江湖話本。
酥酥還在認真根據鍾秦宣之前的情況,編撰著她的話本,說洪大人身懷寶物,她是來劫富濟貧的。不料遇上洪大人身邊的江湖高手尤退,大戰三百回合,分不出勝負。
尤退等待時間倒是很配合酥酥,甚至提著長刀和她假裝打鬥三百回合,兩人你來我往,看起來還格外熱鬧。
洪巒乘坐青布小馬車抵達酥酥宅院時,一眼就看見你來我往打得火熱的酥酥和尤退。
傀儡師在一側甚至沒有多看他們半眼,半垂著眸手指一點一點,一看就是神魂不在。
而隨著洪巒出現,傀儡師抬起眼皮,這時,他已經和剛剛神魂離體是不同了。
「洪大人。」傀儡師客氣的招呼了一聲。
洪巒嗯了一聲,拱了拱手。
而後掃過酥酥,嘖了一聲:「這是誰給你變得臉,根本不合適。」
而後抬手在酥酥的臉上隔空揉了揉。
下一刻,酥酥的臉蛋還是鵝蛋臉,眼睛從狹長美艷變得短圓可愛仔細看去,清秀可愛,卻也僅限於此。大概就是丟到人群里會被人誇,是個膚白清秀的小姑娘。
「你的身份是我的外甥女,要去買一個半妖奴,」洪大人抬手在自己臉上划拉了一下,從一個英俊的男子,變成了一個膚白帶著病弱氣息的清雋男子。
如此的舅甥倆,瞧著低調多了。
酥酥換了一張臉蛋,被迫和兇狠的自己告別,去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裙,梳著雙丫髻,顯得格外乖巧。
「至於這位……」
等酥酥更衣出來,洪巒的目光落在傀儡師的臉上。
「這面具太顯眼了。」
「閣下何不摘了面具?」
傀儡師隨口說道:「相貌醜陋,不摘無妨,外人看不見。」
而尤退已經肯定地點頭了。
「沒錯,我現在看玄厲大人,已經是正常的臉了。」
在尤退眼中看見的,算得上是一張有些俊美,但是讓人看了就會忘的臉。
尤退甚至覺著,這彷彿就是傀儡師原本的容貌。
酥酥卻墊著腳仔細盯著傀儡師的臉看。怎麼看怎麼都是面具,她根本看不見傀儡師幻視出來的相貌。
「我看不見呀。」酥酥有些著急。
「無妨,你不需要看。」男人如此說道。
酥酥鼓起腮幫子,好奇得不到滿足,是有些不樂意的。但是這份不樂意很快就被洪大人打斷。
洪巒指了指自己,「在下秦風,外甥女……唔,叫狸字太不妥,同音異字,琉璃的璃就很好。叫璃兒。」
又指了指尤退:「這位就是我請來的修士,護我舅甥安危的。」
而後洪巒看向傀儡師:「那麼閣下的身份要如何安排?」
傀儡師掃了眼酥酥,嘴角翹起。
「如此的話,酥酥,你更想讓我做你的兄長,還是未婚夫?」
酥酥一聽未婚夫三個字,腦袋都搖圓了:「兄長就好!」
最後定下來,傀儡師的身份是酥酥的姑表兄。如此,四個人的身份全都湊齊了。
抵達安常茶館時,酥酥跟在洪巒的身後,傀儡師走在她的身側,就尤退稍微落後幾人兩步。
那茶館的門口人來人往,洪巒直接將一錠銀子扔到跑堂的懷中。
「讓掌柜的來替我備房。」
跑堂的也不意外,立刻躬身道:「好嘞,這位爺稍等。」
不多時,一個中年男子小跑而來,笑吟吟躬身行禮:「秦爺來了,秦爺裡面請。」
倒是在前帶路,酥酥看著那人在前走到了二樓,推開一個雅間的隔門,而隔門裡不是雅間,卻是另外的三面環門。
那掌柜的先請了一行人進去,又笑呵呵道:「秦爺今兒帶的人倒是多。」
酥酥都不敢吭氣兒的。
「甥女想要個小奴,帶她來看看。」
洪巒只這麼說一句,倒是沒有提另外兩人的身份。
「喲,原來是秦爺的外甥女啊,早有耳聞,早有耳聞。」
那掌柜的笑呵呵道:「甥姑娘好福氣,有個愛護你的好舅舅。」
酥酥站在洪巒的身側,倒是大大方方笑了笑:「是呢。」
心中卻想著難怪洪大人讓她喊舅舅,原來是他有外甥女,這樣的身份最好代入。
那三扇門被一起推開,門後有一個鐵柵籠一樣的廂體。那掌柜的不知按在何處,柵欄升起。
洪巒率先踏入廂體內,酥酥緊跟其後。
一人上了柵籠的廂體,不多時,那廂體開始下沉。
酥酥一愣,瞪圓了眼看著這裡的變化。
廂體下滑,視線根本看不清眼前是什麼,只覺著一陣光一陣暗,刺地她眼睛難受。閉眼了片刻,廂體穩穩停下。
那掌柜的笑呵呵在廂體外躬身問候:「秦爺,到了。」
酥酥跟在洪巒的身後,她看見此地是一條長廊。
沿著長廊走過很遠,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個極大的廳堂,堂廳之中處處都是紙屏風,風一吹搖來晃去的。
而廳堂之中又有不少人藏在紙屏風后,低語聲更小。
洪巒也直接找了一個紙屏風,帶著酥酥等人躲在其後。而後給酥酥低語:「這屏風叫做阻靈,足以隱藏自己的氣息,也能隱藏旁人。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會被掩蓋。」
酥酥瞭然地點了點頭。
意思她理解為,大家都是用了假的臉來見人,發生了衝突就在這裡解決,出去了一概不認的。
這樣才好,她也不想從這裡結仇到外頭。
會有些麻煩的。
廳堂之中走來一個白裙女子。
那白裙女子笑得親切:「諸位客人久等了,今日還是老規矩,諸位先去看人,看好了,半個時辰后,我們上檯子起賣。」
在這白衣女子說完后,廳堂之中的客人們紛紛離開。
酥酥小聲問洪巒。
「她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這裡的規矩,是所有的貨物都可以在售賣之前公開看。」洪巒領著酥酥一行朝著左側的長廊走去,「看過之後心中有數。」
酥酥小聲嘟囔:「貨物……」
那些被拐到此地來的半妖,成為了貨物。
長廊走出去拐個彎,就和剛剛的模樣大不相同了。兩側不再是白牆垂畫,而是紅色的柵欄。
柵欄背後,跪著不少的人。
酥酥微微睜大了眼。
是人。
有男有女。年紀小的,十幾二十歲的,還有年紀更大的。
其中還有妖。
妖和人的區別在於這些妖的脖子上,都被一條鐵鏈拴著。
明明是妖,卻只能狼狽地匍匐在原地,等人挑挑選選。
「退叔。」酥酥退後半步,小聲問尤退,「你另外兩個女兒有什麼特徵沒,我們要不分頭找吧。」
「我家二娘子叫蓉兒,手指上有一顆紅痣。」尤退也知道如今分開找才找得更快,立刻說道,「她今年十四歲,看起來和酥酥姑娘差不多高。我大女兒叫芯兒,今年十六歲,個子高一些,她隨身會戴著她娘給她的長命鎖,旁的……也沒有了。」
酥酥瞭然。
「行,那我們分頭去找。」
酥酥自發拽了拽傀儡師的袖子。
男人被第一個選擇,自然和酥酥同行看左側的柵欄。
而洪巒和尤退在右側一點點打量。
酥酥看見柵欄后的人大都眼含期待,不住地對來往的修士們哀求。
「好心的大人,請選了我吧,我什麼都會做,還請大人帶我離開。」
「我想離開這裡,大人,這位大人,能選擇我嗎?」
這裡的人和酥酥在芙蓉樓里見到的人都不一樣,他們在看見來人的時候,眼中更多迸發的是希望,是對求生的渴望。
他們是迫切地想要離開這裡,想要被選走。
有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女,在看見站在她柵欄前的人有好幾位時,立刻解開了系帶。
酥酥只一個眨眼,眼睛就被傀儡師捂上了。
「她怎麼脫衣服!」
酥酥雖然沒有看清,可是那少女解開衣帶的動作太快了,讓酥酥很容易知道她的意圖。
「為了讓人買走。」
傀儡師沒有給酥酥解釋具體的含義。而是牽著酥酥往前走了一段路,等看不見那個脫衣裳的少女,才鬆開手。
酥酥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氣。
這裡的人,真的很積極想要被買走。可是被買走的人,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酥酥不知道。她只知道半妖被買走的話,可能會被挖心。
酥酥沿著柵欄一直在看被關在裡面的人。很多都是人族,偶爾有幾個是妖族,她看見這些被關在裡面的人族和妖族的時候,都有些感同身受的害怕。被一根鐵鏈鎖在這裡,狼狽的試圖找人救自己出去,可是來的人究竟是豺狼還是虎豹,根本無從得知。
她看得很仔細,這裡的妙齡少女很多。幾乎走幾步就能遇上一兩個十幾歲的少女。然而酥酥仔細分辨了,這些少女都是人族。
沒有一個半妖。
那為什麼還說安常茶館是專門售賣半妖的地方?
長廊幾乎沒有盡頭,酥酥彎腰看的都累了,也沒有找到一個半妖。她回頭看傀儡師。
傀儡師微微搖頭。
不太好找啊。
酥酥耐下性子來,認真去看那些柵欄后的少女們。只是怎麼看都沒有半妖,甚至沒有妖族。
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酥酥最後不確定地想,這裡可能真的沒有半妖。
該不會是消息有誤吧?
酥酥如此想著,忍不住去看右側。
那裡的修士也很多,圍著每一個柵欄前,對關在其中的人評頭論足。
不知道洪大人他們看到哪裡了?
「姑娘,好心的姑娘。」
柵欄后一個年輕女子輕聲喚著酥酥:「姑娘救救我吧,買了我出去,別再受這些苦。」
酥酥仔細盯著那女子看,相貌平平,或者說生得有些不好看。
看了好一會兒,最後確定她只是一個人族。
她左右看看,周圍只有傀儡師在,索性提裙蹲在那柵欄處:「你是被人拐進來的嗎?」
那年輕女子垂眸默默點頭:「我被情郎騙了,他是第一個說喜歡我的人。本以為他要帶我私奔,卻是將我賣入此處。」
酥酥一愣,情郎?情郎騙了她……這不是就和鳴墨仙子的情郎一樣,是個壞人嗎?
目前酥酥接觸到的幾個情郎,都是這種背後騙人使壞的。
「那你情郎真不是個東西。」酥酥將學到這麼一句話說得真情實感。
那年輕女子哭著:「姑娘一看就是心地善良之人,還請姑娘救救我,待會兒將我買下,我願意給姑娘為奴為婢。」
酥酥剛想點頭,身後的傀儡師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瓜。
「別忘了你想個半妖的小奴,買了她,你錢就不夠了。」
酥酥剛想回眸和傀儡師爭論,可是忽地想起來,是哦,她的身份是秦風的外甥女,來此的目的就是找半妖小奴的。
她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有些歉疚,不能明說,只能含含糊糊地:「我知道了。」
那女子聽到半妖二字,眼睛一亮:「你們是要買半妖嗎?半妖不在此處。」
酥酥好奇地看著這女子,她一個人族也知道嗎?
「你知道半妖在什麼地方?」
「我知道的,」那女子立刻點頭,「半妖好像都是給什麼人專門準備的。之前那些半妖還會抓出來售賣,後來的半妖,都全部留著了。不會讓人出來看。」
酥酥聽著還在思考這件事,卻聽傀儡師冷不丁問道:「此等事情,你如何得知?」
那女子低著頭說道:「沒有人買我,我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個月,或者兩個月了?」
那女子說罷又哭著。
酥酥不敢妄下判斷,而是看向傀儡師。
傀儡師微微頷首。
這卻是表明,這個女子並沒有什麼異常。
她說的該是真的。只是在這裡的時間太長,長到她甚至都知道安常茶館的一些動向。
而這些動向,是外面人都無法察覺到的。
「那我要怎麼才能去找一個半妖……做小奴呢?」
酥酥險些說走了嘴。
那年輕女子猶豫半天,卻是搖搖頭。
「我也不知,我只是聽人說,半妖都是值錢的,有位恩主會派人來收。」
酥酥聽到恩主二字,眼皮一跳。
該不會又是同一個人吧?
那個人又是殺狐狸,又是找半妖,到底是想把龍族怎麼樣?
「多謝。」酥酥認真和她說道,「我有錢的話,待會兒就買下你來。」
那女子終於破涕為笑:「多謝好心的姑娘。」
酥酥起身,不再繼續找下去了。
這裡沒有半妖,半妖被聚集在一起給別人準備的,那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的。
得去找洪巒和退叔匯合。
酥酥和傀儡師往回走,才走了幾步,正面就迎上一群人。
大家都是假臉,誰也不認識誰。
可其中有個個子高挑的男子忽地將目光投向酥酥。眼神落過來時,酥酥甚至覺著他認識她。
怎麼可能。她都是一張街頭最常見的小姑娘臉了。
酥酥暗自奇怪,可那人視線收回去的很快,快到酥酥險些以為是錯覺。
那人和酥酥錯肩離開,卻不想和他同行的一個矮個男子,伸手攔在了酥酥的面前。
「人族,妖族?」那男子摸著下巴仔細打量著酥酥。
酥酥警惕地往後退了半步,剛好退到傀儡師的懷中。
傀儡師的手落在她的肩頭,輕聲笑道:「小心。」
酥酥靠在傀儡師懷中倒是放心大膽多了。
「與你無關。」酥酥對那矮個子說道。
「當然有關,爺最近可不喜歡妖,你要是個妖族,那你就給爺爬進柵欄里,等著被買下做個奴隸吧!」
酥酥被這番話給惹得生氣了。而與此同時,捏著她肩膀的手,也微微受力。戴著面具的男人不愉地看著那矮個子男子。
「巧了,我最近還不喜歡人族,你怎麼不爬進去,等著給人當奴隸?」
那攔著酥酥的人嗤笑了一聲:「你怕不是不知道吧,在這裡還有個規矩。人族和妖族有衝突,妖族天然低人一等,根本不會有人族和妖族同樣對待的事情。只會有你妖族受苦的份,懂了嗎?」
「低人一等我不懂,」酥酥仗著傀儡師在身邊,反唇相譏,「你矮人一尺倒是看得懂。」
那矮個男子最不能被提的就是矮,酥酥的話直接是蛇打七寸,那矮個男子頓時被激怒,直接抽出一把長劍,劍鋒直指酥酥。
「我再告訴你這裡的一個規矩。」
矮個男子陰惻惻地說道:「若是在此武鬥,輸者,將會被除去客人的身份,成為新的奴隸。」
「小妖,等著當奴隸吧。我會好好教你什麼是奴隸的本分。」
酥酥根本不在怕地,冷哼了一聲,剛想反手掏出自己的小金碗和小青劍,可是轉念一想,在擂台上小金碗和小青劍早就見過人了。來這裡是不能暴露身份的。
可是沒有小金碗,她就沒有靈氣啊。酥酥猶豫了好一會兒,而後想到了什麼,理直氣壯拽了拽傀儡師的袖子。
少女仰著臉,是被欺負到了的委屈,鼓著腮幫子給男人告狀。
「哥哥,他欺負我,打他!」
男人微微一愣,而後低頭看著少女,她明顯是不高興地,鼓著腮,氣鼓鼓地。
他輕笑了一聲:「喊我什麼,沒聽見。」
酥酥疑惑,不是喊得聲音挺大的嗎?完全不懂男人人心險惡,她又揚著小臉,老老實實用乖巧的模樣喊著他。
「哥哥。」
男人如願又一次聽見了一聲哥哥,彎腰輕輕在酥酥的臉頰上颳了刮,親昵地和她說道。
「乖,哥哥幫你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