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仙山寶泉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跑到金三萬家來打聽消息了。昨天晚上他們家家戶戶遵從傻妞的意思，關門閉戶在家裡面躲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結果就聽到從祖墳的方向呼呼的風響，那狂風大作的聲音就像風裡面有什麼怪獸在呼嘯。下山村的人，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有些離西山墳場近一些的村民，聽著那聲音實在是太害怕了，就仗著膽子倒窗戶前面往外看看，卻發現自己家的小院里風平浪靜，一點兒刮大風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一直熬到沒了動靜，第二天早晨起來，鄰里鄰居們議論起這件事情來，大家才斷定昨天晚上就只有西山墳場那裡颳起了怪風。因為覺得這威脅已經到了家門口，所以大家這次在金三萬這裡討論的事情，就從傻妞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改為傻妞要怎麼把墳場這件怪事徹底的給解決掉。可是讓大夥覺得奇怪的是，今天知問觀那三位道士都沒下山。金三萬實在等的心焦，只好叫了幾個村幹部和村裡的老人們一起到山上去看看情況。道觀的山門沒有關，他們進去一看前院也沒人，倒是後院里傳來的動靜。一群人到後院去一看，後頭正熱火朝天地在幹活。「青松，一大清早的這是忙活啥呢？」金三萬上前問道。「我閨女要把後院這口井給掏出來，今天正好沒活，大夥一起忙活忙活。」玄青松應道。金三萬一看那兩個知青和嚴綠綠也都在，幾個人都是全須全尾，也沒受什麼傷。「你家閨女呢？怎麼沒見著？」他又問。「在井下呢，底下地方小，我們幾個男人都下不去。」「那昨晚是咋回事呢？」金三萬忙問道。「她沒說，你等等，我問問啊。」玄青松說著，到了井邊。結果玄素九可能在井下下的太深，玄青松在井邊喊了兩聲，她也沒回應。金三萬想了想，乾脆去找了謝承燁。「我們當時也沒看見什麼。當時好像出了怪事，不知道為什麼颳起了大風，我們在那裡眼睛都睜不開，能安然無恙的出來，還多虧了玄素九同志。」謝承燁說。「那你看著像是咱們村的祖墳，風水不對，出了問題？」越是不知道的事情就越想打聽。「村長你就別想這麼多了，反正都已經喝了，要修祖墳，阿九也說修了祖墳就沒問題了。」嚴綠綠這個時候走過來勸說。「你們聽聽果然還是祖墳的事兒吧？」金三萬立刻轉身對那幾個族老說道。幾個老頭子也一起跟著點頭。「是該修，之前那麼折騰，祖宗們能不怪咱們？」「三萬，這事兒你拿主意就行，我們出不了錢，還能出力。」嚴綠綠忍得實在是很辛苦，她可不想現在就說，玄素九覺得這回修祖墳還是有點問題的，估計不會那麼順利。過了一會兒，玄素九懸到井裡的那根繩子，突然動了幾下。上頭的玄青石立刻把繩子拉了上來，玄素九灰頭土臉地從井裡鑽出來。

「裡頭還有幾塊十塊，我看我再下去一趟再清出幾籃子來就差不多了，下面的水沒受影響，就是髒了一些，需要多往外打幾桶，我看後頭咱們可以再開塊地出來，用這水澆澆地。」玄素九說。「九姑娘，你終於出來了，咱們村這個祖墳什麼時候開始修，我心裏面不放心，特別是經過了昨天晚上，祖墳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你可得給我好好的看一看，說一說。」金三萬趕緊迎了上去。「哦，昨天祖墳風水出現了異常，所以才颳起了大風，現在已經好了。我給你出幾個日子，開始修祖墳的日子，逢二逢七逢九都可以，你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就可以開始修了。」玄素九說。「那我還得準備什麼呀？我們現在可以去祖墳嗎？不會出什麼別的事兒了。」金三萬還是猶豫。「哎呀，阿九，你看這井裡咋了？」高楊林突然叫了起來。玄素九忙回頭，只見井口冒出了一陣白煙。「好香啊！」金三萬聞了一下，忍不住讚歎。玄素九面上露出歡喜之色，她快步轉回井口邊。「爹，快快，把毛筆給我拿來。」她忙喊道。玄青松也顧不上這些村裡人，他匆忙跑去拿了支毛筆，還用一個破碗裝了半碗墨過來。「都讓開！」玄素九一揮手。大夥立刻後退幾步，給她空出一塊地方來。她一手拿筆，一手端墨，穩穩地踏上罡步。每踏一步，她口中都會念幾句大夥都聽不太懂的咒語。她走得很穩，有時還如舞蹈一般，會躍起，轉身，做一些很有難度的動作。但墨汁一點也沒有灑出來。隨著她的步子，那口廢井裡冒出的那股白色煙氣愈發濃了，而且那股香氣也更加濃郁。那是一股很鮮甜的新鮮水氣，味道很香醇。映霞山水源豐富，味道也很鮮甜，但是從來沒有聞起來就這麼香的。玄素九這時突然高高躍起，手上的毛筆一抖，一排墨點甩了出去，落在井的周邊。突然，大家眼前閃過一道金光，那金光如星星一般，瞬間落進了水井裡，那股白煙也跟著落入了井裡，井裡突然發出水沸騰的聲音。玄青流湊過去看看，歡快地說：「有水了，水還不少呢。」「我還得再下去一回，把裡面清理乾淨，前三天的水都不能喝，二叔，還得辛苦你下山去挑水上來喝。」玄素九笑著說。金三萬和族老們都看呆了。「厲害啊！」「小傻妞還真是了不得。」「咱們村裡修祖墳的事情，就靠她了啊！」幾個老頭子高興了。「哎，你們幾個孩子都別急下山啊，一會兒我做幾道菜，你們辛苦幫著幹了大半天的活。」玄青松笑著招呼。一抬頭看到金三萬，猶豫著是不是要開口招呼一聲。他還是讓嚴綠綠幫著從家裡買了兩塊錢的豬肉，還花五毛錢買了點豬下水和豬骨頭。這點東西，不夠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