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09章
顧辭的專屬化妝師？顏霖驚得手裡的香蕉都掉了，在衣服上蹭出一塊污漬。「哎呀。」化妝師趕緊幫他把身上的香蕉拿掉。顏霖趕緊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快去吧。」化妝師還給他塞了紙巾和濕巾。顏霖也顧不上那麼多，趕緊去了洗手間，他可沒帶能換的衣服，這身上濕一塊，要是放在平時也就那樣了，但這是要上鏡的，在鏡頭下一定會特別突兀。正擦著，顧辭走進了洗手間。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顏霖不知道要說什麼，這是他和顧辭第一次正式在現實中見面。並不尷尬，只是顏霖不知道要怎麼打招呼比較合適。沒等顏霖想出個一二三來，就聽顧辭道：「你衣服怎麼了？」近距離和顧辭說話，顏霖覺得他的聲音比通過耳麥傳來的還要好聽：「沾到了東西……」顧辭走近兩步，看到他胸前的位置因為擦拭濕了一小塊：「這種風衣料子，光擦是沒用的，還是會留下痕迹，得回去洗。」「嗯……」顏霖心道：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最好的結果就是擦完回去拿吹風機吹乾。可能會看出痕迹，但也沒別的辦法了。在顏霖還在琢磨的時候，擦過的地方被提起一點，一枚巴掌大小的寶石別針扣在了污漬處，形成了完美的遮擋。「你先戴著，衣服有污漬上鏡不好看。」顧辭面無表情地說。「那你呢？」戴了人家的東西，顏霖並不覺得是理所應當被幫助的。「前兩局我都沒戴它，中場休息才想起來。你戴吧，別人不會發現的。」顧辭還幫他調整了一下角度，「以你的人氣，穿件有污漬的衣服出鏡不合適。」顏霖並不覺得自己的人氣有多了不起，可考慮到官方請他過來是給錢的，他不好在這上面拉胯：「謝謝，等下播了我還給你。」顧辭微微點頭：「去補妝吧，一會兒下半場要開始了。」聽到補妝，顏霖又道：「對了，謝謝你的化妝師。」顧辭見他現實中說話略有拘謹，沒有直播時隨意，不過人比直播中好看：「平台準備的化妝師不足，正好我這邊的化妝師沒什麼事，只是幫個小忙，不用放在心上。」顏霖笑了笑：「一碼歸一碼，沾了你的光，謝一句還是應該的。」顧辭也露出笑意，看著更像斯文敗類了：「既然你有意謝我，那不如多帶我打幾場排位來得實在。」「顧隊還缺人組排位？」開了話頭，顏霖驟然放鬆下來。「別的不缺，就缺個靠譜的輔助。」顧辭看著他，「你看我請你輔助配不配？」顏霖經常在直播時罵那些挑刺的隊友不配讓他輔助，同樣的話他還嘲諷過homi，如今顧辭這麼問，他只覺得羞恥，半晌后，才道：「……配。」「那就這麼說定了。」顧辭順桿爬。「哦。」他還能說什麼呢？回到休息室，化妝師一眼就認出了顏霖的胸針：「欸？你遇到顧隊了？」顏霖坐回鏡前：「你怎麼知道？」化妝師笑道：「這胸針是顧隊的啊。」顏霖這才反應過來，也是，對方肯定是先給顧辭補完妝才過來的，說不定這個胸針還是化妝師給顧辭別上的。「身上那塊弄不幹凈，顧隊借我擋一下。」顏霖說。化妝師頗為欣賞地點頭：「不錯，很配你的衣服。」顏霖心道：不配也得戴著，總比因為衣服上的污漬被彈幕刷屏得好。中場休息結束，直播繼續。這回畫面先切給了解說席。解說A：「現在比分一比一了，接下來這一局對雙方都至關重要。Gu怎麼看？這一局更看好誰？」顧辭推了一下眼鏡：「我看好Wind。」解說B：「理由呢？」顧辭：「開場的時候，Timely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很同意他的觀點。如果要補充，那就是我跟Wind交手這麼多次，知道這個隊的韌性有多強。」一般像顧辭這樣的人氣選手，在公共場合，是很少會cue別人的，弄不好就是一場腥風血雨，除非對方是大家都知道的好友。但多數時候，能被顧辭cue到，對任何想在這個圈子裡混出點名堂的人來說，絕對是好事。坐在B組演播廳的顏霖一臉懵逼，這好端端的，提他幹嗎？倒不是不行，只是他並沒有想蹭Gu熱度的意思。解說B：「聽說之前Gu和Timely組排過。合作得還愉快嗎？」解說A：「你這話說的，Timely就在現場呢，Gu要說不愉快，回頭被Timely堵了怎麼辦？」解說B樂了：「那今天晚上的頭條就有了。」解說A：「你可別帶節奏，我怕最後是你被堵。」顧辭也笑了，坦坦蕩蕩地說：「我和Timely合作得還挺好，希望有機會再組排。」
【哇哦，Gu終於會笑了。】【Gu神什麼時候和Timely一起打過？我怎麼不知道？】【指路：Timely直播間錄屏。】作為Timely的老粉，或者說作為《峽谷》的老玩家，大家都知道有些熱度是不能蹭的——比如現在。所以Timely的大部分粉絲靜如鵪鶉，簡直不像他們平時的作風。原本話題到這兒就過去了，結果畫面切到B組嘉賓時，主持人接了剛才的話題，問顏霖：「Timely呢，覺得和Gu組排還行嗎？」顏霖微怔，回道：「比散排遇到的打野靠譜。」主持人哈哈笑道：「你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應該誇Gu厲害，還是應該心疼你遇到太多不靠譜的。」「都行……」好像都沒錯。主持人順著這個話題，聊起了對戰雙方的打野位和輔助位的配合，這個話題才算徹底過去。不過論壇卻更熱鬧了，除了關於顧辭和顏霖造型顏值的討論外，又多了《比一般打野靠譜的Gu神》《Timely與Gu相□□價》《我開始嗑了，你們呢？》之類的話題，誇張的是每一個後面都跟著「hot」的標籤。同時，彈幕也在就顏霖的胸針進行討論，這樣華麗、精緻，又不是爛大街的款式，的確難得，一點也不俗氣。【這麼好看的胸針，上半場怎麼不戴？】【可能是忘了吧。這是Timely第一次上直播節目，沒經驗，丟三落四很正常。】【求同款！】【已搜，但沒找著……】伴隨著熱烈的討論，決勝局正式開始，大家的注意力也終於從兩個人身上拉開，關注起比賽。最終，Wind以一個四十分鐘的長時局拿下比賽，讓顏霖難得地榮升「鮮奶」行列。下播后，顏霖去找顧辭還胸針，才發現顧辭已經離開了。解說席是最先下播的，平台工作人員說怕粉絲把Gu圍了，所以一下播謝經理直接就帶人去地下停車場離開了。今天現場座無虛席，雖然都是兩隊的粉絲，可其中絕對不乏喜歡Gu的。現在還沒散場，正在進行戰隊採訪環節，顧辭趁這個時間走，是最明智的。這次沒還成，只能等下次或者要個地址給顧辭郵寄過去了。星河今天也可以下班了，最後一項任務就是送顏霖回去。「你和Gu的化妝師很熟嗎？」回家的路上，顏霖問。「不啊，之前都不認識，怎麼了？」星河的車開得很穩。「你都不認識人家，就敢讓她給我化妝？」顏霖覺得星河也是心大，好在今天的嘉賓都是靠譜的，要是遇到個不靠譜的，或者跟他不對付的，天知道會給他化成什麼樣。星河樂道：「我哪有那麼虎啊？是謝經理帶人過來的。謝經理說要低調一點，就沒進來，跟我說話聲音都是壓低的，你可能沒聽到。」原來如此。原來星河的那聲「姐」叫的是謝文妮，那就說得通了。將顏霖送到住處，星河將平台準備的禮盒拿給他：「今天直播很順利，你表現得也不錯，以後平台有活動，肯定願意再找你。直播上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好，謝謝星河哥。」無論在網上如何，現實里的顏霖教養良好。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這個時間顏霖正常是不會直播了，但今天收了平台的禮盒，他這會兒又挺餓，就在洗澡前點了份豬肚雞湯，洗完澡正好吃上，順便開個直播。【驚喜報到！還以為今天不播了！】【今天累嗎？】【Timely，論壇有你的生圖，你的攝像頭是不是應該換了，為什麼生圖比你直播還好看？！】顏霖一邊拆外賣一邊道：「今天不打遊戲了，我吃點東西混個時長。一會兒給你們拆一下平台送的禮盒。」【今天做嘉賓感覺怎麼樣？】「還不錯，挺新奇的體驗。其他嘉賓都很好相處，聊起來就很順。」顏霖喝了幾口湯，回道。【會長，你看論壇了沒？你和Gu的話題佔了前三位。】「還沒看。」隨後又提醒道，「你們理性發言啊，出了事我可不幫你們背鍋。」【已經充分感覺到萬一因為話題掐起來，會長要原地辭職。】【哈哈哈，大家聊得很開心呀，沒有吵架。】【你是對你的會員多麼沒有信心？】顏霖呵呵道：「你們對內弱小輔助，對外重拳出擊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彈幕飄過一片省略號，似乎這一刻，直播間的輔助們弱小無助的形象已經保不住了。就在這樣的「沉默」中，屏幕右側炸出絢爛的煙火——【CAB-Gu為主播送上一片星空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