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太監的野望
-歡迎您的到來。
「殿下，趙大姑到了，您該用膳了。」
自從與王皇后達成共識之後，景陽宮原來的兩個老太監便被打發走了，調配過來的兩個小太監一個叫高勝懷，一個叫常寧，此時來提醒朱常洛的便是常寧。
在皇城東安門外稍北，有一座禮儀房，乃選養奶口以候內庭宣召之所，俗稱**府。**府明面上隸屬於錦衣衛，實則由提督司禮監太監主管。**府每季都要在宛平、大興二縣選拔四十名乳婦，要求是丈夫建在，女健全的美貌良家婦女，身體要健康，年齡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
常寧口中的趙大姑便是**府派來的，不過她明面上並不是朱常洛的乳母，乃是掛在坤寧宮的名下，是王皇后的嫡長女朱軒媖的兩個乳母之一。
其實朱常洛之前也是有乳母的，只是後來王恭妃失勢，萬曆皇帝特別交代景陽宮只能有三名宮女和三名太監的編製，這樣一來乳母便不在景陽宮的編製之內了。不過，朱常洛畢竟還是皇，也有可能是萬曆皇帝專門吩咐過**府，**府為此想出了變通之道，便是每天派人送上足夠分量的鮮人乳過來。
只是後來，**府對於這項工作慢慢有些懈怠了，每天不守時不說，還時有時無的。
朱常洛與王皇后搞好關係后，王皇后便介入了這件事情，用她的話說，洛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能沒有乳汁供養？雖然萬曆皇帝對景陽宮的限制還在，但王皇后也想出了另一個變通之道，便是給自己的女兒長公主朱軒媖又要了一個乳母。
趙氏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進入坤寧宮的，不過她的職責不是負責餵養長公主朱軒媖，而是每天在固定的時辰從坤寧宮去景陽宮讓朱常洛吃…乳汁。
朱常洛一開始有些抗拒，他的心裡年齡可是個成年人，讓他去吃今年十七歲美麗動人的趙氏的乳汁，並且還不是擠出來吃，而是那種…直接吮吸，怎能不讓他想入非非？他可是知道，心情激動之下吃東西對身體絕對沒有好處，也容易給嗆著，萬一留下啥後遺症咋辦？
於是，朱常洛開始違心的建議把這個「福利」讓給自己那個體弱多病的妹妹。無奈卻遭到了王恭妃的堅決反對，她自己足以供養女兒，何況**府如今還時不時抽風似的送來一些鮮的乳汁。
朱常洛后便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這個安排，幸好直到如今，也沒有出現他想象中消化不良或被嗆到吐血的情況^/class12/1.html，這讓他心中放心不少。
點了點頭，朱常洛問道：「鄒義回來了嗎？」
「殿下，還沒回來呢！」
朱常洛站了起來，輕聲說道：「等鄒義回來后，讓他直接去找我。」說完，便向「進膳」的內堂走去。
鄒義像是掐准了時間，朱常洛在趙氏的懷裡剛「用完膳」，在趙氏給朱常洛擦嘴的當口，他便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奴婢叩見殿下。」
朱常洛揮了揮手，笑著說道：「鄒義，你來的可正是時候。」
「呵呵，巧了，正好趕上這個點。」鄒義笑著恭敬的答道，接著站起身對趙氏點了點頭：「趙大姑好。」
趙氏微笑著對鄒義點了點頭，算是回禮，然後對朱常洛說道：「殿下，妾身到恭妃娘娘那裡去了，皇後娘娘說想見小公主，讓恭妃娘娘與小公主過去呢。」
「趙奶請便，替我轉告母后，說我晚些時辰過去。」
「好的，殿下。」趙氏行了個萬福，便轉身離開了內堂。
等趙氏出去片刻后，鄒義緊跟著出了內堂，觀察了一下，便反手關上內堂的門，笑著走回朱常洛的跟前。
對於鄒義的行為，朱常洛很滿意，雖然整個景陽宮也就他們幾個人，但人心難測，誰也不敢擔保每個人都可靠，小心點總無大錯。
「鄒義，那件事情王家進行的如何了？」朱常洛對今天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鄒義問道。
「殿下，好消息啊！王老大人這件事辦的著實漂亮，現今滿京城都在流傳著那些流言，恐怕只要是消息不閉塞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鄒義笑的異常開心，這是大皇讓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即便只是個跑腿的差事，但事關重大，這件事能辦的這麼漂亮，想來自己在年幼的大皇心中的分量無形中又重了一些。
鄒義有自己的考慮，他自幼凈身入宮，被分在了當時一個姓許的老太監名下，無奈許老太監年紀雖大，地位卻不算太高，鄒義在他的幫助下也就謀了個還算一般的差事而已。不過鄒義還算幸運，許老太監久居宮中，倒也認識不少大人物，雖然交情一般，但為鄒義要一個內書堂的名額也還能辦到。
就這樣，鄒義在進宮的第三年，憑藉許老太監的信任和推薦，進入了出了無數個司禮監掌印太監和秉筆太監的內書堂。
但在鄒義進入內書堂讀書的第二年，他的好運氣到頭了，在這一年他大的靠山許老太監終於走完了並不完整的人生，一命嗚呼了。鄒義的霉運並沒有就此結束，在許老太監剛掛掉沒多久，他居然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另一個小太監，倒霉的是，當時看似不起眼的小太監居然走了狗屎運，被一個那時還沒飛黃騰達的太監收為了乾兒。
當這件事情差不多要被鄒義忘記時，他當初得罪的那個小太監的乾爹開始發達了，從一個無權無勢——至少當時無權無勢的太監轉眼間成了幾乎所有太監只能仰望的存在，司禮監秉筆太監兼領提督東廠！
那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太監的乾爹叫張鯨！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是一個足矣與有「內相」之稱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抗衡的實權職位，比威風八面的錦衣衛指揮使還要來的顯赫。何況張鯨還是萬曆皇帝的心腹太監，極得萬曆皇帝信任。
所以鄒義倒霉的日也就開始了，他先是被調到了掌管太廟及各廟的洒掃及香燈等活計的神宮監，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要被別的受了指使的小太監刁難和欺凌；接著又被調到了掌管各殿及廊廡洒掃之事直殿監，做臟累的活，仍舊擺脫不了被刁難和欺凌的命運；後來大概那個小太監也覺得沒意思了，后把他扔到了如同冷宮的景陽宮便不再過問了。
吃盡了各種苦頭、受盡磨難的鄒義雖然也心有不甘，但無奈形勢比人強，只能忍氣吞聲，就算來到了景陽宮，也是抱著混日的想法。
之前鄒義的想法很簡單，知道王恭妃和朱常洛處境的他沒有太大奢求，如果大皇時來運轉，真的能做了太甚至還能登頂的話，那麼他便是賺了，到時候也許報仇有望，即便這種概率很小；假如大皇時運不濟，只能做一個太平王爺的話，他便想法跟著大皇去封地，離開皇宮這個傷心之地，當然，前提是大皇那時還能活著。
不過，通過這段時間大皇做的事情來看，他恍然感到一直以來都小看了自己看著長大的這個大皇！真不愧是皇家血脈，不聲不響中已經完成了脫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直指要害。也許…也許自己報仇並不是奢望了，當然，他要先成為大皇的心腹行！
「很好，鄒義，這件事情你辦的非常好！」朱常洛毫不吝嗇的誇獎道，如果自己的這個計劃成功了，那麼所有知道了這件事的相關人士，不管是天然盟友還是敵人，都該心急了吧？心急了便都行動起來吧！目前形式越亂對自己便越有利！
鄒義看到年幼的大皇並沒有因為計劃的成功而得意忘形，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心中堅定了跟隨大皇的決心，這也是他唯一能依靠的靠山。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喧嘩。朱常洛皺了下眉頭，景陽宮所有人加在一塊沒超過十人，平時極少會有這樣的喧嘩聲，莫非是出了事情？
在底層蹉跎了多年的鄒義很有眼力勁，看朱常洛皺了眉頭，不待吩咐便請示道：「殿下，奴婢去瞧一瞧怎麼個情況？」
朱常洛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走吧，跟本皇一塊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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