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魔神乍現
出得城來,蘇震便沿著山麓一路狂奔,約疾馳了一個多小時,方來到了聖山主峰腳下。借著明亮的月色,憑著過人的目力,蘇震打量著這綿延幾千里,高聳入雲、巍峨雄壯的山體。
「所謂高山仰止,說得就是這個吧。」蘇震搖頭苦笑道。上山有兩條路,一是供聖殿馬車出入的大道,寬一丈有餘,石板鋪成,雖是盤山而建,卻也平坦寬闊,走這樣的路能找到靈魂碎片或其他線索,顯然是痴人說夢。另一條則是蜿蜒曲折的羊腸小徑,放眼沿小路望去,只見地面雜草叢生,兩旁古木參天、山嵐縈繞,目光隨即便被阻斷。
就算不怕毒蟲猛獸,走上去顯然並不現實,估計明早也到不得山腰。
「既然瑪哲提到碎片是在山腳下發現的,那就從附近開始搜尋,看能否得到些許線索。」蘇震沿小路走了一段,開始在周圍找了起來,草地上、大樹下、巨岩后,每個角落都細細搜索著。
不多時,蘇震就覺得眼睛開始有些發酸。
「唉,還是用神識感知一下吧,畢竟,碎片也是生命體的殘留。試一試何妨。」想到這兒,蘇震盤膝坐下,神識出竅,探尋著周圍的一切。有了白虎之力的加持,神識感知的範圍擴大了不少:左邊的灌木叢中有星星點點的小光暈,是聚集在上面的昆蟲;右前方二十米處那的放光的能量團應該是一隻潛伏的野獸;身旁不遠處的那十多米長的散發微弱能量的條狀物是什麼,嗯,多半是條蟒蛇,冷血動物感知的不是那麼明顯。。。
神識繼續擴散開去,朝更遠的地方搜尋著。遠方的樹梢上隱隱可感到有靈體微動,但這感覺與生物不同,若隱若現、若即若離、虛無縹緲,難道是靈魂碎片不成?
蘇震將心神一斂,飛身攀上大樹,向感知處望去。果然,一片薄薄的碎片卡在樹枝間,在風中輕輕晃動。
「難道是被人從山上拋下來的。」蘇震將碎片拿在手中,望了望山腰的聖殿,粗略估算一下距離。「瑪哲說得不錯,靈魂碎片很大可能是與聖殿有關。」想到這裡,小蘇又暗罵自己道:不去聖殿求證一番,空在這兒浪費時間,就算找到碎片又有何益。只是這裡距聖殿尚遠,沿小路而上,不知要耗時多久。
念及於此,蘇震不由得一跺腳。樹梢彎了下去,隨即又猛力反彈而起,差點把他拋了下去。蘇震喜出望外,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借力而上呢?
將靈魂碎片揣入懷中,蘇震在樹冠上找了條韌性較好的旁支,將身一沉,樹枝隨即彎了下去,蘇震提氣縱身,雙腳在樹枝上借力一蹬,身體如炮彈般向空中飛出,騰雲駕霧般落到了高處的另一樹冠之上。
「這辦法不錯。」蘇震笑了。立刻如法炮製起來。不多一會,聖殿便已清晰可見。可惜,隨著海拔的不斷上升,大樹漸漸減少稀疏,換成了矮小的灌木林,借不了力,只能下地行走。
走不多遠,聖殿大門赫然出現在眼前。周圍是一塊開闊的平地,沒有其他遮擋物,也看不見一個人影。小蘇觀察了一會兒四周環境,在確定沒有任何守衛后,閃身進入了聖殿之內。
殿內大廳里闃然無聲,一片寂靜。唯有大廳懸挂的吊燈上,插著幾根快要燃盡的殘燭,昭示著這裡有人居住。
難道聖殿到了夜晚,便無人看守了?小蘇心存疑惑。朝周圍打量起來。
「不要再找了,瓦沙克大人今天把所有的侍從都遣散回家了,除了我們。」二樓的扶梯口出現兩個人影,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上來吧。瓦沙克大人知道您今天要來。」聲音再次響起。
「被發現了。」蘇震心裡微微一怔,立刻又坦然下來:「那就隨遇而安吧」。慢慢沿扶梯走上二樓。
一男一女兩名人類侍從正站在樓梯口,均為金髮碧眼,不是中土人士。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秀美可愛,看相貌都是二十多歲年紀。
「你們是瓦沙克的手下?還未請教。」蘇震沖著二人拱手道。
男人眉宇間已經有些怒氣:「您忘記了加上尊稱,再這樣無理的話,您將為您的傲慢付出代價。我。。。」
女人責怪地看了一眼男人,制止了他下面的話。
「我叫珊娜,這是我的未婚夫埃文,我們都是瓦沙克大人的侍從。瓦沙克大人知道您要來,特意囑咐我們領您去見他。」女人說道。聲音柔美動聽,卻又中氣十足。
「好,那就勞煩兩位了。」小蘇說著,跟在二人身後,沿著通道向聖殿深處走去。
通道盡頭是緊閉的兩扇大門,約一人多高,上面刻畫著一枚精美的五芒星。隨著三人靠近,大門應聲而開,待三人走進后,又再次合上。
門后,是一間寬敞的房間。裡面溫暖如春,雖沒有點燈,但壁爐里燃燒著的柴火,將旁邊躺椅上的身影,不那麼清晰地映了出來。
「我的朋友,您終於來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開來。火光隨著聲音閃爍著,房間變得更加明亮了。
蘇震也看清楚了躺椅上的那張臉:光可鑒人的柔順長發散披在肩頭,白晰明潤的臉龐如美玉琢成,纖如柳葉的柔眉斜飛入鬢,長長睫毛下微閉的雙眼,高挺的鼻樑、略為上揚的唇角,勾勒出一張擁有精緻五官的絕世容顏。好個秀而不媚、清而不寒的地獄貴公子。
「您就是瓦沙克大人。」小蘇從容地朝前走出幾步,雙手抱拳不卑不亢地說道:「在下有禮了。」
旁邊埃文已經怒不可遏:「你太傲慢了,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位魔神,一位讓人值得尊敬的魔神。沒有他的付出,你們這些異世界的闖入者,早已飛灰湮滅了。」
「哦,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呢?再說了,我這雙膝蓋只跪天地親師,什麼君王、貴公子,我可不屑一跪。」
「埃文,這態度是待客之道嗎?」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男人沒有回話,恭敬地垂下雙手,站到了一旁。
「我的朋友,我知道您此行目的,你我間可能存在一些誤會,但不要緊,時間會澄清一切。」瓦沙克徐徐站起身來:「我想為您講述一個故事,不知您是否願意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