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人到齊
「敖英與我的恩怨想必妖王也是知道的。在我大道未成之時幾次欲害我性命,要不是我有些運道在,怕是早就死在他的手裡了。如今他犯到我的手裡我自然沒有放過他的道理。」牛泗道。
「人妖兩族,這些年的恩怨又哪裡能說的清,想要殺人總是可以找到理由的。即便是沒有理由,殺了也就殺了,一個妖族的性命,你們怎麼會放在心上。這些年在南疆,沒有得罪過道友的妖族牛道友也沒少殺吧。」敖顯真語氣雖然平淡,但卻冰寒似水。
這一下牛泗還真的說不上話來了,他何止是殺過,而且殺得多了去了。
「我是殺過一些妖獸,但是那些沒有化形的妖獸,你們也沒拿他們當做族人吧,不然這大小獸潮也不會存在了。妖王以為然否。」牛泗道。
「哈哈,沒想到牛道友倒是有幾分辯才。若不是人妖兩族對立,道友又是人族的中堅力量,我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的,現在卻不得不生死相向了。」敖顯真嘆道。
「若是有可能牛某倒是真想和妖王做朋友的。可惜你勾結魔族,意圖毀滅人間界,在下也只能不自量力與你為敵了。」牛泗道。
「毀滅人間界?人間界怎麼會被毀滅,我要毀滅的只是你們人族罷了。沒了你們人族不斷需索,人間界恢復個數百上千年應該會更美好才對。」敖顯真道。
「毀滅人族,妖族就能獨存了嗎?就像妖王之前說過的,天生我們就是要共存的。人族尚且知道不能涸澤而漁的道理。妖王大智,不會看不明白吧。血祭可未必分的清人族妖族的。」牛泗道。
想到這裡牛泗自己不由得也是一陣心驚,不由想起了魔源海。百魔嶺妖獸何其多,大多都是血脈不凡,若是經過那聖祖魔氣灌注,這股勢力真的是足以橫掃人間的。
「你知道血祭!」敖顯真驚道。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那魔族聖祖所圖甚大,南疆妖族雖然不少,但即便粉身碎骨,也未必夠用的。妖王早日回頭應該還來得及。」牛泗道。
「來不及了。像這樣人族內鬥元氣大傷,而又有外敵入侵的時機,幾萬年也未必能有一次。敖顯真歲月再長也遇到不幾次的。再說我也未必沒有機會贏。話說完了也該送道友上路了。」敖顯真長嘆一聲,隨即身上的氣勢開始攀升起來。
「敖道友要等的幫手終於到齊了,也該出手了。」牛泗淡淡的說道。此話一出敖顯真的氣勢突然一頓。
「你發現了?」敖顯真道。
「從敖道友出手,施師姐就一直在尋找出手的機會,你停下來給我逃跑的機會,也不過是想趁我氣勢變弱方便出手而已。我一直沒有逃跑的意思,敖道友,自然也沒有找到出手的好時機。但現在兩條冰蛟到了,自然無需再有顧忌了,沒有機會大可以創造機會的,我說的可對。」牛泗淡淡的說道。
「這我可就有點不解了,牛道友既然早就看出來了,為何還要留在此處呢,是自信能以一敵四嗎?」敖顯真道。
「以一敵四,我哪敢有這樣的自信,即便對上敖道友自己,我也是機會不多的。但如此難得的對手不放手一搏,也實在是可惜,就讓我見識下敖道友的手段吧。」牛泗說著話,巨闕劍已經來到了手中。
此時烈日當空,牛泗卻是感覺道一股陰寒的氣息一直在鎖定著自己。
寒陰冰魄這種大神通真的到了化神期已經是非常有氣象了。此時施雪躲在暗處還沒出手,只是氣息鎖定已經讓牛泗感到了莫大的威脅。
牛泗心中不由的暗嘆,自己當初千辛萬苦幫忙弄到的厥陰種,現在卻成了自己的致命威脅。
巨闕劍因為幫助自己的神魂,劍靈已經陷入沉睡,此時牛泗也只能是孤身作戰了。
輕撫一下劍身,牛泗低聲嘆道:「老夥計,今天我們唯有殺出一條血路才有一線生機,飲血的時候到了。」
「牛道友,似乎也在等他們出現,這卻是為何?」敖顯真問道。
「這話怎麼說才好呢。我也找他們找的好辛苦,既然遇到了,自然還是見上一見的好。」牛泗輕嘆一聲。
其實他哪裡願意等在這裡讓他們圍攻。但牛泗若是能因此鎖定施雪或兩個冰蛟,找起藍月兒來自然就方便多了。
「看來牛道友是真有信心了。如此就讓敖某先掂量下道友吧。」敖顯真說著身形一晃已經朝著牛泗衝來。
牛泗身形未動,輕撫著巨闕劍,像是沒有看到敖顯真的動作一樣。就在敖顯真撲到眼前的時候,牛泗的手指輕輕的彈在了巨闕劍上。
「叮!」長劍發出一聲輕鳴。
敖顯真卻是身形劇震,手中的動作不由的慢了半拍。這時牛泗手中的巨闕劍輕輕一抖就點向了敖顯真的雙眼。
長劍還未到,劍氣已經鋪面而來,敖顯真覺得漫天都是劍光,卻分不清哪道才是真的。這當然不是敖顯真出現了幻覺,而是劍氣壓迫雙眼造成的錯覺。
「好!」敖顯真一聲斷喝,身形在突然詭異的旋轉半圈,一把金色匕首已經出現在了敖顯真的手裡。
「叮!」又是一聲輕響,金色匕首終於還是在萬千劍光之中找到了正主,間不容髮的點中了巨闕劍。同時敖顯真一扭身也躲開了牛泗下面悄無聲息的一腳。
兩人身形同時一晃,下一刻又同時沖向了對方。轉眼間就戰做了一團。兩人身法速度已經到達了極致,現場完全失去的兩人的蹤影,只能看見一道白光和一道金光反覆糾纏。
「哼!」三個呼吸后,一聲悶哼傳來。白光和金光驟然分開。
敖顯真身形搖晃一下,這才穩住,臉上一陣紅暈閃過,雙眼死死的盯著牛泗的方向。
「痛快!多少年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牛道友了得。」敖顯真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屁股上的大腳印。
「敖道友要不是著急把匕首插進我的心窩,牛某占不到任何便宜的。」牛泗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自己胸口已被割開口的外袍。心中卻是暗抹了一把冷汗,敖顯真這一刀差點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