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魔宗大勝
墨羽仙人反手一掌推開李行雲,哈哈大笑道:「愚蠢,五行之器傷不了本尊分毫。」
李行雲被這一掌推開,幸好及時護住心脈,不至於傷及性命,但也夠嗆,後退一丈開外,站立不穩,單膝跪地。一邊艱難起來一邊抬頭,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一絲得意的笑。
墨羽仙人本還得意,看到李行雲的笑后頓感不妙,才感覺到後背發涼,反手一摸,順手拔掉後背的舍利釘,驚到:「卑鄙無恥,竟然暗算本尊。」說完狂吐一口鮮血,內力頓時外泄,有些支撐不住,明顯內力已是耗盡,難再作戰。
李行雲扔掉手中的刀柄,緩緩道:「你輸了。」剛說完,兩人站立的屋頂處坍塌,同時掉入了殿內。
眾人看兩人落下,卻站立不穩,尤其是墨羽仙人,受傷更重。三天尊見狀均手腳大亂,應付不暇。
沒想到李行雲隨機應變之法得到了奇效,不給其喘息的機會,又從地上撿起一枚舍利釘,再次鬼影般欺近。
巫烈風見狀顧不得接招,迅速退到墨羽仙人一側,黑霧起,盡數向李行雲飛去。突遇變招,李行雲只好忍住傷痛連續走位,躲避黑霧,其速度飛快,黑霧緊追不捨。
墨羽仙人已在獨自暗嘆,加上之前的舊傷,突感虛弱。內心裡才隱約覺得一百年過去了,果然後輩人傑,代有才出,頓時感到一陣凄涼之意。
李行雲一直跑到殿外,正好無數犬蝠還在圍繞著羊血以及高台山的屍體蠶食。這群目光泛紅,口含鮮血的犬蝠看到無數只飛蟲靠近,不費吹灰之力便咬食殆盡。
李行雲一看效果奇好,轉而回頭故意挑釁巫烈風,見其無恙而返,卻不見了自己的甲蟲,心中頓時盛怒,催發靈力,盡數將剩餘的甲蟲全數卷向李行雲,來勢兇猛,如果被其追上,必然瞬間化為白骨。
李行雲一看來勢洶洶,不敢輕敵,在殿內繞了一圈,黑霧一會整團撲過來,一會分為兩團夾擊,一會又分為三四團圍剿。只見黑霧和黑影左突右跳,上跟下隨,甚是詭異。最後,還是設法將巫烈風的甲蟲黑霧引到殿外高台上,那些犬蝠毫不客氣,黑甲蟲猶如遇上天敵,瞬間又全軍覆沒。
李行雲再次返回,巫烈風見其依然無恙,感覺不妙,才意識倒他可能有什麼奇法,竟讓甲蟲全數覆滅,心中震怒不已。
玄真見其甲蟲耗盡,想偷偷靠近將巫烈風一舉拿下,誰料巫烈風怒吼一聲,震動黑木杖,蛇首雙眼閃爍不定,緩緩爬出三隻紅紋巨甲蟲,那紅色紋身就和其身上的血紅烙印一般,這就是巫族的「血蠱術」,也不知道這巫蠱蟲有什麼能力。
那紅紋巨甲蟲忽然翅膀煽動,先圍繞著巫烈風飛了一周,隨著翅膀的煽動,排出很多紅霧,將巫烈風包裹起來。然後又飛離巫烈風,向人群飛去,並托起長長的紅霧。
眾人不知道這蟲子的能力,不敢貿然出手,只是趕快躲避,那紅霧經久不散,在空中停留,緩緩飄動,祁一劍躲避不甚,胳膊上沾染了一點紅霧,開始並無感覺,迅速拍了幾下,那紅霧便消失。
祁一劍笑了笑道:「我還以為這有什麼,搞這些花招。」說完舉起劍,就要使出華山門劍法,對著那隻不遠處的紅紋巨甲蟲,使出華山門劍法的經典招式「驚天一劍」。只要命中,必將其刺於劍尖,也好露一手,讓大家看看。
誰料,剛一催動內力,頓感不妙,胳膊痛癢難耐,劍隨手便掉落。眾人驚奇,不知道怎麼回事,泰山掌門石崇聖立刻靠前,抹起祁一劍的袖子。
只見其胳膊紅白不定,不一會兒便泛起紅紋,就如同巫烈風的血紅烙印一般。
慧志大師驚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烙巫術?」
巫烈風隨即哈哈大笑道:「不錯,知道江湖上為什麼稱我為黑血烙嗎?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血烙的威力。」說完只見他胳膊血紋閃爍,而祁一劍胳膊上的血紋也同步閃爍,隨著巫烈風嘴裡咒語念起,祁一劍的胳膊便失去控制,任由其操控,就像控制那些飛蟲一樣控制了他的胳膊,隨著血紋的不斷擴散,右手也不聽使喚。
石崇聖扶著祁一劍,慌忙點穴,想封住大脈,阻斷血印擴散,但事與願違,迅速擴展開來,接著全身也淪陷,在祁一劍恐懼的眼神中,最後被完全控制。被控制后,祁一劍眼神里的恐懼逐漸消失,逐漸透露出極度的憤怒,就像是全身痛癢難耐,想要毀掉這個世界一般,眼睛也充滿了血色,像是將要出籠的野獸,只要主人一聲令下,便沖向獵物。
而此時巫烈風被紅霧圍繞,任何人也無法欺近,只能看著祁一劍被活生生控制,開始倒戈,向自己人發難,石崇聖,凝靜和慧志大師只好接招。祁一劍江湖人稱「驚天劍」,其劍術了得,在血烙的操控下,反而威力大增。
突然,凝靜喊道:「石門主,你怎麼……」還沒說完立刻躲開石崇聖,原來這血烙極具傳染性,凡接觸著都會被傳染,很快石崇聖也與祁一劍一樣,開始倒戈相向。沒想到天奴宗的三天尊的巫烈風如此難以應付。
另外一隻紅紋巨甲蟲一直跟著李行雲,巫烈風的血烙巫術立刻將天奴宗的下風之勢轉為上風,一時宗派之人四處逃竄,難以應招。
雙方僵持不下,眼看事態越來越嚴重,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要中了這巫蠱之術,那時必將全軍覆沒。就在關鍵時刻,突然從天而降三隻鷹鷲,準確無誤將三隻紅紋巨甲蟲叼入嘴裡,瞬間紅霧消散,巨甲蟲有劇毒,那三隻鷹鷲也瞬間斃命。
原來是日芻和風蝕躲在暗處悄悄通靈了三隻鷹鷲,與巨甲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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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歸於盡,在這關鍵時刻將眾人救於危難之中。
而這一切都被黑白無常看在眼裡,但他們躲在暗處並不發聲,靜靜觀察,等待時機。
如此一來,三隻巨甲蟲被鷹鷲宮宮主突如其來的一招消滅,頓時局勢逆轉。看來天奴宗敗局已定。
李行雲鎮定道:「墨羽仙人,不要再掙扎了。」
墨羽仙人依然不服道:「要不是本仙被封印一百多年,就憑你們能製得住我?」
慧志大師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貧僧勸墨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假慈悲,本仙不吃這一套,虎落平陽,無話可說。」
炎虛真人道:「墨宗主,先讓你的手下解了祁門主和石門主的蠱術,如何?」
墨羽仙人道:「你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只要放我們走,我倒可以考慮放了祁門主和石門主,否則,中毒越深,就成了死奴,那時,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們。」
日芻卻道:「今日你們休想離開,一百多年了,要麼說出秘密,要麼跟著這個秘密一起下地獄。」
「本仙的秘密,你們不配知道,終有一天你們會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你們的命運早已註定,你們所有人,哈哈哈哈。」眾人驚愕,還以為墨羽仙人瘋了,其繼續道:「你們以為能殺得死我?我的靈魂不滅。」
巫烈風也道:「讓我們走,就解了他們的蟲蠱。」
日芻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的靈魂到底滅不滅。」說完對著眾人道道:「還不動手。」
慧志大師遲疑了一下道:「阿彌陀佛,萬萬不可,依老衲所見,只要放了祁門主和石門主。」
日芻怒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難道你還想再看到當年江湖的浩劫嗎?」
沅虛道人也道:「救人要緊,要是連身邊的同伴都救不了,談何拯救江湖。」
日芻再無話可說。在不遠處的黑白無雙也詫異,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了,黑無常道:「這可如何是好,他們就這樣走了,大帝交給咱們的任務就完成不了了,西帝豈不是也要受牽連。」
白無常道:「稍安勿躁,別忘了,西帝交代過一會只要催動死去的鷹靈王就有奇效。」兩人悄悄摸到鷹靈王的屍體旁。
天奴宗巫烈風扶著墨羽仙人,蘇星子和丘岳斷後,宗派眾人也慢慢退後,四人踏著滿地的屍體緩緩走到大殿口。
墨羽仙人倒是遵守承諾,示意放人,巫烈風只好憤憤地抖了一下蛇杖,只見蛇杖眼睛閃爍,然後舉起蛇杖,蛇頭對著兩人腦袋,念起咒語,蛇嘴裡吐出絲絲青霧,滲入兩人身體,不一會兒,隨著皮膚上的紅紋一閃一閃黯淡下去。隨後兩人指間滲出幾滴深紅色的鮮血,然後癱倒在地。
巫烈風道:「不用擔心,一個時辰后醒來便好。」
慧志大師和真虛三龍等也都緩緩點頭,並道:「你們走吧,日後再遇見,我們必將……」
話還未說完,突然整個殿內殿外的屍體動了起來,紛紛「復活」,趁天奴宗四人不注意,腳下的屍體將其腿腳盡數抱住,無法動彈。
隨之,那些屍體全數站起,有的身上插著刀劍,有的少胳膊斷腿,有的獻血還在流著,有的眼珠子都掉了出來,就連鷹靈王也站了起來。
眾人驚愕,最驚愕的是天奴宗四人,巫烈風首先怒道:「出爾反爾,非君子所為,答應過的又要反悔?」
鷹靈王這時眼睛泛紅,像是在施展通靈大法,但眾人都以為他死了,哪有那麼多靈力。白無常在其身後模仿鷹靈王的口吻道:「和你們這些魔教之徒有什麼道義可言。」
崑崙二老在一旁,看鷹靈王復活,也是一驚,急道:「宮主,原來你沒死。」他們所有人不知道的是,鷹靈王只是魔星蒙瀧走之前通靈的死奴。
墨羽仙人強忍疼痛道:「鷹靈王,你竟然通靈死奴,與魔教和有區別。」都以為鷹靈王沒死。
鷹靈王怒道:「住口,我與魔教勢不兩立。今日要是你不說出來秘密,本宮就將你們這些魔教之人祭天,以慰我派犧牲的眾多將士。」
墨羽仙人表情複雜,仰天長嘆,繼而道:「二百多年前,本仙的命運早已經註定,這個江湖的命運也早已經註定,本仙的秘密要是說出來,恐怕在這裡的任何一位都得死,即使這樣,你也要我說出來嗎?」
眾人聽后甚是震驚,隱約覺得墨羽仙人的話不假,也許背後真的有什麼天大的秘密。
白無常繼續假裝鷹靈王逼問道:「趕快說,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只要我輕輕催動這些屍奴,就立刻將你們四人碎屍萬段。」
墨羽仙人感覺死期將近,看了看三天尊輕聲道:「放心,天主不會不管我們的,就是死了,天主也會將我們復活,天主告訴我,我的靈魂不滅。」
三人聽完目光堅定,紛紛表示對宗主死忠,他們能默默在慕士峰周邊守護一百年,足以說明其忠心耿耿。
沒想到墨羽仙人隨後大聲道:「只要這個秘密不說,我的靈魂便不滅,你們永遠殺不死我,哈哈哈哈。」說完甚是得意。
鷹靈王看其似乎癲狂,只好道:「那就看看殺不殺的死你。」說完催動屍靈,那些屍靈正要動手。
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大殿內傳來道:「墨羽連珠,武陵地府,銘文鬼契,只需念出,便可永葆萬世。」大家一聽便知道是武陵地府之人,但不見蹤跡,其實是黑無常在暗中搞鬼。
墨羽連珠靜想片刻,如今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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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已經讓自己別無選擇,還有三天尊,如果不妥協,恐怕今天都得死,三人緩緩點頭表示同意。
墨羽連珠疑問道:「可否保我天奴宗全數四人?」
那聲音又傳來道:「芸芸眾生,凡簽鬼契皆可入府。」
聽到此不再猶豫,四人輕聲念到:一入地府,永不回頭,若要回頭,永入地府。剛一念完,突然抱住天奴宗四人腿的屍奴盡數被割掉腦袋,但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突然,兩個身影再次閃過,像是透明的一般,瞬間將墨羽仙人和三天尊隱去不見。
慧志大師大喝一聲:「不好,地藏府黑白無常。」
炎虛道人也道:「伏鸞隱鶴衣。」
但為時已晚,黑白無常已經用「伏鸞隱鶴衣」將天奴宗一眾遮擋救走,眼睜睜看著四人憑空消失,無從追起。
只聽見道:「奉酆都大帝北太帝君之令,為陽明之子引路,渡陰曹之府,命歸黃泉,止步奈何,黑白無常在此,將天奴宗收魂歸陵,從此愛恨情仇與塵世無緣,若要索命,必入地府。」聲音漸遠。
墨羽仙人也得意的道:「李行雲,告訴玄仙妙人,從此我與鬼谷勢不兩立。九星環天之日,便是你們所有人的末日,哈哈哈……」笑聲久久回蕩在大殿之內。
崑崙二老的風蝕道:「宮主,你何時練成控屍靈力?」剛說完鷹靈王立刻倒地,實際早已經死了。崑崙二老這才驚醒,怒道:「原來是黑白無常搞的鬼。」
眼看著地藏府劫走墨羽仙人,卻無法阻止,人人為墨羽連珠言語背後可怕的秘密而擔憂,也許未來一切都會揭曉。
自此,崑崙之巔一役,以武陵地府的大獲全勝而告一段落。
采蝶、傳龍、李行雲、玄真四位人間潛龍雖一路歷經艱險,但都擁有一顆赤子之心。
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更大的敵人要面對,面對他們的將是仙境還是煉獄?黑暗還是光明?一切盡在他們人生的經歷中,人生的選擇中。
陰泓和神虎幫一眾看大勢已去,黑白無常與天奴宗一眾就這樣輕鬆離開,雖不甘心,但也無奈。
就在這時,看到采蝶、傳龍、雪靈兒和燕子凌一眾跟著黑白無常的蹤跡追去。
陰泓道:「走,跟上去,看看什麼情況。」眾人立刻領會其意,跟了過去。
原來傳龍救師父心切,想要跟上地藏府的人,找到師父的蹤跡,料想師父肯定是被地藏府所脅迫。
藍水晶此時還在傳龍手上緊緊吸附,采蝶想起來廖不凡曾經說過的原器,心想這藍寶石會不會也是一種原器。
其不解問道:「傳龍,現在是否還難受?」
傳龍試了試內力,表情立刻痛苦道:「這寶石真討厭,為何吸附於我,內力被墨羽仙人吸干,我一丁點內力都沒有,但體內有一股奇怪的能量,似乎在滋潤我所有穴脈,只是還不太適應,稍稍催動就感覺頭暈。」
「也許他正在適應你。」
「傳龍哥哥,這藍寶石似乎是選中了你。」
采蝶道:「雪靈兒說的很有可能,我記得廖氏神器的廖不凡曾經說過,有些原器會主動選擇主人,你還有你師父,以及墨羽仙人都觸動了藍寶石,但只有你不被排斥。」
「這藍寶石差點殺死我,你不知道剛才在萬年冰牢內,他與我的內力多麼排斥,差點倒翻我的五臟六腑,幸虧墨羽仙人吸走了我全部內力,才保下命來。」
「原來如此,也算是因禍得福,如果藍寶石能量能在你體內適應下來,其比你的內力可不知要強多少倍。」
「不用擔心,等你適應了,再慢慢將內力與其融合。」
雪靈兒也道:「傳龍哥哥,我感覺這寶石可是難得的神器。」
傳龍看著掌中的藍寶石,心情立刻放鬆了很多,不知不覺藍寶石慢慢從手中浮起,輕輕觸碰自己的每根指頭,劃過去像泉水一般,溫柔清涼,非常舒適。
不知不覺自己身體已經跟隨藍寶石徐徐向上升去,大家看后都驚訝不已。傳龍剛開始還沒有意識到,只是想著這股能量,突然感覺不太對勁,回神一看,自己竟然漂浮在空中,驚嚇之餘立刻掉了下來,所幸不是很高。其驚道:「難道是受這塊藍寶石能量所驅使的?」
采蝶道:「藍色能量無疑很強大,試著保持意念,讓自己放鬆下來再感受一下。」
思定后再次嘗試,頓時感覺身體突然輕盈起來,還是那熟悉的感覺,溫柔清涼舒適,這次不是手指劃過泉水的感覺,而是像氣流一般輕盈的感覺,像是風在體內吹過,吹得全身溫柔清涼舒適。看來是這股能量在體內涌動,讓自己變得輕飄起來,越感受越強烈,在空中飄飄蕩蕩,像是如魚得水一般游啊游,頓時感覺自己如此強大,是自由的感覺。
對自己身世一直是個束縛,從來沒有真正進入過江湖,也沒有體驗過真正的快樂,直到遇見師父龍耀君,直到遇見采蝶,才知道這世界的美好,才知道江湖,才知道快樂,幸福,更有殘酷,複雜。
遇到鬼龍子是幸運的,不僅教他做人的道理,教他了解江湖,教他正義和俠義。更是學會了龍星門失傳已久的獨門秘籍「幻影流星術」,讓自己不斷強大起來。還有龍蕁,陪她快樂最多的小妹妹。
遇見采蝶,是另一種美好,對傳龍而言是初戀般的甜蜜,但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也不知道采蝶的心思,也許感情也需要時間的滋潤,還未等到發芽的時候,只有用兩人的心慢慢澆灌,耐心守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