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紅衣
對於白家老祖所言的話，林曠不知道其中又幾分真幾分假。但經過對方這麼一番科普之後，好賴讓他對於所謂的陰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而白家老祖見聊得差不多了，也終於將正題擺上了檯面。
「上差，上次那位陰差老爺曾說過，想要在咱們這片陰土裡建一座城隍衙門。當時小老兒便是想要答應的，奈何子孫們不服管束，最後卻是沒能成事。
「如今您也看到了，這莫名其妙的就糟了陽災，整片陰土昨個險些都被那陽災給吞了！上百畝的靈地說毀就毀了，小老兒的那些子孫也被陽災給送走了不少。
「到了這步田地，小老兒就是再想霸著這片陰土也是有心無力了。所以才連夜傳訊陽間的子孫們，請了您們上門。小老兒也不求別的了，這片陰土盡可讓給咱懷蘭縣的城隍老爺開衙門，小的能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宅院也就夠了。
「只是這外面的陽災兇狠，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哪路精怪在蠶食這片陰土。還要陰差老爺們出馬才行。只要老爺們能將這陽災平了，小老兒願意率領我白家在陰間的子孫，舉族投到老爺麾下……」
白家老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篇，歸結起來就是想要投靠城隍，獻出這片陰土，但城隍必須幫他們解決問題才行。
林曠不是城隍手下的陰差，自然不會輕易的答應他什麼。聽了白家老祖的條件后，卻是套話道：「哦？這片陰土你能做主？我看你白家也就佔了這片陰土不到一半的地方吧。適才我從外面看過來，也就山下這片土地是你白家的。莊子後面的那座山，恐怕你白家說了不算吧！」
這話卻不是林曠隨口胡言。他早在進村之前就看過了，這片陰土被他的五行神力煉化過後，只剩下了一山一地兩處不大的地方。一地便是這白家莊和庄外的靈田，一山則是白家莊身後的那座小山。
白家老祖被林曠這麼一點，不由露出了幾分尷尬神色，隨即坦白道：「上差果然法眼如炬！後面那座山裡其實還有個瘋婆子，咱們這片陰土的泉眼就在她的手裡，她肯定是不願意城隍老爺進來咱們這片陰土的。但請上差放心，只要咱們能平了外面的陽災，那瘋婆子對於上差老爺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泉眼？
林曠從白家老祖的話里捕捉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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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關鍵詞，於是不動神色的問道：「泉眼……在她的手裡？你確定？」
他其實不知道什麼是泉眼，這麼問純粹只是想要詐一詐對方。
但白家老祖卻好像沒有看出林曠的虛實，反而主動地交代道：「確定！這泉眼乃是這片陰土的命脈，陰土能夠滋生靈果、靈植，全靠泉眼中流出的靈泉灌溉才行。所以小老兒原以為是藏在山裡的那個隱秘角落來著。但昨天陽災肆虐的時候，那瘋婆子竟然抱著泉眼想要逃出陰土，這才讓小老兒發現，她不但找到了泉眼，竟然還將泉眼給煉化了。」
聽到白家老祖這麼回答，林曠面上不動聲色的同時，心中卻是更加疑惑了。依照常理而言，泉眼這種東西就是個水源出口吧！怎麼還能抱著逃跑呢？！
疑慮之間，林曠不禁對這泉眼興趣大起。不但想看看這泉眼究竟是如何個抱法，同時更是不可免俗的生出了，想要將這能夠產出靈泉的泉眼據為己有的想法。
而白家老祖眼見林曠對著泉眼生出了興趣，當即又主動說道：「上差，這瘋婆子欺凌我白家久矣。本來我白家仗著子孫眾多還能和她周旋一二，但這次為了對抗陽災，我白家子孫死傷慘重，如今卻是沒法對付她了。
「上差若想徹底佔領這片陰土，早晚都要出掉這瘋婆子才行。小老兒本想待陽災過去再說這些小事，不想上差已經發覺了這瘋婆子的危害。既然如此……」
說到這裡，白家老祖「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林曠身前，叩首請求道：「小老兒懇請上差能仗義出手，助小老兒等人除此心腹大患。小老兒願率舉族子孫，從此奉上差為主。」
對於白家老祖這突如其來的下跪請求，林曠只是眉頭一挑，卻沒有多少意外之色。
他既沒有立刻答應對方的請求，卻也沒有一口回絕，反倒是神色悠然的說道：「想讓我出手啊……倒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且先說說，你所言的這瘋婆子，究竟是何來歷。」
林曠這般曖昧的態度，頓時讓白家老祖心花怒發。他當即便站起身來，仔細向林曠說起了這瘋婆子的來歷。
「上差容稟，這瘋婆子具體哪年來的這片陰土，小老兒也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大概也就是十幾年前吧，這瘋婆子也不知道在哪裡去世的，就被引到了我們狼山鄉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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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陰土了。
「起初我看這瘋婆子一身怨氣，估計也是個苦命人兒，就沒想難為她。沒成想這瘋婆子死的時候穿著一身紅衣服。您也知道這紅衣最是聚煞了，所以她一進來陰土沒幾天，就成了氣候了，怨氣更是一天比一天重。
「然後沒過多久她就失了智，逮著誰咬誰。她甚至還衝進我們莊子里咬人，我白家好多子孫都被她撕碎過。有的被她咬碎的次數多了，連魂兒都聚不起來了。後來我們沒辦法了，只好立了柵欄圍牆，將她趕到山上去了。
「結果倒好，她也不知道又從哪裡還招感來了一群同樣怨氣滔天的主，三不五時的就圍攻我們莊子。這些年下來，我白家的子孫被他們給咬死的少說也有四五個了。到了現在更是……」
林曠聽他說得無辜，卻是疑道：「穿紅衣服死就能聚煞？有意思！據我所知，身懷怨氣之鬼，一般只會找仇家報仇吧？」
白家老祖苦笑著解釋道：「一般確實如此，但怨氣深重的鬼就沒有理智了。就和活著的時候得了失心瘋一般，全然沒有道理可講。尤其她又佔了泉眼，可以隨時吸收靈氣補充自身的鬼氣。就算我們偶爾能傷到她的鬼體，她也很快就痊癒了。這些年我白家可是深受其苦啊。」
林曠聞言，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你想我如何幫你？」
白家老祖一聽這話，知道林曠這是大概同意了，頓時喜道：「若是上差肯幫手，那便簡單了。只需由老朽帶人纏住那瘋婆子，然後上差趁機將她留在泉眼上的鬼氣抹掉，這瘋婆子便沒有靈氣可以補充了。然後咱們再將那瘋婆子的鬼體徹底打散，就能將其除掉了。到時候上差完全可以將那泉眼煉化，這陰土便是上差的了。」
「只需抹掉泉眼上的鬼氣就可？不用我出手對付那女鬼？」
林曠聞言有些意外，他還以為白家老祖想騙他去擋槍使，但沒想到對方竟然自告奮勇的要去拖住女鬼。咋看之下，這建議倒還是蠻有誠意的。
「不敢不敢，上差只需抹掉那女鬼的鬼氣即可。其他只有小老兒擔待。」白家老祖恭敬的回道，態度十分誠懇。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一試。」林曠看著白家老祖那恭敬的神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卻是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