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很難繼續做你爸爸啊
胡苗苗是誰？在以前就讀的高中，李大凡的同班同學。
好吧，所謂的以前也不過是兩天以前而已。
前天晚上自己慌裡慌張離開了原先居住的地方，不遠萬里來到了此處，就連退學手續都來得及辦。
老家那群人估計都認為自己失蹤了吧，是不是該抽空回去一趟呢。
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為什麼胡苗苗會出現在這裡呢？
而且從方才的情況來看，胡苗苗的身上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她貌似能很自如地使用這股力量。
不像自己……
「胡，胡苗苗同學。」李大凡擠出一抹笑容，略微有些拘謹，「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胡苗苗直勾勾地盯著他，不帶一絲遲疑地說道：「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李大凡同學。」
李大凡有一瞬的愣神。
他以前就讀的高中沒評過什麼校花校草，但是胡苗苗的魅力不言而喻，李大凡清楚她有很多的追求者，自己有段時間也曾對其有過遐想。
但是他並不認為這位美貌的前同學會對他有好感。
從二人對彼此的稱呼就能聽出來，倆人在此之前並沒有太多交集，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頂多是個陌生的同班同學罷了。
「找，找我？」強撐起薄弱的鎮靜，李大凡維持著尷尬的笑容，「找我幹啥呀？」
胡苗苗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李大凡。
李大凡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不能怪他心理素質差，任誰被一個漂亮女孩這麼盯著，都會緊張的吧。
盯了李大凡將近一分鐘，胡苗苗終於開口了，只見她上前一步，抬起雙手重重地拍了下李大凡的肩膀，笑靨如花地說道：「李大凡同學，你覺得我怎麼樣？」
李大凡被嚇的後退一步，頓時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自己是被告白了嗎？不會吧？！難不成胡苗苗一直暗戀自己？知道自己出了事之後實在壓抑不住內心的擔憂，連兩天時間都坐不住，不遠萬里跟著自己來到此處，就是為了跟自己表明心意？
天吶！我李大凡居然也有今天？！
腦細胞異常活躍的李大凡只一瞬就腦補出了自認為很是合理的解釋。
「我覺得，很好啊。」李大凡露出自信的笑容，已經做好了妥協的準備，「胡苗苗同學，你不遠萬里跑來找我，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當然。」胡苗苗滿是期待地看著李大凡：「你願意做我的……同伴嗎？」
「我願，嗯？」李大凡眉頭一挑，「你說啥？」
胡苗苗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我是說，你願意做我的同伴嗎？」
「同伴？這個……同伴，具體是什麼含義呢？」李大凡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胡苗苗：「就是一起拯救世界的同伴啊。」
「……」李大凡：「冒昧問一下，你認識一個人叫甄強嗎？」
「甄強？」胡苗苗眨了眨疑惑的大眼睛，「這人誰啊？我應該認識他嗎？」
李大凡篤定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你們應該認識一下，應該會有不少共同話題。」
「是這樣嗎？那你以後有機會可得介紹給我認識。」信以為真的胡苗苗微笑著說道：「話說，你還沒有回答我呢，要不要成為我的同伴啊？」
李大凡：「……」
為啥如此尷尬的問題要重複一遍呢？胡苗苗同學你就不覺得有些怪怪的嗎？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你居然也是個中二患者，隱藏地可真夠好啊。
誰曾想，面對李大凡怪異的眼神及其沉默，胡苗苗居然一點不在乎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中二？」
李大凡：「……」
我是該點頭呢還是搖頭呢？
「也難怪你會這麼想，一般人都會這麼認為的吧，我懂得，正確的人總是不被理解的。」胡苗苗貌似很是深沉地說了一句：「當我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我斷然不會有這種想法，但是有一天，我的世界改變了，我這才意識到，這個世界有兩面，現在的你應該也深有體會才對。」
李大凡點了點頭。
這個可以點頭。
「我是不久前才注意到你的特殊性的，大概高二剛開學的時候，那時候我就確定，有朝一日你也會成為跟我一樣的人，所以我開始關注你，所以才能在你出事後立馬得到消息，並趕來這裡找你。」胡苗苗娓娓道來，繼而拋出一個問題：「所以，李大凡同學，你現在已經看見了全新的世界了，你認為，這個世界的兩面，哪一面是真實的？哪一面是虛假的呢？」
看似無厘頭的話語與提問，李大凡卻頗有感觸，思索了片刻還是沒能給出答案。
「我知道，現在的你一定很迷惘，對這個世界還沒有足夠的了解。」胡苗苗微笑著說道：「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同伴的話，我可以慢慢告訴你，這個世界的真相，或許不太完整，畢竟我獲得力量至今也才四年時間，但是我敢保證這能給你很大的幫助。」
李大凡略微有些無語，怎麼兜兜轉轉又回到一開始的問題了，你就不能做個好人直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嗎？談條件多傷感情啊。
「胡苗苗同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思索片刻，李大凡沒有貿然答應，認為還是謹慎一點為好，「你要我成為你的夥伴，那你的目標是什麼呢？換句話說，我跟著你應該做些什麼呢？」
胡苗苗嘴角微微上揚，目光倏地變的有些深遠，「剛剛我問你的問題，實則是我很久以前問自己的一個問題，時至今日，我已經給出了答案，我認為，這個世界，無論是表層，還是裡層，全都是虛假的。」
「這就是一個完全由虛假構成的世界，一些距離我們十分遙遠的龐大勢力在暗中維持著表層與裡層的平衡，還有太多以我們目前的力量無法觸及到的黑暗面，這樣的世界，你認為是正確的嗎？」
「這樣的世界，早晚會迎來崩潰，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我們去打破它，我的目標就是打破表層與裡層之間的壁壘，將兩個世界合二為一，創造出一個所有人都能歡笑的世界，不錯，我要成為，這個世界的英雄！」
「所以，李大凡同學，能助我一臂之力嗎？」
李大凡：「……那個，我能問一下，你對那所謂暗中維持兩個世界平衡的勢力，以及所謂的黑暗勢力，具體了解多少嗎？」
胡苗苗笑靨如花，「完全不了解，我打算集齊七個夥伴然後再去了解。」
李大凡：「……」
救命啊我靠！這是哪裡來的極品啊！還集齊七個夥伴呢，你是要召喚啥嗎？
「那個，啥……」李大凡等不及想跑路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
「李大凡同學。」然而無懈可擊的胡苗苗同學根本不打算給李大凡躲閃的機會，直接竄到了李大凡身前，彼此之間呼吸可聞，「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回答呢？」
李大凡很想說一句趁早回家洗洗睡吧，但是如此近距離的對上那張美麗的容顏以及熠熠生輝的雙目，很沒出息地卡殼了。
「李大凡！」就在此時，一聲河東獅吼從走廊盡頭傳來，「上個廁所怎麼這麼久？！你是掉坑裡了嗎？！」
毫無淑女氣息的謾罵，對於此刻的李大凡來說彷彿，李大凡趕忙沖著走廊盡頭漫步而來的三人招手，「語婷！林溪！小悅姐姐！我在這裡啊！」
胡苗苗皺了皺眉，果然如同李大凡預想的一樣，退了幾步，稍微與李大凡拉開了點距離。
李大凡如釋重負。
「哦呦。」行至跟前，何語婷旋即開始陰陽怪氣，「我說上個廁所怎麼能這麼久呢，敢情不是上廁所，是在這裡幽會情人啊，拜託你下次想個靠譜點的理由好不好？上廁所幽會情人，虧你想得出來啊。」
「語婷你誤會了。」李大凡一個箭步來到何語婷身後，臉上笑容那叫一個燦爛啊，「這是我高中同學，我們恰巧在這裡遇上，聊了幾句，耽誤了一點時間。」
何語婷皺了皺眉，稍微跟李大凡拉開點距離，「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就隨口一說，該不會被我說中了吧，你跟你高中同學怎麼樣，關我屁事，跟我解釋幹什麼？」
小悅稍顯詭異地看著倆人。
的確，李大凡剛才的行為貌似真的像是被女友抓包然後慌忙跟女友解釋的樣子。
實際上李大凡根本沒想這麼多，他只是想快些跟胡苗苗同學保持一定的距離而已。
「不是，我跟你解釋一下還有錯了？」李大凡：「語婷，你這樣，我很難繼續做你爸爸啊。」
何語婷：「李大凡，我發現你在我面前是越來越囂張啊，是你飄了還是我提不動刀了？」
李大凡先是一愣，繼而嘿嘿一笑以求矇混過關。
實則，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對何語婷的態度似乎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
這倒不是什麼因為倆人更加親近了，他倆認識才兩天不到，算得上正經聊天的唯有昨天晚上的時候，哪能那麼快親近起來。
或許，更多的是環境的關係。
在餐廳的時候，二人前後輩相稱，自然而然地有了身份上的差異，再說在有些事情上李大凡的確是沒少跟何語婷請教，雖然偶爾開開玩笑，但李大凡對何語婷多少還是帶著點尊敬的。
到了學校之後，本就是高中生的李大凡遇上同為高中生的何語婷，身份上的差異消失了，彼此之間的距離與疏離感不知不覺也消失了，直到剛剛李大凡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將何語婷放回到了跟自己同齡人的位置上。
所以才能稍顯大膽地開玩笑。
何語婷那難以言喻的成績也是因素之一，空前絕後的恐怖事實使得李大凡對何語婷僅有的一絲尊重出現了些許裂痕，在嘲笑對方這件事上更是不留餘力。
「幾位是大凡的朋友嗎？」見到李大凡跟何語婷交流地似乎很是『開心』，胡苗苗皺了皺眉，最終選擇了主動出擊，「你們好，我是大凡的同班同學，我叫胡苗苗。」
何語婷低聲問李大凡道：「你還沒從原先的高中退學嗎？」
「沒來得及去。」李大凡輕聲解釋道：「我本來是打算等店長回來，然後再跟他請假回去一趟的。」
「這麼麻煩？」何語婷皺了皺眉，「別回去了，你直接讓店長幫你去辦了唄。」
「店長？」這下換李大凡疑惑了，「他又沒去我老家，怎麼幫我辦啊。」
「這，這個……」何語婷不經察覺地驚慌了一下，店長專門去你老家一趟，這件事卿卿姐可是讓我保密的，「我是說，或許他回來的時候順路呢，對吧，你回去之後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嘛，能省事的話多好啊。」
李大凡：「你說得對，我回去就打。」
他雖然沒有手機，但是店裡有座機啊。
李大凡跟何語婷這邊竊竊私語，那邊林溪已經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
「胡苗苗同學你好。」林溪微笑著說道：「我叫林溪，是大凡跟語婷的好朋友。」
「你好，林溪小姐你長得真漂亮呢。」胡苗苗嘴上似乎是在跟林溪交流，但是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一旁的李大凡跟何語婷。
敷衍，不加一絲掩飾的敷衍。
饒是林溪修養再好，被這樣對待，心中不免也有些不忿。
小悅已經做好跟對方正面硬剛的準備，只要林溪一聲令下，立馬開始口吐芬芳。
好在脾氣好的林溪並沒有這個念頭。
何語婷很快便感受到了胡苗苗過於刻意的視線，皺了皺眉之後以一種毫無起伏的語氣開口：「大凡的高中同學你好，我叫何語婷，算是大凡的朋友吧。」
甚至故意不喊對方的名字，相比胡苗苗的敷衍，何語婷這完全已經是挑釁了。
林溪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胡苗苗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何語婷搶先開口了。
何語婷：「時候不早了，後輩，走了，回去了，等會兒趕不上晚餐高峰了。」
「好嘞。」李大凡答應地很是痛快，畢竟這可是他現在的本職工作啊。
「胡苗苗同學，我跟語婷還有事先走了，咱們下次有空再聊吧。」這還是一個可以告辭的正當理由，李大凡當然不會放過了。
未曾想笑靨如花的胡苗苗直接來了一句：「是要回你現在住的地方嗎？我可以跟去看看嗎？」
李大凡：「……」
「還說不是女朋友呢。」何語婷滿是揶揄地說道：「連你住的地方都要跟去看看，是不放心你吧，大凡的高中同學你放心，這貨絕對沒有其他的女朋友。」
林溪以手掩面，你能好好地把人家的名字念出來嗎？
「前輩你能別添亂了嘛。」李大凡死的心都有了。
「這會兒知道叫我前輩了？剛剛乾什麼去了？」何語婷得勢不饒人，「咋的？你是不願意讓人家一起去啊，你真在咱們餐廳金屋藏嬌了啊？」
李大凡：「這都哪跟哪啊！我才來兩天！藏個屁啊！」
何語婷：「意思是再多住些時日就能藏嘍？」
「……前輩，我求你，咱不鬧了行嗎？」李大凡險些吐血，「我只是……」
「大凡……」沒等李大凡說出編造好的理由，做出一副可憐兮兮模樣的胡苗苗開口了，「你是不是不願讓我跟著去啊？那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稍有些慌亂的李大凡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非常歡迎。」
立馬就接收到了來自何語婷的鄙視眼神。
就這樣，加上一個胡苗苗，一行人直奔怪物餐廳而去。
林溪之所以跟著一起去完全是因為擔心胡苗苗跟何語婷打起來。
雖然倆人貌似沒有打起來的理由目前也沒有這個趨勢，但是……林溪心中不知怎的就是有些擔憂。
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詭異地有些嚇人，沒有一個人真正清楚自己為什麼不說話，但就是不想說話。
作為護衛的小悅都因為有些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而與眾人保持了起碼五米的距離，遠遠地吊在隊伍最後方。
終於到了怪物餐廳門前，餐廳內已經坐了不少客人。
李大凡跟何語婷不由加快了腳步。
率先來到門前的李大凡正打算伸手去抓門把手，一旁突然竄出來一個人，迎面就是一聲大吼：「大凡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得李大凡渾身一抖，定睛一瞧來者，一時竟是又驚又喜。
這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