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當面……
陳千紫臉上笑意一僵,「你說什麼?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
顧蒼生眨眨眼,一臉天真地說道:「對啊?我有說錯嗎?」
「可……」陳千紫忽然感覺嘴唇有些乾燥,舔了舔嘴唇,接著往下說道:「你當初不是還說……喜歡我的嗎?」
「哎呀。」顧蒼生擺擺手,笑道:「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呢?當時年少不懂事,現在回頭想想,還真的挺幼稚的。」
陳千紫嘴角狠狠一抽,「幼稚?」
「對啊,這世上哪有什麼一見鍾情啊。」顧蒼生故作不在意地笑笑,「不過是對與眾不同的女性抱有新鮮感好奇感而已,現在想想,既然你是現代穿越過去的,完全就在情理之中嘛,放在現在,你就是陳千紫,當時說的話不算數啊,別想拿這件事要挾我啊,我可不吃這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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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數……」陳千紫低下頭,喃喃低語,片刻,發出一聲飽含譏諷的冷笑,「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情感大師呢。」
「是吧?」顧蒼生渾然不覺,還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就說,哎呀!!!」
話語被慘叫打斷,卻是陳千紫賞了他一記勢大力沉的掌摑,當場將他扇飛了出去,一路撞倒大量桌椅,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才悠悠停下。
吃瓜選手李大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陳千紫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才敢去查看顧蒼生的情況。
「哎呦,大凡,拉我一把。」顧蒼生拉著李大凡的手,艱難脫困,摸了摸被打的臉頰,長出一口氣,「還真是不出意料呢。」
李大凡滿含關懷地問道:「蒼生哥你沒事吧?」
「沒事。」顧蒼生擺了擺手,道:「挨了一巴掌能把她氣走,也不算虧了。」
李大凡稍稍一愣,後知後覺,「蒼生哥你該不會……是故意說那些氣人的話的吧?」
顧蒼生嗯哼一聲,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呢?」那曾想李大凡居然一反常態地正經,且有種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勢頭,「蒼生哥你內心深處對陳小姐,根本不是那麼想的,對不對?」
顧蒼生默了一默,「怎麼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緩步走出餐廳,來到結界跟前,顧蒼生伸手貼上結界,扭頭沖身後的李大凡展顏一笑,「我們……該去做我們該做的事了。」
話音落下,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巨大的結界頃刻間支離破碎。
餐廳二樓,站在窗前瞧著這一幕的唐櫻搖頭嘆息一聲,轉身回房間去了。
「天使神啊天使神,你的願望,究竟能否實現呢?」
——
「千紫?千紫?千紫!能聽到我說話嗎?」
「千紫你停一下,你聽我們說兩句行不行?」
大街上,面色陰沉的陳千紫渾然不顧腦海中狐神與鳳神的聲音,只管悶頭前行。
狐神滿是心累地嘆了口氣,「你就沒想過他有可能是故意那麼說的嗎?」
陳千紫腳步放緩了少許。
狐神一瞧有戲,忙不迭地接著說道:「他分明是想支開你吧,這樣就沒人妨礙他了,他就可以帶著李大凡去找宋暇了。」
陳千紫一個激靈,當即一個急剎,站在原地皺眉思考了一下,幡然醒悟,「對哦!」
狐神:「……」
「我就說嘛。」鳳神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戀愛中的人,無論男女,智商都有可能是負數。」
陳千紫頓時惱了,「就算這樣那又如何?就算是故意的,也不該說那麼過分的話吧?」
狐神:「是沒錯啦,但……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嘛,你何必跟他慪氣呢。」
鳳神:「我恐怕你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要離開這裡了,勸你現在回頭,或許還能攔下他們。」
「我回頭做什麼?」陳千紫顯然也是小脾氣上來了,雙手環胸冷哼一聲,「我本來就是打算,讓他喜歡上我然後就一走了之的,只是為了給過去的自己出一口氣,沒打算真的跟他在一起,既然他現在口是心非了,就說明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為何還要去找他?」
狐神:「敢情你還記得這一茬啊?我還以為你半途就身陷其中不顧其他了呢。」
鳳神:「事實上她就是半途身陷其中不顧其他了,只不過剛剛被氣了一下,所以傲嬌脾氣又上來了而已。」
「……」陳千紫額頭爆出一個十字路口,咬牙切齒道:「我很清醒,我也沒有惱羞成怒,我說的都是我最真實的想法,麻煩你們兩個認清楚事實,好嗎?」
「好好好,不說這個。」狐神萬般無奈,只得轉移話題,「就算不是為了顧蒼生,現在這個情況,你總得做些什麼吧?我恐怕邪神的意識已經有蘇醒的跡象了,顧蒼嵐他們怕是應付不來。」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助陣了。」陳千紫說著,正欲動身,忽然動作一頓,秀眉微蹙,扭頭看了眼遠方地平線上的小山,沉思片刻,腳下一轉,直奔小山所在的方向而去。
鳳神:「哎,不是,你幹嘛去?神諭之地不是走這邊啊。」
「閉嘴。」陳千紫不容置疑地說道:「去確認一件事,一下就好,然後再去神諭之地,顧蒼嵐他們總不會連這一小會兒都撐不住吧。」
意識空間中的鳳神跟狐神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聳了聳肩。
能夠讓這位大小姐連邪神復甦都顧不上的事,除了跟那個人有關的事,也沒有別的了。
陳千紫剛走了沒幾步,忽然,有一人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了陳千紫面前。
陳千紫一個急剎,定睛一瞧,稍顯訝異,「師父?你怎麼又不務正業?這時候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何如月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什麼叫不務正業?為師就是為了正事才來的。」
陳千紫皺眉不解,「來幹嘛?」
何如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靨如花,「來找你啊。」
「找我?」陳千紫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可以說是秒懂了,「你想我去對付邪神?」
何如月雙目一亮,「這麼快就懂了?說明你真的有對付邪神的手段,對不對?」
陳千紫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姑且有個孤注一擲的手段,當然,能不能成另當別論。」
何如月刷的一下竄到陳千紫身前,別提有多激動了,就差沒撲到她臉上去了,「說說看?」
「很簡單啊。」鳳神的聲音忽然響起,「戰魂洗禮的副作用過後,我跟狐神與千紫之間的契合度進一步提升,千紫現在可以短暫喚醒戰魂當中她還無法掌握的那部分,時限大概在兩分鐘左右,換言之,她能有兩分鐘……發揮出我跟狐神全部的力量。」
「這麼猛?!」饒是何如月都忍不住驚嘆一聲,一時間盯著陳千紫的雙眼都在發光,「邪神是不完全復活,而你能完全發揮出兩位神靈生前的力量,這麼說打倒邪神對現在的你來說豈不是小菜一碟?那還等什麼,趕緊動身吧。」
「沒那麼簡單,你別這麼慌張好不好。」陳千紫一把拉住了她,沒好氣地說道:「邪神的特殊性還需要我跟你重複嗎?他能輕鬆消滅我的神力,而我的攻擊未必對他奏效,縱使得到了雙神的力量,真打起來勝負如何還兩說呢,何況我只有兩分鐘的時間。」
「那又如何,好說歹說也是有勝算了,總比沒勝算好。」何如月說著又要拉著陳千紫趕路,「快快快,前線告急,不容拖沓。」
那曾想陳千紫仍不願意走,「就算是這樣,我也得先去一個地方。」
「哈?」何如月登時就迷惑了,「這種時候了你還要到哪裡去啊?」
陳千紫:「去爬山。」
「……」何如月:「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耳朵有問題?」
幾分鐘后,看著面前的山路,何如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還真的……來爬山了。
看著走在自己前頭的陳千紫,何如月正感嘆著,忽然見到陳千紫做了個起跳的姿勢,「你是打算直接飛上去嗎?」
「當然,這個天氣不會有人在山上閑逛的,不怕被人看見。」陳千紫轉過頭來說道:「況且不是你說的情況緊急嗎?」
何如月:「……」
你倒提醒起我來了。
搖搖頭,何如月嘆息一聲,很是無奈地縱身一躍,跟上了前頭的陳千紫。
前後不到一分鐘時間,二人便到了山頂的一處空地。
陳千紫抬起手,掌心當中浮現出一抹金光,陳千紫看看手中的金光,又看看周遭的環境,點著頭自言自語,「應該就是這兒了。」
何如月仍是一頭霧水,「什麼就是這兒了?這是個啥玩意?」
陳千紫如實相告,「此地有顧蒼嵐設下的結界,這是進入結界的鑰匙。」
何如月雙目一亮,語氣當中頓時堆滿了激動與期待,「難不成……這裡隱藏著顧蒼嵐專為對付邪神而準備的秘密武器?!」
「……」陳千紫:「顯然不是的。」
上一秒還無比激動的何如月瞬間恢復平靜,「啊?那這兒有什麼啊?值得你在這種時候跑一趟?」
陳千紫並未回話,只是將托著金光的右手緩緩前伸,隨著金光愈發耀眼卻溫和,乍現的光線構成輪廓,一扇大開的金色門扉出現在二人面前。
陳千紫不疑有他,一馬當先,邁開走了進去。
何如月緊隨其後,穿過門扉的那一刻,一抹芳香迎面而來,濃郁卻不刺鼻,多彩卻不雜亂,令人心曠神怡。
舉目一看,奼紫嫣紅映入眼帘,饒是見多識廣的何如月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滿的驚詫。
一望無垠的花海,在此之前,她以為只有在電視劇里才能見到如此壯觀的畫面,未曾想,這居然是真的。
何如月突然很好奇自家徒兒這會兒會是什麼表情,扭頭一瞧,卻見她放下了抬起的右手,一雙妙目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花海,一言不發,也沒什麼表情,愣了約莫三秒鐘后,低聲道了句:「那個白痴……」
還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在裡面。
何如月稍加思索,徒然一驚,「千紫,該不會……顧蒼嵐想追求你吧?你看啊,他去與邪神廝殺,而讓你到這裡來,分明就是不想讓你身陷危險,知道你喜歡花,早早地為你準備了一片花海,這分明就是想追求你吧?」
陳千紫扭過頭來,一臉嫌棄,「顧蒼嵐有女朋友了,還有,這花是顧蒼生種的。」
何如月不由一愣,「顧蒼生種的?你怎麼知道的?他種給誰的?」
陳千紫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開口:「師父……你初戀歸我了。」
語畢,徑自轉身離去。
「啊?什麼?」一臉懵逼的何如月仍站在原地,「什麼初戀?我哪有初戀?不是,你幹什麼去啊?」
「前線告急,不容拖沓。」陳千紫的話遠遠傳來,「師父你也來幫忙,別不務正業了。」
何如月:「……」
——
距離主戰場稍遠一點的次戰場,此時已然成了一片混戰。
究其原因是幾分鐘前,阿西忽然甩開龍十一轉而將矛頭對準了姜卿卿。
這也無可厚非,不受限制的姜卿卿對敵人來說實在威脅太大,其特異者能力從始至終都在干擾著敵人的行動與意識。
然而龍十一絲毫沒有要保護姜卿卿的意思,因為他清楚,姜卿卿可不是什麼弱女子,她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龍十一幹了什麼呢?
這貨直接轉身幫柳棟二打一去了。
原先與柳棟比拼力量相安無事的阿南頓時苦不堪言,卯足了勁苦撐著,牙床都暴露出來了。
阿西未曾想這人如此不講武德,一時有些猶豫,到底是先解決姜卿卿還是回去幫阿南呢?
另一邊,何語婷全程挨打,即便有姜卿卿的輔助,這個情況仍然沒有得到改變。
人高馬大的巴憚對何語婷的攻擊視若無睹,刀槍不入的肉身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正糾結著的阿西眼角餘光瞥見遊刃有餘的巴憚,雙目一亮,當即喊道:「巴憚!別管這小丫頭了,先去解決彈琴那個女的。」
吼完一嗓子后,忙不迭地回身支援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