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生日？

看著這一桌子的飯菜，表面上我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開心，畢竟岳母在場，我不好駁她的面子。但是我的內心裡卻一直在泛著嘀咕。難道她這是自知自己做了愧對我的事情，現在做著這些是為了彌補內心的愧疚？

正在我還在內心裡思考著這些讓我感到不解的事情的時候，只見方婷打開了放在餐桌中央的那瓶紅酒。她右手拿著酒瓶，然後微笑著看著我，示意我將我手邊的高腳杯遞給她。

然而，我並沒有理會她的熱情，我仍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始終不知道她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

「怎麼？在哪裡發什麼呆嗎？趕快把你的酒杯遞過來。」方婷溫柔的說著，雖說是讓我遞過去，但是她還是起身走到我的身邊把酒杯拿到了自己的座位前。

「什麼事情那麼高興，弄這麼一大桌子菜？」我仍舊微笑著，摸著身旁女兒的頭說道。

「你吃就行了，一天到晚掙不到什麼錢，還挑三揀四的！我女兒也是要每天上班的，她這忙了一整天，回來還要給你做飯吃，你應該感謝老天爺，讓你遇到這麼好的一個老婆！」說話的是我的岳母，此時她正夾著一塊紅燒肉往嘴裡塞，說實話看著她的吃相，我別提有多噁心了。

是的，我知道也非常能夠理解她現在的這個嘴臉。當初我有錢的時候，她是女婿長，女婿短的叫著，沒事見人就誇自己的女兒嫁了一個好老公，自己的女兒天生就是享福的命等等。可是，當我生意失敗之後，她對我的態度就發生了360度的大轉彎。且不說不再女婿長，女婿短的叫著，她恨不得天天把我往外趕，我對於她而言，可以說是眼不見心不煩。而且在那之後逢人就哭訴說自己的女兒命是怎麼怎麼苦，

再如今，她如果知道了我被公司辭退的消息，我估計光她的眼神就能夠將我殺死。她那副勢利的嘴臉我已經能夠預料得到我最後的結果。

「媽，我就是問問，我也沒說什麼別的吧！」我並不想理會她的尖酸刻薄，但是今天一天我的心情已經十分的糟糕了，我也沒有什麼再去委屈求全的了。

「你還敢犟嘴，真是。。。」

「媽，你吃你的飯就行了，能不能別說話了，林蕭上了一天班肯定也累了，好好吃頓飯不行嗎？」真是意外，今天是方婷可以算得上第一次因為我和她媽進行反駁。要是在以往，我可能會感到一絲欣慰，甚至說的誇張點，真的能夠感激涕零。但是，基於今天的種種，我倒認為這個場景怎麼那麼假。

「真是造了孽了。。。」岳母看了一眼方婷，又瞅了一眼我，嘴上的話雖然並沒有停止，不過聲音倒是減弱了很多。

「你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方婷轉頭又看向了我，臉上又掛著她那標誌性的能將我的魂魄勾掉的笑容說道。

「什麼日子？」

其實這一層我想到了，因為在平時，我們家很少會有滿滿一桌子菜的這種情況出現，即便是在過年，也就是比平時多了幾道美食而已，但是今天桌子上的菜明顯的比過年豐盛多了。因此我想應該是為了慶祝什麼而準備的。

結婚紀念日？不會！距離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還有很久，因此這個絕對不會是正確答案。女兒的生日？也不對，女兒的生日剛剛過去沒有多久。方婷的生日？不會的，如果是她的生日，她早就吵著讓我給她準備生日禮物了。那麼？

「你忘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方婷笑著說道。

「我的生日？！」

這個時候，我才忽然意識到，原來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這些年我忙著工作，記得所有人的生日，所有的節日，但是恰恰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原來她什麼都記得？！

小李說的大包小包，難道就是她為了準備生日餐而買的食材？難道一切都是一場虛無？難道我真的看錯了？

因為，至少，她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這麼多的菜肴。

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