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華山論劍
「一燈大師也在這裡。」程英驚喜地說道。
作為一個武林之人，能夠得見江湖中的前輩高人，恐怕是每個人心中夢寐以求的事情。
「嗯，應該就在周邊附近。」郭玉嘴角微微撇起笑道：「看我的，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郭玉深深呼吸一口，氣沉丹田，嘴唇慢慢張開，「晚輩郭玉求見一燈大師……」
聲音由近及遠，緩慢而又清晰地朝著四方傳去，正是武林中罕見的千里傳音之法。
「別瞎叫了，我們都在這裡，你過來吧。」回應他的卻是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
「外公。」
「師父。」
郭玉和程英對視，異口同聲地說道。
「沒想到外公也在這裡。」郭玉驚喜不已，雙手提起郭興和郭破虜，「英兒，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程英也牽起郭襄，運起輕功跟在郭玉身後，一同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外公，你怎麼會在這裡？」郭玉一到目的地，就看到黃藥師和兩個光頭和尚一起坐在篝火旁邊。
郭玉拽著程英急忙對著慈眉善目的那一個恭敬地行禮，「晚輩見過一燈大師。」
「我也是和大師意外相逢。」
黃藥師很是高冷地回答，但仔細一看嘴角明顯帶著笑意，「沒成想能在此地碰到你和英兒，也算是意外之喜。」
「兩位施主無需多禮。」一燈大師微微起身，「是我和慈恩路過此地，他竟忽然發狂和葯兄起了衝突。」
郭玉往旁邊一看，只見裘千仞雙目緊閉，坐在地上打坐，臉色時而平靜時而猙獰，搖擺不定，顯然內心極為掙扎。
「你們三個還不快去拜見外公和兩位前輩。」
程英牽著三小，快速來到黃藥師身邊，秀美的眸子布滿水汽，「師父，這麼久不見，徒兒真得很想你。」
「興兒拜見祖爺爺。」
「襄兒、破虜拜見外公。」
三小此時也跪在黃藥師身邊，恭恭敬敬地磕頭行禮。
「行了，行了，都起來吧，你們也知道，老夫平生最害怕的就是人哭哭啼啼的。」黃藥師向前疾走兩步，「要是再這樣，為師可要走了。」
「徒兒這不是高興嗎。」程英破涕為笑。
「哈哈，葯兄，你如今也算是兒孫滿堂了。」
旁邊的一燈大師見到這邊溫馨的一幕，也不禁出言打趣。
「大師還不知道我的喜好為人，遇見他們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哈哈……」看到黃藥師傲嬌的表情，眾人不禁都笑了。
「啾，啾。」突然又從東邊的樹林中傳出了一陣鳴叫聲。
「雕兄？」郭玉頓時狂喜，朝著樹林方向大聲喊道：「大哥，是你嗎？」
「呵呵，剛剛聽到二弟的呼喊聲，就想趕過來看看。」
樹林中傳出一陣腳步聲，楊過、小龍女以及神鵰的身形逐漸顯露在眾人眼前，「原來是二弟和幾位前輩在此相會。」
「楊兄弟，原來是你啊。」黃藥師和楊過意氣相投，多年未見，自然也是非常高興。
「小弟見過大哥、大嫂。」郭玉上前拜見，「本想過幾日再去古墓拜訪二位，沒想到竟在此地遇到，還真是巧啊。」
「是啊，真得好巧。」兩人不勝唏噓。
「襄兒，帶著破虜和興兒去和雕兄玩玩。」郭玉把三小安排給神鵰照顧，幾人圍著篝火把酒言歡。
猶如多年未見的老友，幾人相互之間問東問西，各自介紹自己的情況。
楊過這些年除了待在古墓之外，其他時間都居無定所，漂泊在外。
帶著小龍女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闖下了神鵰俠侶的名號，郭玉在北地時就聽說過。
他們兩人自從當年分別，這麼多年來，也只不過見過寥寥數面。
如今能在此地相逢，自然也是極為歡喜。
「啾，啾。」突然，林中再次響起神鵰的鳴叫之聲，一個老者隱隱現身。
「是義父。」楊過驟然坐起，高興的跑過去把歐陽鋒拉了過來，「其實我和龍兒這次出來主要就是為了找我義父。」
「呵呵，老毒物啊老毒物，沒想到數十年過去，我們還能再次相遇。」黃藥師看到鬢髮皆白的歐陽鋒也是感慨萬千。
「外公，我有一個主意。」
郭玉見到此情此景，靈光一閃，「我們幾個既然有緣在華山腳下相聚，何不再來一次華山論劍，切磋切磋武學。」
「華山論劍？」黃藥師幾人均是驚訝，繼而神情迷離，陷入往事的回憶之中。
「好，那我們就再上華山論劍。」
回過神來，黃藥師彷彿想起了當年的崢嶸歲月，頓時豪氣衝天，「大師，楊兄弟，你們意下如何？」
「好！」如此氛圍，楊過和一燈大師當然不會大煞風景。
「既然如此，外公、大哥、幾位晚前輩，我們就先比比腳程，看誰先到華山峰頂。」
郭玉目光望向程英和小龍女，「英兒、大嫂，你們照顧好幾個孩子，我們先走一步。」
「哈，哈，……」郭玉長笑一聲，運起凌波微步化為一道幻影，向著山頂奔去。
「刷！」幾乎在瞬間，其他幾人也是緊隨其後，一下子沒了蹤影。
「大哥，速度不耐啊，看來這些年沒少下功夫。」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楊過如今的武功的確非同凡響，已然處於當世絕頂。
「嘿嘿，小弟這招，還請大哥品鑒。」郭玉一聲長嘯，凌空連踏起步，身子貼著絕壁驟然拔高，一下子就向上攀登了數十米。
「二弟好本事。」楊過雙臂一甩，輕鬆地跟在郭玉身後，沒有落下太多。
「葯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兩人身後的一燈大師不由發出感嘆，「現在的年輕人，可比我們當年強多了。」
「是啊。」黃藥師附和，腳下的動作卻不做絲毫停頓，仍舊在快速地趕路，「他們的身手的確了不得。」
郭玉很久沒有這麼痛快了，全身布滿真氣，急速地在山林中穿梭，沒有絲毫顧忌。
「啊……」眼見快要到達目的地，他運起內力，雙腳猛地在峭壁上用力一蹬，縱身而躍飛向崖頂。
「大哥，看來還是小弟略勝一籌。」幾個呼吸后，郭玉看著剛剛攀登上來氣喘吁吁的楊過，調笑地說道。
「玉兒的內功修為確實驚世駭俗，當世無人能比。」黃藥師和一燈大師幾人緊隨其後，也逐漸紛紛趕到。
「外公，我們先略作休息，養精蓄銳。」郭玉見幾人額頭都已出汗，便提議道：「等會再正式比武，如何？」
「哪裡需要這麼麻煩，直接開始便是。」黃藥師性格偏執，當然不肯服老，「就讓老夫先來看一下你這些年的進步吧。」
說罷，背在身後的雙手虛彈，石子應聲而出，直接向著郭玉面門飛來。
「唉，真是的。」郭玉微微苦笑，隨手便揮出降龍十八掌，把石子當空打成粉末。
「呼，呼。」黃藥師拿出玉簫，挽起一個劍花，向著郭玉襲來。
黃藥師的武功繁雜至極，拳掌兵刃皆有涉及，連續數數十招根本沒有任何重複。
如果換做尋常武林人士，在這種疾風驟雨的攻勢之下，恐怕沒有幾招就會敗下陣來。
可惜他遇到了郭玉。
郭玉經過這麼多年勤學苦練，各種絕學早已被他練得出神入化，揮灑自如。
面對黃藥師頻繁變換的招式，郭玉以不變應萬變，就是單純以降龍十八掌應對。
簡簡單單的十多招掌法，被他反覆運用，毫不費力地就化解了黃藥師的進攻。
轉眼間，兩人就對拼了兩百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