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風起
「玉哥，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看到郭玉醒轉，程英立馬上前關切地問道。
「嘿嘿，放心，我現在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郭玉給程英遞過一個安心的眼神。
「玉兒，你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黃藥師等人也忍不住，紛紛圍觀在一旁。
「外公，我想我是突破了。」郭玉悠然地回道。
「突破？」黃藥師臉色一震，吃驚道：「你是說你……」
「沒錯，我現在已是大宗師的境界。」郭玉肯定了他的猜測。
此刻，郭玉的周身穴竅俱已沖開，在體內真氣的牽引下，形成完美的周天循環，浩浩蕩蕩，生生不息。
也就是說，從今以後，郭玉再也無需擔心內力耗盡這種事。
甚至他還能感覺到，他的真氣明顯有了一些神奇的變化，比以往似乎多了靈性，運轉起來更加如意。
「原來如此，沒想到我們幾個老傢伙竟被你這個小子給比了下去，真是老了啊！」黃藥師感嘆道。
「唉，我這也是機緣巧合，碰巧而已。」郭玉也是不勝唏噓，「若沒有師父等幾位前輩的饋贈，也許我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如此成就。」
郭玉見到黃藥師神情蕭索，轉而安慰道：「外公你們這些江湖前輩，一生修為可都是自己苦修而來，取得突破是早晚的事，將來必定成就比我還要高。」
郭玉曾經看過獨孤求敗的手書，經歷了一場非常神奇的造化，以至於有如今這般修為。
所以他看起來在武學修行上進展極快，其實嚴格來說只是佔了虛竹和獨孤求敗的便宜，緣分所致罷了。
要論真正對武學的理解，他恐怕還不及黃藥師這些修行了大半輩子的人。
「好了，你外公我還輪不到你小子來安慰。」
黃藥師傲嬌地捋捋鬍鬚，輕輕笑道，「我們幾個也不用再比試，我看從此普天之下很難找到你的對手。」
「是啊，玉兒此時的修為的確驚世駭俗，當世無人能比。」一燈大師認同地附和道。
「哈哈，二弟，你既然已經取得突破，那就說明華山這次我們沒有白上。」
楊過拂起的髮絲，大聲笑道。
頓時，眾人紛紛喜笑顏開，連華山絕頂上的嚴寒似乎都減輕了幾分。
……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郭玉他們在華山相聚數日之後，就分別離開，各奔東西。
離開襄陽已經大半年，也是時候該回家看看。
返程之路郭玉他們趕得急快，短短一日就回到襄陽。
「爹、娘，我想死你們了。」郭襄放得開性子，看到郭靖和黃蓉一下子就衝上去抱了起來。
「你這丫頭，出去大半年，都快玩瘋了吧。」黃蓉輕柔地把郭襄散亂的頭髮束在一起。
「爹。」郭玉來到郭靖身邊，「我剛剛進城時，看到搜查要比平時嚴格得多，是發生什麼事嗎？」
「唉，還不是蒙古人鬧得。」郭靖低聲嘆氣，「聽說蒙古草原上又出現了一位國師，似乎比當年的金輪法王還要來得厲害。」
「現在城外的蒙古人士氣大增，時不時地就攻城挑釁，讓人不勝其煩。」
「新的國師？」郭玉眸光一聚，「可是喚做八思巴？」
「正是，據丐幫探子打聽來的消息，他的確叫做八思巴。」郭靖點頭，「玉兒你認識他？」
「何止認識？」郭玉目露寒光，「當年我剛從天山迴轉中原時，意外碰到過他。」
「八思巴僅僅比我大幾歲，可他的武功卻非常了得，當時我們拼了個兩敗俱傷，讓我差點都回不來。」
「這麼可怕？」郭靖臉上布滿凝重之色。
郭玉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就算十年前，比起他來也只強不弱。
能與郭玉戰個旗鼓相當，足見八思巴的厲害。
「真是多事之秋啊。」郭靖愁容滿面，「這些年大宋的局勢每況愈下，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爹，八思巴是不是到了城外軍營？」郭玉若有所思。
「是啊，聽說是受到蒙古統帥忽必烈相邀一同前來。」
郭靖肯定，「托雷的這個兒子也很了不得，行軍打仗極有章法，就算是我應付起來也非常勉強。」
「忽必烈。」郭玉小聲呢喃，「元朝的建立者竟這麼早就來到了中原。」
在他的印象中，忽必烈在蒙哥死後才繼承了蒙古大汗之位，沒成想如今便已在軍中展露鋒芒。
忽必烈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作為蒙古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皇帝，他選賢任能，提拔各族人才，就連漢人在他的手中地位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北地漢人中的豪強也真正地與蒙古帝國綁在一起，成為他手中不可忽視的力量。
「看來他們這次所圖非小，來者不善啊。」郭玉眼眸漸漸變得深沉。
忽必烈是蒙哥的親弟弟，蒙古貴族中極其重要的角色。
八思巴郭玉更是清楚，在藏地和蒙古有著非同一般的影響力，深得蒙古人尊崇。
他們聯袂一起來到襄陽前線，必定有極大的圖謀。
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要一舉拔掉襄陽這顆扎在蒙古人心裡的刺，進而徹底南下大宋。
「爹，那您打算如何應對？」郭玉想聽聽郭靖的看法。
「還能怎麼辦。」哪知郭靖苦笑一聲，充滿無奈地說道：「襄陽之地已經在蒙古人的鐵蹄之下堅持了十多年。」
「現在整個大宋都認為襄陽固若金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輕易攻破，各個文恬武嬉，武備鬆弛。」
「可是，只有我們這些真正堅守城池的人才明白，襄陽也已到極限。」
「如果蒙古人再投入更多的兵力，那襄陽被攻破就是早晚的事。」
郭靖臉色難看，「此刻我們能做得也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盡最大的努力把守好城池。」
「這樣下去不行，被動挨打早晚會出問題。」
郭玉輕輕搖頭，「要不孩兒今晚去南陽探探蒙古人的營地，先了解清楚情況再說。」
「不行。」郭靖想也不想地反對道：「為父前幾日就親自前去偵查過，裡面高手如雲，剛入外圍就遭到數名高手的圍攻，廢了很大的功夫才脫身。」
「現在打草驚蛇，他們肯定有了更大的防備，一旦被發現，想要離開就難了。」
「爹，你放心吧，憑他們的本事想要留下我，呵呵。」
郭玉冷笑一聲，微微運氣，就在郭靖的面前竟然生生從椅子上緩緩飄起來。
「你……」郭靖被驚得瞬間站立起來，隨即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也好，就由你去探察一番。」
郭靖看得出來，自家兒子的武功定是取得了極大的突破，方才會有如此神奇的表現。
他自忖是完全辦不到的。
……
晚間，剛剛用過晚飯。
郭玉悄悄出城，穿戴整齊黃蓉準備好的夜行衣，簡單易容了番，運起輕功消失在襄陽城外的夜色之中。
畢竟是布置有十多萬人的軍營重地，郭玉就算藝高人膽大，也不敢太過託大，必要的偽裝還是要有的。
郭玉向北急速奔行了兩個時辰，終於來到忽必烈現在駐紮的地方，蒙古大軍所在地——南陽。
他順著城牆輕點一下，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當空越過城牆進入城內。
「看起來似乎有人捷足先登。」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可城裡依舊燈火通明，士卒喧鬧的聲音不絕於耳。
更有不少身著蒙古服飾的衛隊交錯往來，不停地在城內巡邏。
郭玉繫上黑色的面罩，小心避過護衛，縱身一躍，悄無身息地潛入位於正中心的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