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失明但能看見的女人

回家晚了，肯定要和老公解釋一下。

「只要你覺得這樣努力有意義，我不攔著你，注意身體就可以。」老公說。

「就知道你最好。」我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這傢伙比我高一頭半，每次這樣都是掛在他身上。

「這麼晚了，今天有什麼活動沒？」老公懷裡掛著我，走向卧室……

不管多晚，活動不減！

第二日和郝主任打好招呼，直接奔醫院而去，與秦總「交接」工作，他就急匆匆的走了，我留下來繼續溜須拍馬！

經過一夜的休息，老太太身體也好了些，開始絮絮叨叨的可以和「李叔」聊天了……

中午醫院草坪上找了一個地方休息一下，陽光刺眼的厲害，於是換了一個樹蔭下，翻看了手機，才看到昨日秦總給了一千元，真是闊綽，就幫忙看幾個小時，就能掙一千，我看以後我可以改行做護工了。

「這裡可以坐一下嗎？」一個女人站在我身邊，但眼神卻不是在看我。

「可以。」我靠邊上挪了一下。

女人身手摸著圍欄，摸到座位，緩緩靠著坐下，望著前方……她看不見？

我有些疑問的看著她的動作，說不出的詭異。

「你身邊最近是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嗎？」女人突然沒頭沒腦的問我。

「問我？」我還是明知顧問的回答了一句。

她點點頭，表示認可。

「怎麼可能……」我故作輕鬆卻想到了附身在「李叔」身上的杜幺。

「你是算命的嗎？」我問，算命的這樣招攬生意很多。

「……」女人沒說話，倒是已顯出臉色有些尷尬：「不是，我只是病人。」

「那……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她望著前方空洞的眼神，我站起身子，見她並沒理我，於是往回走。

小跑回到病房，悄悄對「李叔」說：「剛剛遇到一個失明的女子，她說我身邊有不幹凈的東西，會不會是說你？要不你趕緊躲躲？」

我現在可是一個「凡人」連沈冰冰都不如，更做不到保護弱小……

「李叔」翹著二郎腿，一顫一顫的一晃悠，「什麼貨色也想來惹我，靈子不用擔心，你李叔厲害的時候你沒見過！」

……我……確實沒見過：「那就讓我見見？」

「不好意思，喬鳳英是這個病房嗎？」只見病房門開，剛剛那兩眼無光的女人，摸索著走了進來。

我不知為何，看著她走進病房，問出秦總母親名字的一瞬間，有些害怕的躲在了「李叔」身後……

「我是喬鳳英。」秦總母親顫顫巍巍的做起身子，我想去扶，卻又不敢動，當時的動作著實有些滑稽。

女子依舊兩眼放空望前方，說：「這屋裡人才濟濟呢。」

「怎麼找到這裡的？」「李叔」放下腿，從病床上做起身子，看著杜幺的樣子，也顯現出了緊張的神色。

「這小小的屋子，又是修魔的，又是續命的，又是……」說完她望向我，最近了幾步：「你……是……」

「不管你來幹什麼，如果有話我們外面說！」「李叔」站起身子，示意那女子一同出去。

「怎麼，你怕什麼？我找的又不是你。」女子微笑。

「我知道你是找誰，咱們有話外面說。」「李叔」繼續說，邊伸手去拉扯那個女子。

女子甩開他糾纏的手，說：「別拉拉扯扯的，出去就出去！」

說完伸手去摸牆，往外走去……

「靈子，什麼事情呀？什麼修磨，徐明的……是誰呀？」秦總母親問我。

「啊……阿姨，沒什麼，我出去一下，您休息，只管休息就行。」說完我就跟著出了病房。

病房外

「你說你一個瞎子，亂跑什麼？這老太太我暫時還有用，你能先不來搗亂嗎？」「李叔」義憤填膺的和那女子小聲怒斥著。

「這是命令，我就是幹活的，你別攔著就行。」女子靠牆而站，一點都不像是個失明的人。

「那不行，我姐現在要用她，你不能影響到我們的計劃啊！」「李叔」繼續說。

我湊過去，「那個……續命是什麼意思？」

「你看不出來？」女子聽到我的提問，直著眼神，問我。

「我應該看出來嗎？」我反問……怎麼感覺自己現在像個無用的廢物？

她撇撇嘴，「不能浪費時間了，他就要回來了，你們別攔著我，我要干正事。」

「誰要回來？」我問「李叔」。

「那就更不能讓你進去！」「李叔」伸出手臂圈住女子，探身上去……嗯……就像一個五十多的大叔在準備壁咚一個失明女子……

女子無奈仰頭，「今天要是不抓她，我就完成不了任務，我又出不了醫院，難道你給我抓她回來？」

「事情辦完了，我給你抓回來！」「李叔」露出一幅賤樣，樂呵呵的說，看來是有戲。

「好！」女子說完，低頭從他臂彎下掠過，頭也不回的走開，臨走留了一句：「等你好消息。」

「李叔」看著她的背影，臉色深沉，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過道拐角處走來一個人……秦總

失明的女子與他擦肩而過，二人就像過客，表情無任何波瀾……

看到這裡，我也只能走向前去打招呼，「秦總，今天這麼早就來了？」

「嗯，我接我母親出院，這些天辛苦您了。」秦總露出笑臉。

「阿姨要出院啦？」我追上他，跟著進了病房。

秦總走進病房，邊收拾東西，邊說：「嗯，這就是一個靜養的病，總是在醫院也不方便，我接她回去，家裡有人照顧。」

這是個病句嗎？

家裡有人照顧？為什麼不來醫院照顧？

聯想到剛剛發生過得事情，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我未繼續追問，退回到「李叔」病床邊，兩人一同看著他的動作，不一會兒，一個推這輪椅的護工將秦總母親扶上輪椅，跟著秦總走出了病房。

「李叔，咱也出院吧？」我回頭看看杜幺。

「你先走吧，這裡我解決。」「李叔」回話，「這個人本來就已經死了，出不了院！」

「哦。」我竟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