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什麼詭計沖我來
陸府的植被非常茂盛,別墅的周圍都種著綠植,正門前面香樟一字排開,像是拱衛在別墅兩邊的侍衛,非常有氣勢。整個陸府就像一個大花園,顧思妍帶著言言一邊走,一邊教他認各種綠植。白楊樹,杉樹,棗子樹……一個一個地陪著陸靳言認過去。「這是銀杏,長得非常慢的一種樹,古人稱其為公孫樹,因為它長得太慢了,爺爺種下這棵樹,得長到孫子輩的時候,才會結果。」「哇。」陸靳言張大了嘴巴。言言沒聽見她說話,轉過來看了看她,就看見顧思妍眼睛里流露出來的融融暖意。小孩子對於人的好惡情緒的感受非常鮮明,只是一個對視,他就好像觸及到了林輕染展現出來的柔軟。—和別的阿姨都是不一樣的。陸靳言再次在心底肯定了這一點。他湊過去,「喂,林輕染,我們用什麼植物的葉子做標籤,你想好了沒有?」林輕染指了指頭頂上高大的銀杏樹,「用這個好不好?這種銀杏叫洞庭皇,樹葉非常漂亮,綠色的和黃色的,放進書本也都非常好看。」陸靳言被她說的動了心,「好啊好啊,那我去摘!」陸靳言把鞋子一脫,就要往樹上爬。顧思妍在下面看著,擔憂蘊滿了眼睛,看著他的的身子在樹榦上搖晃,焦急的不行,「言言,你別往上爬了,馬上下來。」言言往下瞅了一眼顧思妍,心裡不以為然。爬樹多簡單啊,雙手雙腳用力踩穩往上蹬就行,一點都不怕,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很快爬上了第一個枝幹,趴在銀杏的枝幹上,伸長了手往邊緣湊,很快抓到了一片銀杏葉。「好了好了,快下來,別貪玩,我們好回去了。」陸靳言「恩恩」了兩聲,手裡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摘得銀杏葉,就往下面滑,卻不想他的腳折進了銀杏樹的枝幹里,手上沒抓住,突然就往下墜了下來。「啊——」「言言!」顧思妍整個心臟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她快速向前,伸手就要去抓陸靳言。顧思妍抱住言言,因為向下的慣性手臂「咔擦」一聲拉傷骨折了,手腕生痛,抱住言言的手就使不上勁,言言一下子摔到草坪上,頭磕到草坪里的石頭上,鮮血直冒。「少爺!」遠處的保鏢看著這一幕臉都嚇青了,立馬衝上來,將顧思妍撞到一邊。顧思妍完全不防,被衝上來的保鏢生生撞到在地,本來就骨折的手摺向地面,「咔擦」一聲,疼痛立馬泛了出來。但她完全顧不得這些,連忙去看陸靳言的情況。「言言!」陸靳言沒睜眼,他手裡還緊緊地捏著上樹去摘的銀杏葉,顧思妍想去掰,卻沒能掰開他的手。保鏢一邊給陸靳言保持最不易充血的姿勢,一邊在對講機裡面喊家庭醫生過來,看見顧思妍在掰陸靳言的手,立即伸手擋了一下。「林小姐,請退後。」陸靳言受傷的這事兒跟林輕染有很大的關係,他們也說不準這裡面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沒關係,一切等先生回來,自然會有決斷。「林輕染!」正是僵持的時候,顧思妍卻聽到一聲怒喝,她轉過頭,那張含著怒氣的臉很快出現在顧思妍面前,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扇了一耳光,打的顧思妍耳朵發麻。「你個惡毒的女人,有什麼陰謀詭計就沖我來,言言只不過一個小孩子,你怎麼忍心對他下手?」「我沒有想過害言言!」「沒想過害言言?唆使他爬樹,讓他從樹上摔下來,頭撞在地上,這不是你做的事?」顧思妍想要辯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陸子墨說的沒錯,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應該在言言爬樹的時候就阻止他,那麼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顧思妍低下頭,沒有說話。「哼,沒話說了吧!」她沉默的樣子,看在陸子墨眼中,便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