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先天之體
「二哥，大哥是不是瘋了？」白虎張著大嘴呆在那裡。武勝未曾搭話，示意白虎噤聲。
就連五行樹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看向秦川。
只見，秦川睜開眼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什麼難題一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陰陽之氣，我為什麼執著依靠這最為無情的天地，我便是自己的天，自己的道，既然這條道容不下我，我便踏出自己的一條道來。」秦川喃喃自語。
踏出自己的路，創出自己的法，說著容易可路怎麼踏，如何踏，法怎麼創，秦川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憑藉著一道信念，一種莫名而又異常強烈的感覺。秦川坐在那思忖，久久無語，如一痴人偶爾歪歪頭眉頭緊皺，一會又喃喃自語。
「我的法，我的道？」對於秦川這個門外漢來說太難了，難如登天。
「道在哪，路要怎麼走？」秦川陷入了死局中，兩眼空洞，似乎是在沉思又似無盡的絕望。
秦川彷彿置身於一片黑暗中，寂靜無聲，沒有了任何感官，只有無盡的虛空。一片死寂，靜的可怕，除了自身的心跳外，秦川似乎已經和這片虛空化為一體。
慢慢冷靜下來后，秦川不再彷徨，在無盡虛空中尋找著回歸之路，在這沒有時間概念的混沌虛空中，秦川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蹌蹌找尋著，摸索著，可除了虛無還是虛無哪有什麼出路，路在哪，在哪！無盡的煎熬擊垮了鬥志騰騰的秦川。
「痴人說夢，哪有什麼路，路在哪，根本沒有路，好累好累，就這樣吧！」秦川倒在了這一片黑暗虛空中，漸漸被虛無吞噬，自下而上黑暗一點點吞噬著麻木了的秦川，當黑暗觸已然及到胸口之時，體內的跳動紅心愈發劇烈躍動，想要擺脫這暗黑枷鎖，早已失去鬥志的秦川陡然睜開黑亮的雙眼，精神一震，自己難道還不如一死物，身形猛然大震凌厲之氣繚繞周身，吞噬大半的黑暗虛無頃刻崩碎。
於此同時，一道淡淡的弱光自天際微微一閃，這道微光在這無盡虛空中顯得如此耀眼如一道靈光照亮秦川內心，豁然開朗。
「我即是法，我便是道！」隨即盤坐虛空，在這無聲無息的死寂之地，感悟自身，內心空靈，體內猶如生出無數隻眼睛將身體各個角落一絲不落探查個遍，當探查到胸口時，最深處的角落裡，一團拳頭般大小的黑白之氣如兩條靜靜遊動的小魚首尾相連，不斷來回遊動。
當看到這拳頭般大小的黑白之氣時，秦川倒吸一口冷氣，看出了端倪，這團黑白之氣引起秦川一陣心驚，這正是整個陰陽幻境的陰陽之氣，現在就這麼靜靜躺在秦川胸口深處。
感受著這團驚人的陰陽之氣秦川猶豫了，是嘗試著將其煉化成為自己的先天之氣還是另闢蹊徑尋求自己的法，誠然面對如此的誘惑，秦川一陣徘徊。整個陰陽幻境近萬年的底蘊，如此磅礴的陰陽之氣，放眼天下世間多少才俊究其一生也修不出如此浩瀚的陰陽之氣，可若真走上這條路，日後先天之氣巔峰也就是這整個陰陽幻境的陰陽之氣，只能技止於此。而走自己的路也許會更高，也許究其一生也是資質平平甚至毫無進展，是坐擁眼前金山還是放手一搏？
略微沉思一番，隨即目光凜然下定決心選擇放手一搏，我要的是自己的路，即使就此止步，可那又如何，那才是我，也沒算走此一遭，活就要活出個真我，依賴外物，即便再強大也不是自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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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決心後秦川不再遲疑，靜靜觀察那團陰陽之氣，沒有輕舉妄動，這蘊含著整個陰陽幻境的陰陽之氣看似柔和實則恐怖如斯，稍有差池秦川恐怕被轟炸的渣都不剩。
秦川就這麼靜靜地盯著這團陰陽之氣，體內如同生出成千上萬隻眼睛從各個角度不斷觀察著，想要把這團黑白之氣看個通透，置身於此忘卻了時間，甚至忘記了一切，只有這團黑白之氣映射在黑白眼睛之中遙相輝映，不知多了多少歲月，成千上萬的黑白眼球布滿猩紅血絲，還是沒有看出一點門道，秦川心中怒吼，目眥盡裂，滴滴鮮血自眼中流出，黑白之氣無聲無息依舊在其中徜徉，突然沉寂了不知多少時日的黑白之氣動了，似乎呆在沉睡初醒的頑童上跳下竄，在秦川體內一陣攪動。
秦川只覺得體內猶如翻江倒海般劇痛不止，劇烈疼痛將秦川折磨的衣衫盡濕可秦川卻瘋狂大笑起來，因為看到了希望，陰陽之氣動了，它如有靈性般在尋找出路，它想出去。秦川提起全身氣力怒吼，藉此逼出體內的陰陽之氣，全身青筋暴起，氣及丹田，大喝不止。
武勝，白虎在此靜等了秦川數年，在此期間又都有了新的突破，此刻看到秦川發瘋般大吼，起身便要衝上前去。然而武勝，白虎身形剛動身，便被昏昏沉沉的五行樹伸出細枝攔了下來，白虎頓時大叫「大樹，你沒看到我大哥都要入魔了嗎？」
「你們都別衝動，我雖道不出秦小友在做什麼，可卻感覺到，秦小友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切莫驚擾他。」見到武勝、白虎平息下來，五行樹方才收回枝條與武勝，白虎一同目不轉睛看著狂亂的秦川，只見秦川氣血翻騰，遍體通紅似乎血液要從身體中滲出一般，雙眼血絲遍布仰天大吼，這一吼不知憋了秦川多少的氣力。
近乎癲狂的吼聲回蕩在天地間，武勝與白虎未敢驚擾依舊在一旁靜靜看著，就在秦川聲音漸漸低落即將停止嘶吼時一團黑白之氣從秦川張大的口中，一點點溢出，開始一點點的從口中鑽出，一絲一縷連綿不斷，不多時，黑白之氣突然暴虐起來，如一道黑白光柱射向空中。
靈力不支，即將陷入昏睡的五行樹見狀，不禁為之一振，驚呼道「大氣魄，秦小友如此氣魄當真讓人神服。」
武勝和白虎不解其故，一臉茫然問道「我大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在將原本陰陽幻境的陰陽之氣盡數逼出體內，想創自己的法，走自己的路！」
「我就說嘛大哥英勇神武肯定能成大事！」白虎歡喜著附和。
「不，他只是剛剛將陰陽幻境的陰陽之氣逼出，還沒有功成。」五行樹打斷道。
「啊，那這還需要多久才能成功？」白虎有些心虛道。
五行樹枝葉輕輕搖動，感嘆道「不知道，暫且試試看吧，這條路近乎絕路……」話音落下不久，秦川原本吸入體內的陰陽之氣已盡數逼出，整個身體如同被掏空般沒有一絲氣力，搖搖欲墜。
秦川硬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用心感受著自身的變化，體內胸口處一細小的黑點，再仔細辨別時方才發現是一黑白點，如此的細微幾乎到了讓人察覺不到的地步。
起初，黑白點只是靜靜呆在那裡，一動不動，漸漸黑白點如一道火點慢慢積聚成一團微弱的火苗似乎稍有什麼動靜便會被熄滅一般。隨著時間流逝，那團微弱的黑白火苗竟漸漸壯大，秦川感到體內一股暖流積聚至此，片刻又流向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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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循環，在此期間秦川氣力漸漸恢復，四肢剛勁有力，而體內黑白之氣卻慢慢形成凝實之勢。
最終黑白之氣凝實成一黑白參半的實心球不再變化，秦川感受著體內的這極盡生死方才修出的陰陽之氣平靜無常，不悲不喜。
體內陰陽之氣隨著秦川一呼一吸之間將外界陰陽之氣吸入體內，在體內運轉一周后吐出雜質留下最為精粹的陰陽之氣壯大己身。
五行樹自秦川將陰陽幻境的陰陽之氣盡數逼出在這片陰陽洞天之時，漸漸多了幾分精神，嘆息道「秦小友當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敢與這天地奪造化，不隨天地變化，硬是開出一條屬於自身的道，修出屬於自己的一體，不受這天地束縛。」
白虎不解「大哥不也是從外界吸收陰陽之氣嗎和我們沒什麼區別啊！」
五行樹微微一笑「看上去確實沒什麼區別，可那一點細微差別卻相差甚遠，秦小友的先天之氣不是感應天地，順從天地之勢修出而來，而是自身硬生生的從體內將陰陽之氣修出，不順天不應地，自己便是這天地。」
白虎瞪著大眼睛甚為驚愕的聽完五行樹的講解，依舊迷迷糊糊。五行樹不想再和白虎解釋，心裡一陣狐疑「傻虎這樣的腦瓜是怎麼修出先天之氣？」不耐煩道「秦小友可以選擇性吸收最為純粹的陰陽之氣，你的是不管好壞一味吸收。」
白虎撓著虎腦袋甚為不解「我的什麼都能吸收，大哥還需要挑選才能吸收，我應該比大哥的好才是啊，怎麼感覺大樹說的大哥的比我高級似的。」
武勝恍然道「前輩意思是大哥吸收的是最為純粹的陰陽之氣，而我們則是好壞均可吸收。前期或許有些優勢，可後期體內雜質累積，修行便會受到阻礙，劣勢漸漸顯化。」五行樹默默點頭證實了武勝所言。
此時秦川早已恢復神志，面含微笑朝著武勝一眾走來。武勝甚為激動不等秦川走到近前便朝著秦川大喊「大哥，你成功了？」秦川默默點了點頭。
「太好了，你終於修成了，我們三個可以一起出去闖蕩天下了！」
白虎也虎頭虎腦湊上前去「大哥，你知道嗎你練了多久，可都急死我們了。」
秦川含笑，一種超脫的氣勢自體內不自覺流露而出，沖著白虎問道「我怎麼沒有感覺有多久。」
白虎一臉愕然不可思議道「什麼，你竟沒有感覺，大哥你可是用了近六年時間啊！」
秦川不好意思笑笑「真有這麼久，那我可真夠笨的。」
白虎大大咧咧安慰道「還好了，能練成就行，順便也創造了一項新的記錄。」秦川聽完斜睨著白虎，這貨這是在安慰人嗎，這分明就是拐著彎的嘲諷啊，再一看這貨一臉坦誠，秦川只得無可奈何。
五行樹沖著秦川淡淡一笑「秦小友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當真可喜可賀。」
秦川客氣回應道「多虧前輩指點方才僥倖功成。」
「小友過謙了，創出新的道法何人能指點，小友自成一體，不知可有合適的名字來稱呼小友開闢出的這一功法。」
秦川笑答道「想必前輩已為我想出一個好名字，還請前輩賜名。」
秦川話音剛落，五行樹緊接著道「先天之體，小友認為如何？」
「先天之體，先天之體……」秦川默默念道，隨即大喜點頭道「好，就叫先天之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