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活祭
在強人猛哥一瘸一拐的引路下,穿過幾條山野小路,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強人的老巢。
令人驚奇的是強人的老巢竟然是一座頗為考究的宅院。夜幕中宅院外一片死寂,破門而入后,卻見院內燈火通明,正前方一間主屋,兩側各有一間偏房。
整個偌大的宅院內竟空無一人,武勝頗為疑惑「大哥,難道那幾人沒回來通風報信,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白虎則顯出一幅看透一切的神情道「二哥,這你就不明白了吧,他們肯定在屋裡布好了陷阱就等著我們送上門來呢。」
「留神,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秦川提醒道。
徑直來到主屋前,一眼看去房門虛掩著,幾人推門而入,屋內石柱上幾座燭台將屋子照耀的燈火通明,除了幾張太師椅端端正正的擺在屋內兩側外,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眾人不禁愈發疑惑,目光不由得落在強人猛哥身上。
感受到冷冷的寒意,猛哥正欲辯解,門外陡然傳來一陣嗚嗚的細微嘈雜聲,聞風而動的幾人朝著聲音源頭尋去。
當聽出源頭來自左側偏房后,幾人不禁推門而入,頓時一股濃烈的騷臭味撲面而來,白虎擺手皺眉道「這什麼味啊?」
只見黑暗的小屋中,五六個手腳被捆綁結實,嘴裡塞著破布、蓬頭垢面的男女正拚命的掙脫著捆綁的繩索,見推門而入的幾人頓時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見此,秦川、武勝趕忙給幾人鬆綁,獲救的幾人一陣道謝后,隨即倉皇而逃。
唯獨有一十七、八的女子未曾離去,緊抓著秦川雙臂求助道「我的姐姐半個時辰前被惡人帶走了,求求你救救她!」
秦川安撫著女子並使其先行離去,隨後目光冰涼道「他把她帶去哪了?」
強哥正視著秦川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冷顫道「如果沒猜錯,應該在後院密室中。」
「帶路!」秦川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穿過後門,黑暗中一間小小的密室的輪廓展現在眾人面前,來到密室前,帶路的強哥說什麼不再前行一步,跪在地上不停的討饒道「各位英雄路已帶到,你們就放過我吧,要是讓六爺知道是我帶你們來的,非活剮了我不可。」見秦川點頭示意,白虎方才放了強哥。
放開雙手的強哥,沖著幾人彎著腰,一溜煙一臉驚恐的跑出宅院。
白虎鄙夷的看著狼狽跑遠的強哥,開口道「大哥、二哥,這什麼六爺的就交給我了,讓我也練練手。」白虎說著便甚是英勇的一把推開密室房門進入其中,秦川、武勝、丑兒緊隨其後。
「這裡怎麼也沒人,難道被那小子騙了?」推門而入的白虎不由驚問道。
進入屋內的秦川、武勝並未回應,反倒驚奇的打量著這間密室。密室內的擺放甚是講究,像是文人的書房般雅緻,一張木桌,三把木椅,一幅茶具,幾幅字畫,白虎回頭撓撓憨厚的大腦袋,沖著秦川疑惑道「大哥,這裡不對勁。」
「有何不妥?」秦川也是一臉疑惑道。
白虎疑惑著「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劫匪老巢,反倒像是書生的書房。」
武勝不禁戲謔道「難不成這六爺還是個讀書人?」
而當秦川目光落到桌上的一杯溫水時,不禁提醒道「人應該沒走遠,四下看看。」白虎與武勝聞聲而動,繞著密室四周搜尋了好一陣,未果而回。
密室中丑兒饒有興緻的打量著牆上的幾幅山水字畫。當停留在正中央的一幅山水畫時,此時一直不見動靜的跳跳突然對著這幅山水字畫大叫不止。
見此,武勝不禁疑惑道「大哥,跳跳怎麼了?」
此時的跳跳與當時遇到鼠妖時神情一般無二,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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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眉頭微皺「留心,這字畫應該有古怪。」說著將丑兒護在身後。
白虎不以為然道「一幅字畫而已,能有什麼古怪?」說著手已向字畫伸去,大手一觸碰到字畫,詭異的是手掌突然消失,白虎一臉驚愕趕忙收回手來,見手掌安然無恙長舒一口氣道「這字畫有鬼!」
「白虎你剛才手掌伸進去是什麼感覺?」秦川詢問道。
白虎皺眉思索道「感覺?好像也沒什麼感覺,剛才一碰到字畫手就進去了,心中猛然一驚沒感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秦川示意丑兒向後退,自己上前親自感受一番。
「小心!」身後丑兒不禁關切道。
秦川回頭一笑微微點頭,隨即慢慢將手伸向字畫,如白虎情形一般,手掌一觸碰到字畫好像進入到了另一個空間,手掌摸索一陣后什麼也沒有,秦川方才收回手來。
武勝不禁問道「怎樣大哥,有什麼發現沒?」
秦川皺著眉頭搖搖頭,沉思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幅字畫應該是通向另一空間,去看下其它幾幅字畫。」
待武勝與白虎檢查過後道「其餘幾幅只是普通的字畫。」
見秦川猶豫不決,武勝不知何時已經把頭伸進去了,片刻探出頭來狐疑道「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
說完取了根火把將大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想要一看究竟,看了老半天才出來疑惑道「還是什麼都沒有,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片地方,裡面的空間似乎很大。」
「我去看看。」白虎說著接過火把,彎著身子進入畫中,畫中的世界如武勝所言一片漆黑,高舉著火把也只能看清眼前的一片區域。
四下漆黑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似乎隱隱透露著一種危險的氣息,白虎不敢過於深入,只在四周轉悠了片刻后便無功而返。
「怎樣,有什麼發現?」白虎剛一探出頭來,緊盯著字畫的秦川趕忙詢問道。
「裡面黑暗一片,但卻透著幾份危險的氣息,應該是一處兇險之地。」一處小小的匪窩中竟然有一幅空間字畫,而字畫連接之處卻是一片黑暗,此等手段更在五行樹之上。
已被莫名出現的空間字畫所驚的秦川聽到白虎的消息,愈發猶豫不決,可畢竟答應了要救人。
似乎看出秦川所想,武勝寬慰道「大哥,那女子的姐姐若是在此畫中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為避免此畫禍害他人,儘早將此燒毀才是。」秦川思索片刻後方才無奈的點點頭。
擁有空間字畫手段之人,莫說秦川幾人無法對付,即便五行樹復甦估計同樣無可奈何,燒毀此畫避免其禍害他人,如今方為上策。
見秦川點頭示意,手執火把的白虎便要將字畫燒毀,而當火把靠近字畫時,不待白虎反應,一隻拳頭自畫中猛然攻出,冷不丁的白虎覺察到異常身軀一閃躲過一擊。
頓時一陣大笑從畫中傳出,「反應倒是挺快的,你們幾個竟然能找到這裡來,看來是有點本事。」說著從畫中走出一人來。
只見來人豹頭環眼,臉上由於殺伐甚重而多出了幾分不尋常的戾氣,頗為攝人。
看出此人並未有何奇異之處,秦川不禁沉著臉道「你就是六爺?」
來人笑而反問道「我想知道是誰帶你們來的?」
認定了此人便是六爺后,秦川道「這你就別管了,被你抓來的人呢?」
「你是說那些祭品嗎?你來晚了一步,剛活祭了一個水靈的姑娘。」那六爺說這話時雲淡風輕,像是剛宰了只雞般隨意。
「祭品?抓了這麼多人,都扔進了畫中作了祭品!獻祭給了誰?」秦川震驚又盛怒道。
六爺瞟了一眼秦川,輕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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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夠格嘛就想知道是誰?」
「夠不夠格,試試就知道了。」話及至此,六爺抽出一把九環鋼刀道「我帶你們幾個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話不多說,早已怒不可遏的秦川身形一閃如陣風般來到六爺近前,揮動全力一拳朝著其胸口狠狠砸去。揮動著鋼刀的六爺一向兇狠慣了,看到攻來的拳頭,不躲反倒硬碰而上道「看看是你的拳頭快,還是我的大刀快。」
剛一說完的六爺只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影,頓時胸口發悶,整個身子騰空而起,猛地砸落在木椅上,結實的木椅頃刻間被砸個粉碎。
嘴角掛著血絲的六爺瞬間失去了原有的威風,一臉驚愕的盯著秦川道「你小子莫不是修行之人?」說著拭去嘴角的血跡。
白虎訕笑道「你小子狗眼不瞎啊!」
挨了一記悶拳的六爺低頭嘆息道「竟然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碰到修行之人,點夠背的。」說罷,緩緩撐起身子道「既然你們是修行之人,與我一同投入主上麾下如何?」
「你的主上是何人?」秦川疑惑道。
見秦川起了興緻,六爺不無得意道「主上乃黑魔使,在魔界可是一等一的存在!魔使大人答應過若我能獻出一千個祭品便收我為記名弟子,如今已獻祭了六百有餘,若是引薦幾位給魔使大人,興許魔使大人一高興,我就直接成為記名弟子了。」
當聽到六爺已禍害了六百餘人,秦川面如死水沉聲道「魔使究竟有什麼本領?」
興頭上的六爺絲毫未曾察覺道秦川的臉色,更正道「要稱呼魔使大人不然可是不敬,魔使大人本事大了去了,渾身魔氣繚繞看不清真容。反正我是不敢見識,真正見識到魔使大人本事的已是死人了!」說罷,奸笑道「怎樣,要不要與我一同投靠魔使大人?」
秦川淡笑不屑道「我怎會與你這種豬狗不如之人為伍。」
突然發覺被嘲弄的六爺狠然道「小子,你找死!吃我一記黑魔手。」說著一躍而起猛然撲向秦川,漆黑如墨的雙手中黑氣繚繞同時出拳狂暴攻向秦川。
秦川身形一閃,黑魔手緊貼著秦川的身軀而過,藉此時機,秦川緊握拳頭,一拳擊出攻在其腋下,只聽喀嚓肋骨斷裂的聲音響起,那六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轟然墜地,口中咳出大口黑血。
眼看不是秦川對手,六爺恩威並施道「小兄弟,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況與魔使大人為敵,可是沒有活路好走的!」
秦川不禁冷笑起來「六爺,你覺得我們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嗎?」
「兄弟,你可別逼我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性,逼急了你也好不到哪去。」六爺氣急敗壞道。
秦川淡淡一笑,道「我在想六爺,要換作是我你會這麼好說話嗎?」
六爺聞言大叫道「你他媽玩我!」說著如瘋狗般猛撲過來,秦川對準胸口便是一腳,頓時六爺如死狗般癱軟在地。
見狀,怒氣沖沖的武勝提起銀槍走向倒地不起的六爺。
見此六爺心一橫咬牙切齒道「記住,這是你們逼我的!」說完,雙手合十默念道「以血為引,肉身為器!願魔使大人替我誅殺此等。」正念著銀槍已刺向胸口。
眼見著銀槍已然刺出,一道黑氣自畫中翻湧而出,頃刻間將六爺包裹其中,形成一濃重的黑色圓球將其護住,武勝手執銀槍暗暗發力卻被那黑色圓球死死擋住,而此時那字畫竟大變模樣,像是一懸挂的血瀑,血光翻滾,一聲突兀厚重而又沙啞聲音大笑著從血瀑中傳出「我的好僕人,你就放心去吧,我會幫你報仇的!」
話音剛落,一道濃重的黑霧猛然從血瀑中湧入六爺體內,六爺一聲凄厲慘叫,片刻睜開了一雙黑氣繚繞的陰翳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