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最毒不過人心
老道見此輕聲道「捏碎這光球,他自然魂飛魄散。」
眼看秦川如此決然,黑魔使不由驚恐道「殺了我,你的那隻白虎可就沒得救了!」
秦川原本緊握的手掌不禁遲疑下來,疑惑的看向老道「白虎中了他一擊,如今魔氣入體,老道你有什麼辦法?」
老道盯著光球中的黑魔使沉吟道「未與鼠妖一戰之時尚能將此魔氣逼出,可如今重傷在身,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當日與鼠妖一戰,秦川深知老道為了幾人能逃出去,不惜施展禁法引爆半身精血,現今看來老道傷勢遠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簡單。
聽到老道無計可施,不待秦川開口,黑魔使心中暗喜道「你若答應放了我,我便告訴你如何解除黑魔氣之法。」說完生怕秦川猶豫,接著道「再耽誤下去,即便告訴你解除之法,恐怕那頭白虎也沒得救了。」
聽黑魔使如此說道,秦川不由問道「白虎最多能堅持多久?」
「快則一日,慢則三天。考慮的怎樣?再拖下去我怕你,害了他的反倒是你。」
秦川聞言不禁看向老道,似乎難以抉擇。
老道看出秦川為難,寬慰道「莫急,剛剛還沒說完。我雖沒辦法將魔氣逼出可卻能壓制住他體內的魔氣,至少一年半載不成問題。」
秦川聽聞不由,大喜道「真的?」
老道淡淡道「老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見老道如此神情,秦川方才定下心來,神氣的彈了彈光球「聽到了吧魔使大人,時間有的是。」
被秦川彈得一陣搖頭晃腦的黑魔使強壓著火氣,冷靜道「有什麼好高興的,即便壓制住魔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到時你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你面前?」
「有時間就有希望,可以慢慢尋找解救之法。說不定等我兄弟三人修為提高,到時魔氣自然而解。」
黑魔使聞言不禁大笑道「你想的太簡單了,拖得時間越久越棘手。久病不治這點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秦川豈會不明白這點道理,可早已暗下決心黑魔使不能留。
左右為難之際,突然思忖到一著急自己正被黑魔使牽著鼻子走,若是反過來呢?思慮至此,秦川故作心意已決道「算了,反正有的是時間,辦法慢慢再想吧。先殺了你再說。」
見秦川如此草率而定,黑魔使反倒急了「你可想清楚了?你兄弟的死活就不管了?你還是人嗎?」
秦川無奈道「沒辦法,放了你是不可能的,最多能保證不殺你,反正白虎的傷還有時間慢慢醫治。」
說著秦川慢慢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感受到光球致命的壓迫感,黑魔使不由心驚道「小子算你狠,只要你保證不殺我,我就告訴你解除之法。」
見目的達到,秦川漸漸放開手中的力道,打趣道「怎麼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是不是要耍什麼花招?」
黑魔使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秦川,咬著牙忿忿道「命都在你手裡攥著,還有什麼花招好耍?」
見黑魔使就範,秦川甚是得意,沖著老道挑眉神氣十足。
趁著得意之時,冷不丁的注意到不遠處的石洞,秦川不禁道「魔使你這小小的石洞中,有沒有什麼寶貝啊?」
正要說出解除之法的黑魔使一聽秦川打起自己老巢的主意,頓時急切道「那裡只有我沉睡著的一具魔體,沒什麼好看的,你不是想知道解除之法趕快救你的兄弟嗎,我們快走啊!」
「本來不怎麼好奇,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進去看看你的魔體究竟是什麼樣的?」秦川說著提溜起光球,徑直來到石洞前。
只見一處亂石堆中,一塊一人高的大石下方有一個半米長的石洞。石洞緊挨著地面似乎天然而成,若不是黑魔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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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逃入其中,真難以看出這便是要找的老巢。
甚是狹窄的洞口看上去倒不像是人居住的石洞,秦川趴在地上方能鑽入洞中,剛入內空間頗為狹小,順著洞口爬約三五米,空間頓時變得寬廣起來。
秦川與老道一前一後的進入洞中,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秦川不由沖著手中的黑魔使問道「哎,你這燈在哪?」
「我哪用得著什麼燈,都說了這裡什麼都沒有,還是趕緊救你兄弟要緊。」察覺到黑魔使語氣中透露著幾分心虛。
秦川不禁狐疑道「你從剛剛便一直不願我來此,莫非你在這裡藏了什麼寶貝不成?」
「哪有?」黑魔使愈發心虛道。
少有話語的老道,暗暗朝著光球吹了口氣,頓時緊握在秦川手中的光球浮現出一道冷幽的光暈,黑暗的洞中頃刻間亮白如晝。
洞內的景象清晰的閃現在眼前,只見一間不大的環形洞內擺設頗為簡單。靠著石牆的一側,一張土石粗雕而成的石床,而石床上橫卧著一隻兩米長的犰狳。
石床上方一處凸起的石尖上懸挂著一幅字畫,畫卷收卷著。打開字畫,只見上面畫著一名青衣女子,那女子瘦長身材,一副姣好的面容中,一雙尤為靈動的眼眸,即便僅是一幅畫,也不難看出這是一位少見的美人。
石床尾端直立著一根手臂粗細的石柱,柱子頂端有一個凹槽,凹槽上放著一顆烏黑透亮的珠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看著眼前的巨型犰狳,秦川不由道「魔使這便是你的肉身吧?」光球中的黑魔使卻異常安分下來,不曾作答。
見狀,秦川不以為意,目光卻漸漸被烏黑的珠子所吸引,不禁緩緩的朝著黑珠走去,待至近前秦川不由自主的便要伸出觸摸黑珠。眼看即將摸到黑珠,老道一把將秦川拉回,告誡道「小心,這是魔核,乃魔族精魄所化。修為不足觸摸此物的話便會被魔族藉機附身。」
聽到老道告誡,秦川趕忙收手。見秦川將手收回,原本平靜的黑珠突然黑氣繚繞閃出兩道攝人的紅光,隨即一道陰沉的聲音自黑珠中傳出「多事的牛鼻子,壞我好事。」
老道目光如炬盯著魔核道「若沒看錯,石床上的肉身應該是你的吧!」
秦川疑惑不解的拎起光球道「肉身不是黑魔使的嗎,怎麼又變成這珠子的了?」
不待老道回答,魔核冷哼道「牛鼻子倒有幾分眼力勁,既然能看出本魔使的身份,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你是黑魔使?那他又是誰?」秦川將光球放到魔核近前不解道。
「他就是一豬狗不如的叛徒!」魔核尤為憤然道。
光球中的黑魔使忍不住道「叛徒?與你魔族講什麼信義!」
「與魔族無信義可講,那為何連萱兒也不放過,你的信義又在哪?」
「住口,你不配提她的名字。」黑魔使陡然大怒。
眼見這所謂的黑魔使與魔核似乎有著極深的仇怨,秦川不由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你們越說我越糊塗。」
「想聽?」
秦川一頭霧水的點點頭,見狀魔核道「不說堵在心裡難受,順便也讓你看清這叛徒的真面目。」
光球中的黑魔使聞言,黑氣翻騰道「你以為說了他們便會可憐你,放過你嗎?堂堂一介黑魔使臉都不要了嗎?」
魔核冷哼道「我如今都這副模樣,早就沒得臉了。倒是你這無情無義的叛徒,最怕的就是別人看清你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臉吧?」
秦川見如此聒噪的黑魔使,不禁將光球收入袖中道「這下安靜了,你說吧!」
魔核黑氣繚繞緩緩道「牛鼻子說的沒錯,肉身是我的,我才是真正的黑魔使!」
見秦川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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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容,魔核慍聲道「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就是中了這人面獸心的毒計!一年半前,我尋找血食時偶然發現了落魄的江河,將他抓入洞中正欲進補,他跪求不止,求我饒他一命並獻上了一幅畫口口聲聲保證可帶我找到她,當打開畫的一剎那我承認我動心了。」說著魔核中一雙血紅眼眸似乎流露出一絲溫情看向畫上的女子。
看著畫中的女子魔核柔情道「他果真帶我找到了她,當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根本不曾猶豫,即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我也要把她帶走,帶到我身邊。」
說著魔核突然轉向秦川問道「你相信嗎,即便將她擄來,我卻沒有強求她。我只想每天讓她呆在我身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秦川眼見一雙真誠的血眸,不禁沉默的點點頭。
見此,魔核的血眸漸漸柔和,道「都說愛上一個人會變傻,萬萬沒想到我也是其中的一個。萱兒剛來之時驚恐萬分,止不住的渾身寒顫,根本不敢看我一眼。我無計可施卻不曾想那叛徒說他有辦法,而想不通的是萱兒經過他一段時間的勸慰竟主動與我示好。不曾想他居然有這樣的能耐,因此當後來萱兒提出收他為徒時,早已忘乎所以的我不待多想便答應下來,沒想到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落入了他一心算計好的圈套之中。直到數月前,略有所成的他趁我大醉與萱兒行歡之際偷襲我,取我魔核奪我肉身。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竟然連萱兒都不放過!」說到此處,魔核近乎咆哮道。
秦川取出袖中的光球道「原來之前那便是你真正的肉身,你當真就叫江河,他說的你應該聽到了吧,事已至此該你說說了吧?」
江河甚是狠然道「放過她,我為什麼要放過她!為了她我與爹娘反目,捨棄了整份家業。而她區區一個娼妓竟然拒絕我,所以當她拒絕我,害我落魄一人之時,那時我便暗暗發誓一定要毀了她!沒想到恰好走運碰到了你,是你讓我明白了什麼功名利祿、金銀財富、美人玉軟都是狗屁,只有力量才是王道!黑魔使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娼妓會主動與你示好嗎?是我下了一番功夫才說通了她,只有委屈求全讓你毫無防備的收我為徒,待我學成后殺了你,還她自由。看到希望的蠢女人能不乖乖聽話?」
江河說著不由一陣奸笑,得意道「你沒看到當我用刀刺穿她心臟時,她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和我爹娘死前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真是解恨!」
「你爹娘?」秦川似乎想到了什麼驚疑道。
江河索性凶相畢露道「解決了他們,出去之後先殺的就是那兩個將我趕出家門的老東西,殺了他們家業不一樣是我的?」
秦川推斷道「這麼說外面的那處宅院便是你家?而那六爺也是一直在為你做事?」
「沒錯,修鍊魔功需要大量的活祭,有了小六這群人在能為我省下不少功夫……」江河得意洋洋的說著絲毫未察覺到秦川面色無聲中陰沉下來。
秦川陡然問向魔核道「你可知如何化解體內的魔氣?」
「這是自然,他的本事可全是我教的。」
「告訴我解除之法,我便把他交給你。如何?」
「一言為定!」
聽到兩人的談話,江河頓時清醒過來,顫聲道「你答應過不殺我的!」
秦川邪異一笑「我是答應過,可魔使答沒答應我就不知道了。」
說著將光球拋向魔核,當光球靠近魔核的瞬間,薄薄的一層光幕自然消散,江河所化的一團黑氣,急速的想要飛竄而去,卻被魔核的魔氣緊緊所纏繞無法掙脫,黑氣中僅傳出江河一聲凄厲的慘叫便被魔核所吞噬乾淨!
眼見著咎由自取的江河被吞噬乾淨,沉默許久的老道不無感慨道「我本以為世上最毒的東西莫過於毒藥,沒想到卻是無法看穿的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