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白鼠

第二日一早當秦川尚在熟睡時，丑兒已端來一份早飯進屋道「大懶蟲還沒起呢！快起來吃點早飯吧。」

簡單洗漱吃過早飯後，見丑兒似乎沒有要走得意思，不禁疑惑的盯著丑兒，只見丑兒心直口快道「今天天氣這麼好，我想你陪我去買些首飾。

「我又不懂，你還是自己去吧」秦川剛隨口拒絕，丑兒立馬堅決道「不行，夫人說了，一定要你陪著。」

秦川見丑兒眼神堅定，沒得商量只得道「好好，我陪你去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走吧。」走在大街上的丑兒如脫了籠的鳥兒在秦川一路低語，心情甚是不錯。

秦川則一直在暗暗練習著呼吸之法，心不在焉的附和著。

而當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吆喝聲才回過神來「神魂草，賣神魂草了。」秦川聽著已不由自主朝著叫賣方向走去。

聽著名字有點玄乎，圍觀眾人紛紛認為這人定是江湖騙子來行騙的，眾人也只是圍觀看個熱鬧，少有問津。

可畢竟是人多總有些好奇的圖個新鮮道「神魂草是什麼東西，這玩意能幹啥？」

「神魂草顧名思義修養人之神魂，使人之神魂強大如神！」叫賣者一本正經道。只見此人一身灰色長衫，面目甚是白凈，唯獨一張嘴巴尖尖拱起顯得異於常人。

聽他說得如此神異，又有人問道「說的這麼玄乎，神魂強大了有什麼用嘛？」

那灰衣男子道「拿我們凡人來說，神魂強大神清氣爽、百鬼莫侵。」

聽完有人起鬨道「誰知道你說的真假，敢不敢讓我們先試試？」

灰衣男子神情悲戚道「今日下山說是賣神魂草實則藉此搜集百名男子精血為藥引子救治家父！一人一滴即可，多了也無用。」

灰衣男子沖著圍觀的眾人拱手道「今日我在此結個善緣，凡有自願獻出一滴精血者，在下送上一顆神魂草作為謝禮。」

說著自布攤下方搬出一籃子青草與一個碗來擺在檯面上。

「有點意思，這人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秦川暗暗思忖一直沒看明白此人意欲何為。

見秦川看的有心，丑兒總覺得有些不妥，拉著秦川便欲離去。

可秦川抓住丑兒小手，搖搖頭一副不肯離去的樣子，丑兒無奈只得盯緊秦川生怕他惹出什麼事來。

見灰衣男子只想要一滴血而已，圍觀人中有膽大的上前道「一滴血而已，即便是假的也沒什麼虧得，就當是做好事了。」說著那膽大的壯漢，咬破食指，在碗中滴了兩滴血。

灰衣男子見狀，道了聲謝「多謝壯士，神魂草煎服效果更佳。」隨即奉上一顆神魂草。

那壯漢接過神魂草拱手還了禮，徑直而去。看熱鬧的眾人見已有人上前，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理，又加上僅僅一滴血的代價，於是個個奔上前去。你一滴、我一滴，一滴一顆神魂草，不多時隨著神魂草一顆顆的減少，空碗中已多出大半碗鮮血來。

獻了鮮血的人拿到神魂草后紛紛離去，人群也漸漸散開，可當人群散去后，僅僅收集到九十九人鮮血來，再看看圍觀的人，除了秦川外，再無一名男子。

灰衣男子見此，拿出最後一顆僅有的神魂草拱手道「這位兄弟能否有心幫忙完成這最後一滴的重任。」

秦川雖不明白此人行事為何如此乖張可也沒再多想，不顧丑兒的暗暗勸阻，當即咬破手指滴了幾滴濃血至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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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川鮮血滴落的剎那，灰衣男子眼中陡然流露出一道欣喜異常的精光一閃而過。

秦川與灰衣男子道別後，沒走多久丑兒便嗔怪道「我總覺得那人不像什麼好人，你為什麼要幫他？」

秦川不以為意道「剛剛那位大哥不是都說了嘛『一點血而已，就當是做好事了』。」

「可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丑兒娥眉輕蹙道。

「好了別神神叨叨的了，趕快去挑你的首飾吧。」說著將丑兒思緒拉了回來。

正說著的兩人均未覺察到秦川背袋中那株神魂草中閃出一道奇特的符文明暗交替神異不已，而那灰衣男子待人群散去后出神的站在剛剛的攤位前，盯著秦川和丑兒離去方向張望著，無盡的貪婪頃刻間淹沒了流光溢彩的雙眸。

天已幕，月如初。陪丑兒遊逛了一天的秦川躺在床上僅僅片刻便已然入夢。

不知何時老道已悄然而至站在床邊，正欲把秦川給喚醒，誰知衣架上的布袋中閃爍著一道淡淡的光亮，黑衣中分外奪目。

老道拿來一看不禁輕笑道「我當是什麼寶貝，原來是一株廢品神魂草。」

說罷剛欲放回，卻見得那光亮處映照出一個甚是微小的奇異符文，細看后沖向熟睡的秦川訕笑道「小子，今晚要不是有老道我，估計你怕是麻煩大了。」說罷捋了捋細長的鬍鬚一臉壞笑，身影不覺間暗淡下來，消失不見。

自老道身形消散約一炷香的功夫，屋外不知何時出現了白天那灰衣男子，環顧四周后，躡手躡腳的推門而入。

一進門直奔秦川而來，看著熟睡中的秦川搓著一雙手，兩眼放光道「我的人形大補藥啊，鼠爺我來送你上路了。」說完一顆白鼠頭顱顯化而出，迫不及待的朝著秦川脖子咬去。

眼見著秦川危在旦夕，卻聽見一聲吱吱的慘叫劃破寂靜的黑夜。

突然這麼大動靜熟睡的秦川頓時被驚醒，借著清幽月色只見面前一鼠首人首的怪物正痛苦的捂著尖嘴發出一連串的吱吱的慘叫聲。

不知何時現身的老道正站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根碩大，沾滿鮮血的狼牙棒，打量著狼牙棒臉色惋惜道「小鼠妖牙口倒挺結實的，這麼粗的鐵棒都能咬出個豁兒來。」

「哪裡來的臭道士，敢壞鼠爺的好事，那就連你一起吞了。」說著一顆崩斷的尖牙如箭般射向老道，借著張開只剩一隻尖牙的鼠嘴快速向老道撲去。

只見老道不慌不忙，身形陡然一閃，自鼠妖面前消失無影。

一撲不成的鼠妖正疑惑間，卻感覺到肩膀猛地被人一拍，只聽道一句「小鼠妖，我在這呢。」

沒來得及回頭，背後的狼牙棒攜風而至。咚的一聲響，狼牙棒對著鼠妖的半張臉砸去，狂暴的力量瞬間將鼠妖擊飛，破窗而出。

被扇出門外的鼠妖，再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強忍著劇痛爬起從嘴裡又吐出一顆帶血的尖牙來。怒視著衝出門來的老道，怒不可遏道「臭道士，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鼠妖王的孫子……」

老道不待鼠妖說完搖搖頭打斷道「鼠妖王？不認識！老道我管你是誰的孫子還是爺爺，今夜便將你送入輪迴。」

見老道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鼠妖此時方才生出怯意，膽顫道「你要是殺了我，我爺爺一定會把你們全滅了。」

鼠妖說著已化作一隻通體潔白的碩鼠遠遁而去。

秦川剛從陡然的驚變中回過神來，激動的指著碩鼠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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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他跑了，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莫慌莫慌，跑不掉的，剛好我這有隻專門抓老鼠的小貓。」說罷，老道從長袖中摸出一半個巴掌大小金色小獸，剛一鬆手，金色小獸便騰空而起化作一隻白色巨獸。

只見此獸形態與貓相似卻長著一對雪白羽翼。霎時間羽翼伸張而出，掠起一陣狂風，向著鼠妖飛卷而來。

本能的感受到後方白色巨獸所散發出的神威，狂奔的鼠妖竟不自覺的膽寒起來，這種膽寒的恐懼似乎與生俱來般，白色巨獸無形中所散發的威勢使得鼠妖恐懼不已，周身的血液猶如凝固一般。原本狂奔的四肢竟哆嗦著不敢無法邁開。

眨眼間，白色巨獸飛襲而至，如貓般的巨爪中刺出一串尖爪，瞬間穿入鼠妖體內，頓時間鼠妖發出一串哀嚎，鮮血頓時染紅了雪白的皮毛。

巨獸抓住鼠妖再次騰空而起飛回院內，待巨獸落下，老道緊接著手中飛出一張五彩紙符飛貼到鼠妖身上。

一直在哀嚎的鼠妖，一遇到五彩紙符頃刻間化作一尊半個手掌大小的白鼠石像。

秦川驚奇的看著僅僅數息間發生的一切，不自覺的伸手想去觸碰這神奇的紙符。

老道趕忙制止道「勿動，此符名為五行符，用來鎮壓鼠妖。像這種小妖，貼上此符十日之內便可化為石像，永除後患。」

「那要是不足十日揭去此符呢？」

「那就前功盡棄，後患無窮了。」老道正色道。

聽聞老道的告誡，秦川看著地上的白鼠石像，絲毫沒有撿起的意思。

老道見狀輕笑道「小子，我看是被鼠妖嚇傻了，現在連個石像都不敢碰了。」

秦川雖然心虛卻依舊嘴硬道「誰說的，我只是覺得鼠妖是老道你好不容易抓到的，萬一被我不小心毀壞了符咒放跑了鼠妖，豈不可惜。」

老道不無揶揄道「你該不會是怕看守石像十日，這種小事你都做不好？我可真是高看你了！」

秦川被老道激將的來了脾氣，不服道「小看誰啊，那我就讓你看看鼠妖是怎麼在我手裡徹底變成石像的。」

說著秦川順勢從地上小心翼翼撿起白鼠石像，看著老道故作出一副神氣的樣子。

老道見狀點頭，猶豫了一陣道「這兩天我才發覺你體內不知何時多出一股我也無法說清的神性，鼠妖也是通過你的血液覺察出來的，所以才有今晚的這起變故。這塊獸印你拿著以便防身。」

說著，老道輕拋向秦川一個鐵疙瘩。

秦川接過一看才知正是剛捉住鼠妖就沒了蹤跡的巨獸印記。手中的巨獸印記通體呈古銅之色，古銅色的表面卻在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一陣奇異的銀光，入手沉甸甸的。老道雖未多言，秦川卻深知老道的心意，心中一暖沖著老道心誠的道了聲謝。

一切歸於沉寂秦川不禁疑惑道「鬧這麼大動靜，這麼久了也沒見一個人來？」

老道聞言得意道「你以為呢，要不是我封鎖了四周，這裡早就鬧破天了。」

「這又是什麼神通，教教我唄」秦川順勢道。老道撇了秦川一眼「貪多嚼不爛！你呀，還是先練好無影無蹤吧！」說罷，又沒了蹤跡。

「這老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當這裡是自己家了。」秦川埋怨一句后，垂頭看著手中的白鼠石像犯起了難，這燙手的山芋竟一時不知將其放置在何處。

眉頭緊皺微微思索一番后，靈光乍現心中已有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