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醫武之家
燕輕塵緩緩地睜開眼。彷彿,秋天晴朗的夜空中,兩顆最明亮的星星。
此刻,他那雙清澈如山泉、純凈如水晶的眼眸中,竟有點點的精芒閃耀。數息之後,這點點的精芒,才漸漸地隱去、消失,歸於平淡。
儘管,燕輕塵稍顯稚嫩的臉上,平靜如常,可是,在他的內心裡,卻有著小小的鳧趨雀躍。
或許,僅僅是機緣巧合之故;也或許,這是量變產生質變之功;更或許,本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現象。
燕輕塵就在今晨,一次日常地修鍊中,他停滯了三年的心法——《自然慧靈篇》,只是略顯現阻礙之勢,就如同破繭成蝶一般,悄然地突破了!從而,達到了第四層的境界。
燕家族志所載:這門《自然慧靈篇》心法,為燕家先祖燕曉生首創。這一點,燕輕塵自幼便熟知。
燕曉生先祖博聞強識、胸有翰墨。同時,更是一位醫術精絕、救死扶傷的大夫。
燕曉生先祖於不惑之年,依據三十多載的行醫經驗,本著「天地萬物,道法自然」的原則,結合葛洪的《抱朴子長生術》,歷而成。燕曉生先祖創此心法,本意為以氣行針,將金針之術——《觀音十二針》的效用,發揮到極致。從而,救治更多的病人。
燕曉生先祖之後,燕家代有人才出!
燕家的多位先祖,更是驚才風逸!他們在心法的基礎上,另有創新之舉,——由醫入武。他們把技擊之術,融匯進《自然慧靈篇》之中,並且,又將燕家武學發揚光大。
千百年來,燕家醫武立世,先祖們救死扶傷、保國安民的光輝事迹,多如恆河沙數、舉不勝舉。然而,眾多傑出的先祖之中,在未滿二十歲之前,能突破到心法四層之人,卻僅有三位。當然,這三位先祖,更是人中翹楚、世之俊傑。
燕初鳴,燕家的第二十六世祖,三位先祖中的第一位。他在剛滿十八歲之時,心法就達四層之境。燕初鳴先祖英武過人,年經輕輕就出人頭地,做了皇宮禁軍的總頭領,統帥十萬虎狼之師。之後,更是娶了一位公主、一位郡主為妻,歷時兩朝皇帝,風頭一時無倆。
燕翎,天縱之資、驚才絕艷的奇人。燕家第一百九十八世祖,三位先祖中的第二位。
燕翎先祖未滿十七歲時,心法就突破到第四層。他剛滿二十歲時,心法已然進之境。也就在那一年,燕翎先祖聞名天下。他執常武林盟的令旗,成為第一任掌令旗主。自此,號令南七北六省,整個江湖武林同道。並且,令旗所過之處,天下豪傑莫不臣服。
燕天南,燕家第三百一十二世祖,也是燕輕塵的天祖,三位先祖中的最後一位。
燕天南天祖在十九歲時,心法突破到第四層之境。因為,他灰心於朝庭腐敗,葉赫氏得軟弱昏庸,不願在朝為官,只想隱居鄉野開館授徒。
然而,燕天南身為熱血之士,他面對幾國聯軍的獸行,大為義憤填膺,不甘於其滔天、髮指的罪行。
於是,燕天南親率弟子三人,夜闖米國、毛子國、高盧國三國駐地,一夜之間斬殺二百多人,而後,師徒四人全身而退。當時,朝庭迫於多國壓力,對其四人進行緝拿。燕天南迫於無奈,這才南遷至千里之外,於中省的楓林堡中,世代隱居了下來。並且,一直到現在。
儘管,現今的社會,早已不同於前朝。並且,又處於歌舞承平、文明和諧的時期。武功心法已然褪去了榮光,沒有亂世紛爭時的珍貴、輝煌。同時,在國人的觀念中,更呈現出釜底游魚、即將消亡之勢,甚至,淪為了嘩眾取寵、搏人眼球的花架子。
然而,燕家的《自然慧靈篇》心法,卻絕非如此!因為,它的功能極為顯著!——不僅能讓人健身延年,更有清心覺慧之效!並且,個中的非凡之處,還並非僅限於此!
更何況,燕家的醫術之中,若想全部運用《觀音十二針》,發揮其最大的功用。那麼,施針之人,則必須具備四層心法!因為,未達四層心法之人,只能施用前八針。並且,這對於施針之人而言,消耗還非常得大!
燕輕塵的爺爺與父親,不知是緣於何故,直到今日為止,倆人修鍊的家族心法,都未能突破到四層之境。
以前,燕輕塵常聽爺爺感慨:心法未達四層之境,只能施用前八針,並且,功效還無法盡數發揮。很多的重病之人,原本可以縮短治癒時間,可是,由於受到心法境界所限,卻只能耗時日久,拖延很長的時間。從而,讓病人多受無謂的痛苦。
更有甚者,一些危重之人,明明知道該如何醫治,卻因為功力不夠,不能予以徹底地根治,給病人留下諸多遺憾。這樣的一種情況,也成了爺爺的一塊心病。現在,燕輕塵的心法,已然突破到四層之境。那麼,爺爺的這塊心病,他可以去除了!
這一刻,燕輕塵清晰可感:廳堂對面的屋內,傳出輕微的聲響。燕輕塵知道,這是爺爺起床了。
燕輕塵打開房門,走進廂房的洗澡間,沖洗了一下身體。因為,他清晰得感覺到,適才,心法突破到四層之際,身體里排出了一層污垢。
燕輕塵洗浴完畢。這時,爺爺已經在後院晨練。於是,他如同往常一般,開始升火、煮飯。
燕輕塵十二歲那年,僅是出於好玩之心,他烤了一個野山芋。野山芋將熟之際,香味四溢,媽媽王月嬋都被驚動了。她品嘗了一口之後,那是大為讚賞。
因為,王月嬋很有自知之明!——她自己都沒有這種水平。於是,燕輕塵這位無邪兒童,就在媽媽地誘導下,開始嘗試著做飯。
燕輕塵孺子可教!沒到一個月的時間,王月嬋就撒手不管、樂得清閑了。因為,燕輕塵已經青出於藍、更勝於她!
王月嬋很是驚訝!燕輕塵烹制的菜肴,簡單的家常小炒,自然不必多說。就連講究火候、掌控分寸的幾道地方菜,比如:八寶素菜、羊方藏魚、子龍脫袍、毛血旺等等,燕輕塵都能掌握其精髓,做出極為正宗、地道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