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流言蜚語硬生生被腰斬
張健內心開始踏實,知道蔣翠翠算回來了,而且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否則,不會這麼霸氣,而是會和他要休書。
「吃完了,霖子洗碗,你和我去一趟狗蛋家。一個個的,我不找他們算賬,還以為咱們家都是只出氣不出聲的,想怎麼挼捻就敢怎麼挼捻(ruanie)!」
張健瞅一瞅蔣翠翠,想要張嘴問一問,又沒有出聲。
「哎!」蔣翠翠瞪一眼張健,「你過去不要怕,有我在。」
半晌,張健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蔣翠翠一個風風火火的人,要不是重生一次,真的瞧不上張健的性格。但也明白,他養成這樣,都是大伯娘的功勞!
大伯娘內心膈應丈夫喜歡弟媳婦,本是不樂意養活張健的。奈何他們這一門頭沒有其他人,里正執意要她養。她對外也不裝對張健多好,對內更是各種打壓。
不許張健大聲說話,說錯了,就睡柴房或者不給飯吃。一來二去的,張健就唯唯諾諾的不行。
好在,她心裡有一個小記賬本本呢。
張霖眼神亮晶晶的,等著吧,一會洗完碗,他也去張狗蛋家。
他們一家子這頭吃飯,另一頭村子里的人都炸鍋了。
哎吆,之前不是傳言蔣翠翠跟著人跑了?怎麼自己就回來了?而且,依照他們對蔣翠翠的了解,這根本就不是跑的樣子。
要是換做平時,他們肯定是先拽著自家熊孩子,找蔣翠翠討個說法。可現在,不敢,需等著,看蔣翠翠的後續操作。
這不,吃了飯,沒半個時辰,放風的人,就瞅著風風火火的蔣翠翠和一瘸一拐的張健朝著張狗蛋家走。
有戲不看,是他們的風格?
所以,一股腦的,大家都溜達到了張狗蛋家。
有人手裡抓把瓜子,有人手裡抓把麻子,有人手裡拿著麻繩鞋底,一邊八卦一邊不忘自己的納鞋底大業。
蔣翠翠進了張狗蛋家門,就先四處打量一番。那架勢,一瞅還以為是在查看她家的錢財呢。
哎,可憐的張狗蛋爹娘,要損財嘍。真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
張狗蛋爹娘也是早早就等著蔣翠翠,可瞅著她這架勢,嘴角還忍不住抽搐。
「哎,翠翠啊,我們家狗蛋呀,就聽了你大伯娘的話,說你跟著人跑了。我當時就打了他一頓,說他胡說呢。」
「嗯?我大伯娘?怎麼可能!我大伯娘還給我介紹撿銀子的買賣呢,怎麼能說出這種不知深淺的話。你可不要往我大伯娘身上潑髒水、扣屎帽子,也不要指望能挑撥我們兩家關係。我們兩家鐵著呢。」
其他人一聽,哎吆,張健不傻,卻是個懦弱的瘸子,也算個傻子了。蔣翠翠在待她大伯娘張王氏的事情上,也是個傻子。
這麼一合計,兩口子就都是傻子。
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誰瞅不出來,張王氏對他們兩口子不誠心,想法設法壞他們兩口子,可這兩口子卻一門心思認定張王氏那是對他們好。
張狗蛋爹娘一瞅就更明白,不能指望這一對二傻子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不得好,還以為他們在挑撥離間。
張狗蛋爹趕緊的推搡一把張狗蛋,「去找你張伯,讓他過來幫著說道說道。」
張狗蛋瞅著自家爹漆黑的臉,哪敢磨嘰。
可這話真的是從張王氏嘴裡說出來的,他現在就算是重複一百遍也敢。而理是這麼個理,大家現在卻都只瞧熱鬧啊。
他撒丫子往出去跑,一邊跑一邊不忘替自己洗白,告訴周圍的人,『張霖娘跟人跑了,是她大伯奶說的,六狗子他們可以當見證。』
大家互相之間都是幾十年的鄰居,知根知底,張狗蛋豬是嫌狗不愛,可不會在大事上撒謊。
蔣翠翠四平八穩的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太愜意了!
這才是打劫(不要臉)的高境界吶!
這是擎等著張狗蛋爹娘主動提出賠償,越拖越多。
一大堆人圍在一起瞧熱鬧,吃瓜子的吃瓜子,磕麻子的磕麻子,納鞋底的納鞋底,場面沒人大聲,卻也不安靜的尷尬。
里正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坐等。結果,一直拖延到天黑。他一瞅到張狗蛋,就拿起旱煙鍋子,一邊吸一邊往出走。
這不,終於盼來了里正。瞅著他那慢騰騰的八字步,有人恨不得上去,前拉一把后推一把,好戲,趕緊的開場啊。
里正瞅著這黑壓壓瞧熱鬧的人,又生氣又沒好氣。
「一個個把你們給閑的,有這個扯犢子時間,做點啥不行?還有張蔣氏,這種閑話你也當真。」
「哎,里正啊,你這麼說,可冤枉死我了,我都被熊孩子給罵了,我以後可咋抬頭做人。再說了,我也是為了咱們村子好啊。以後別人一個勁的造謠,說咱們村子里,這個跟人跑了,那個跟人跑了,你想想咱們村子吆。」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厲害?眼皮子淺的東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種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們以後誰要是敢散播謠言,尤其是敗壞咱們村名聲的,直接村規處置。」
「哎,里正啊,也不是我們敗壞啊,蔣翠翠可真的和人走了一天一夜呢。」
「就是的呀!」
一個吃瓜群眾挑頭,另一個就燈下黑的附和一句。
里正一邊吸口旱煙,一邊煙霧繚繞中看一眼蔣翠翠。
「哎,我大伯娘可說了,外邊隨便就能撿銀子,我就想出去多撿點。這樣,就能讓霖子去私塾,也能給他做身新衣裳。霖子好幾年都沒新衣裳了,你們還都孤立他,嫌棄他、、、、、、」
蔣翠翠說到最後,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
大家一聽,這種沒腦子的話,可不就是蔣翠翠兩口子對上張王氏,能信出來的事么。換個人,肯定不信外邊撿銀子。
再一瞅,蔣翠翠哭哭啼啼的,張健唯唯諾諾的,日子也不好過,也是可憐人吶。
說來說去,就是張王氏鬧騰出來的幺蛾子。
相比較大家的義憤填膺,里正透過煙霧,多打量了幾眼蔣翠翠。條理太清楚了,真的是個沒腦子的?
「以後,不要別人胡咧咧,你們就跟著傳。要是再敗壞咱村名聲,影響咱村以後的男婚女嫁,有一個算一個,自己跪祠堂吧。」
蓋棺定論,里正是最明智的。再說了,誰要是真的跟人跑了,還敢回頭?回來主動沉池塘?
二傻子也不會這麼做。
顛三倒四,說來說去的,都是張王氏鬧的幺蛾子。
可這就完了?蔣翠翠能答應?大家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