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幹了這杯洗腳水
趙星星原本很慶幸，慶幸今天不是周末，來的客人不多，他不用塞著鼻子去給一幫大老爺們大老娘們洗腳。
可現在，他被強制換上了一身禮服站在門口攬客，粉紅的裙擺隨風搖曳，像一棵海草，要多變態就有多變態。
「喂！你幹什麼！想死嗎？！」
夜晚的風有點涼，趙星星正靠著牆發抖，聽到一聲呵斥，還以為是沖著自己，連忙站直了身子。
「你膽敢侮辱寡人！」
「寡你妹！臭打工的，老子一隻腳踩死你！」
店裡傳出激烈的爭吵，偶爾還摻雜著東西砸碎的聲音。所有人都向裡面涌去，店外也探出不少腦袋看熱鬧。
不好！是夫差同學。趙星星反應過來，撩起礙腳的裙子想要往裡沖，結果店門口人太多，根本擠不進去，只能幹著急。
「臭打工的，老子讓你去換個洗腳水，你磨磨唧唧的，弄了半天才回來，你吃屎去了？你鼻孔塞倆大蔥什麼意思？敢嫌我腳臭，老子踹你一腳已經很給你留面子了。」
「你！欺人太甚！你不是要洗腳水嗎？寡人請你喝個夠！」
啪～就聽到一陣潑水的聲音，滾燙的蒸汽在店裡升騰，逐漸模糊了窗玻璃。
「卧槽你nn！老子弄死你！」
趙星星越聽越心驚，終於再也忍不住，扯掉裙子，赤裸上身，踩著一堆人的肩膀跳了進去。
此刻裡面已經是一片狼藉，熱水打翻了一地，一隻破木盆扣在地上，夫差正和一個啤酒肚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勾踐想上去拉架，被勾到了下巴摔了出去。
裡面的看客都捂著嘴，塞著鼻子，一副即將作嘔又忍不住想看下去的模樣。而趙星星也已經聞到一股刺鼻猶如毒氣的腳臭味。
剛剛攬客的大姐此時也捂著鼻子從人堆里擠了進來，見到這副場景，壓下心中的憤怒叫手下大光頭將兩人拉開。大姐對著兩人訓斥幾句，可等看清啤酒肚男人的長相，臉上驚詫萬分。
烏鴉哥？您是【千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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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的保安隊長烏鴉哥？」
「你認識我？老子的腳有這麼臭嗎？」烏鴉表情有鎖緩和，但還是皺著眉頭有些不滿。
「不臭不臭。」大姐放下捂著鼻子的手，只是聲音有些奇怪，像是被煙熏了嗓子。
「既然你認識我，那就好辦了，省的我大晚上的搖人。幫我把這臭打工的拖到後面去，不打折他的兩條腿老子就不叫烏鴉！」啤酒肚男人扶著腰站起來，抹了一把身上的水，恨恨地罵道。
大姐聽完，完全沒有猶豫，招了招手，直接吩咐手下照辦。幾個大光頭壯漢幾乎不費力去就把夫差拖到了後門。
「等等！」趙星星扒開前面的人群走了過去，攔在啤酒肚男人面前。
「怎麼個意思？」被叫做烏鴉哥的啤酒肚男人斜眼看著，不滿的情緒已經開始醞釀。
「烏鴉哥？這個是我朋友，腦子不太好使，能不能饒了他？我可以賠錢，等我手頭有錢了，給您送上門。」趙星星弓著腰，陪著笑，只希望眼前的人能網開一面。
「饒了他？可以啊！你把地上的洗腳水舔乾淨我就饒了他。」烏鴉哥諷刺地笑笑，走到趙星星面前，拍著他的臉說道：「小子，沒有這本事就別逞能！」
烏鴉哥說完，走過去用力踹了夫差一腳，夫差怒吼著，奈何被兩個光頭壯漢按住了胳膊動彈不得。烏鴉哥又抬頭示意了一下，夫差被繼續往後門拖去，儘管他執拗的抓著門把手，可還是拗不過一幫光頭壯漢的拉扯。
「我喝！」
「什麼？」烏鴉哥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我說我喝，放了我朋友。」
趙星星面無表情，慢慢蹲下身子。這一刻他什麼都不管了，只想救下夫差。
「唉等等！校長讓我來吧！」勾踐從一邊冒出頭來，扶起了趙星星，手裡拿著一隻玻璃杯。
「不行。」趙星星絕不可能答應，今天的事都是因為他喝醉酒才引起的，必須由他來承擔。
「我自有辦法，您先在一邊看著。」勾踐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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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星推到一邊，朝著烏鴉哥工拱了拱手。
「今天還真是怪事連連，連洗腳水都有人搶著喝。哈哈哈哈。好！我烏鴉向來說話算話，只要你們有人喝了這洗腳水，我就放人。」烏鴉哥擺手示意光頭們放開夫差，點了支煙靠在沙發上看戲。
勾踐朝趙星星示意了一下，他將肩上的抹布平鋪在地上，等待抹布吸足了水份，他用力一擰，水流匯聚在杯子里變成一杯混濁的液體。
趙星星好像猜到他要幹什麼了，可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勾踐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仰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水流順著脖子流進了領口，他只是泰然自若地擦了擦嘴角。
嘔～全場一陣乾嘔，有些看客已經忍不住扶著牆開始吐了，就連烏鴉哥本人都有些嫌棄地別過臉去。
「烏鴉哥，您最近有點上火，多吃些清熱解毒的東西去去火氣。」勾踐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嗬！這你小子這都能嘗得出來？你四個人才！」烏鴉哥豎起大拇指，但目光陰沉，依然有幾分不甘。
「烏鴉哥，我們能走了不？」
「滾吧滾吧，告訴你朋友，以後別再舞舞扎扎的，不然老子我碰到一次打他一次！」烏鴉哥知道剛剛話已經說出去，要是不讓他們走，反而是自己不地道了。只能不甘地放了句狠話。
勾踐拍了拍身上的水漬，站了起來，朝著趙星星努努嘴，示意他們先走。他臉上露出一個微笑，似乎剛剛的一切與他無關。
趙星星恍惚中覺得，這個和他擠在出租房裡面，陪他一起吃泡麵、一起擼串的大齡學生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給他一種熟悉有陌生的感覺。
「兄弟，下次啥時候想喝了告訴哥啊，哥給你存著，再給你弄點花生米腌豇豆之類的下酒菜。」烏鴉哥走前不忘嘲諷了一句，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令人想不到的是，勾踐竟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對著烏鴉哥道了聲謝，笑容燦爛，看不出絲毫的做作。只是這笑容，讓烏鴉哥有些毛毛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