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軍營比武
等鄭泰將自己的經歷講完,已是日上三竿,午時左右。
眾人感慨之後,趙何問道:「那麼,那擁兵上萬的土匪頭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你的手上?」
「正是如此。」鄭泰也頗有些感慨。
「話說那晚之後,我快馬奔去,只以為只是殺了幾位土匪而已。但是當我隨著援軍回到郡城的時候,發現郡城已經沒有了危機。自那晚之後,有傳言匪首在和同族外出尋樂的時候,被燒死在一座村落之中。是以眾多土匪作鳥散狀,或在鄉間燒殺掠奪,或佔據山頭迫害四方,或向西逃竄,進入了太行山中。我等諸縣援軍,也只是分作數隊,去剿滅鄉里土匪了。」
「原來如此。」
眾人點頭稱讚。
這時,趙洺思索片刻,有些疑惑的問道:「那麼,又有誰,證明了你的功績,致使各上官知道你的功績呢?」
黎輝微皺眉頭,對趙洺此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感到不快。
倒是鄭泰無所謂的說道:
「當時我不是腹部中刀嘛,是以我的腰牌也掉落在了那座村落之中。這才使得上官得知。」
眾人恍然,趙洺還要再問,卻被趙何插了一句。
「欸,時候到了,我們去吃午飯吧。畢竟下午還有比武呢。」
「是極,是極。」
眾人推搡著。向著伙房走去。
金城縣的軍營,立在一處緩坡之上,緊挨著城牆而建。是以地方狹小,拋開居住的房屋,也只有一處廣場而已。
是以下午的比武,就在上午閱兵之地展開。
此時的閱兵台上,已然立起了一套桌椅,像是為陳漢準備的。
軍營內並無多少娛樂之事,是以吃過午飯之後,士兵們三三兩兩的圍坐在廣場的周邊。等待著下午的比武。
鄭泰等人,也緩步回到了廣場之上,作為已經預定為軍官的眾人,對此時興緻滿高的。畢竟如有功夫較好的,便收歸自己麾下,增強自己的實力。
下午之時,日頭漸下,陳漢也在眾人的問候之後,端坐到了閱兵台上。下午的比試,無一例外的由親衛曲軍侯張檸負責指揮。許是官職的提升,讓他興緻挺高的,看著他忙前忙后,而鄭泰,趙何等人把臂言歡,陳漢略有些搖頭輕嘆。
「世家子,終究是世家子,希望接管軍隊之後,他們能夠擔當自己的職責吧。」
不消片刻,比武開始。
軍營內的比武非常簡單,那便是一對一的較量。勝者守擂,敗者下場。那麼到最後,站在擂台上的人,便是最強的。而第二名倒是難以判斷一點。大多是確定第一名之後,眾人重新上擂台比武,最後還站著的,便是第二名了。
隨著一位位士卒下場比試,軍營內部也漸漸熱鬧起來。
「阿泰,你看這位怎麼樣?」
「誰啊?」鄭泰略有些漫不經心。本次徵兵,少有老兵入伍,是以大多是初出茅廬,只有一身蠻力,而不懂技巧的青年。而他們的比試,大多是你一拳,我一拳的你來我往,直接互毆。或者是環抱著對方的肩膀,進行著摔跤。看久了,倒是有些無趣。
「就是個子高的那個」
趙何搓了搓雙手,有些興奮的說道「你看他又高又壯,一拳下去,那是虎虎生風啊。那矮個子怕是要輸了。」
「那可不一定」鄭泰搖了搖頭。「高個子雖然強壯,但他沒有技巧。反而是那個矮個子的,肌肉緊實,步伐穩健。你看他,雖然體質比不上,但是他的雙手微曲,實打實的抵擋住了高個子的出拳。他應該是練過的。」
趙何撇了撇嘴,有些不信。但事實確如鄭泰所說,那矮個子抓住機會,在高個子出拳打來的時候,猛地抓住了他的右手,一個過肩摔,竟然將高個子摔倒在地。
「過肩摔啊!」
趙何感到驚訝「這招漂亮!防守時堅如磐石,進攻時行雲流水。是個好苗子啊。我要了。」
鄭泰搖了搖頭
「那高個子我要了。」
「謝謝兄弟啦。」
「謝什麼,那高個子體質這麼好,我也覺得是個好苗子。」
趙何滿臉不信,待看到鄭泰轉身走了,忙問道:「你幹什麼去啊。」
「去找人啊。」
「嘿,陳司馬不是說明天才招人啊。」
「我這是預定。」
鄭泰擺了擺手,繞了半圈,便看見了已然下場的高個子。
只見他站立在角落,略有些痛苦的揉著肩膀。在他的身旁,還有兩位略顯瘦弱的漢子正在關心的詢問。
待到鄭泰上前,那幾人望向鄭泰,見其衣著不凡,在上午也略有印象,當即抱拳問好:「大人!」
鄭泰點了點頭,走近之後,他才發現,這位高個子確實很高,略有兩丈左右,自己靠近了,還要抬眼才看對視。
幸而那高個只是個平頭百姓,這時依然弓著身子,勉強和鄭泰保持一個高度。
鄭泰滿意的點了點頭。
「某乃是別部曲軍侯,鄭泰。」
那幾人對望一眼,連忙再次抱拳。
「見過鄭大人。」
「你叫什麼名字?」
高個答道:
「稟大人,我叫羅大力,是東吉鄉的。這兩人都是我的好友。」
鄭泰看了看其餘二人,點了點頭。
「你可願入我麾下?」
「我願意。不我們願意!!!」
「哈哈哈哈。那你們明天直接來找我報到吧!」
「是,大人!」
羅大人三人有些高興。畢竟被提前預定,總要好過在明天被挑來挑去。萬一運氣不好,被分配到了後勤區,那不是專干苦力了嘛。
鄭泰沒有和羅大力等人詳談,在了解了基本信息之後,便回到了趙何等人所在。在看見鄭泰回來之後,趙何笑道:
「阿泰啊,你真是慧眼識人啊,那矮個子又贏了兩場,當真厲害,」
鄭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可能是體力不支,那矮個子又贏了一場之後,在看見又來一位壯漢之後,主動認輸,放棄了比賽。
鄭泰暗自點頭。
「進退張弛有度,頗有武力,而不自負,識得進退,見好便收。如此之人,就算得不到名次,但也進入了我等眼中。」
不由的,鄭泰望向了陳漢的位子,發現他先是點頭,接著卻是搖頭。
「也是啊,作為一名士兵,便是要令行禁止,勇往無前。現如今只是肉搏比武都不拼一把,以後遇見危險恐難聽上級命令。」
接下來的比武,鄭泰也找了許多好的苗子。或高,或矮,或壯,或瘦。整泰並沒有按照武力來收納人才,反而是盡收些看起來憨厚的新兵。
倒是趙何,黎輝,梁志等人,為了一位能打的士卒,略有爭搶之意。
直到最後,趙何才有些笑罵著說道:「我說你們兩位啊,再怎麼招人,也是歸到我,或者啊泰的麾下。何必和我搶呢,我的,就是你們的啊。」
「也是啊。」
黎輝,梁志二人對望。
「也是啊,官府給我們許的職位是屯長。那當然還是跟著趙何,鄭泰混一起舒服啊。」
於是,這三人倒也不內鬥了,反而和趙洺,百里奚爭搶起來。
本營兩千士卒,真正願意上場比武的,倒是少了許多。畢竟也只有自持勇力的,才敢上擂台比試。要不然一上台就被對手丟出來,那可是在眾目睽睽下丟臉了。
待到日漸西下,比武堪堪結束。
贏得第一名的,是一位來自縣城內的屠戶,名叫龐世豪。
旁世豪年少時做過遊俠,逞強好鬥,常年在周遭數縣偷雞摸狗,惹是生非。是以坐過幾次大牢。在成婚之後,倒是收斂許多,在縣城西邊開了間肉鋪,當起了屠夫,不過義氣尚在,不時為人出頭。現年三十有二,在本縣算得上人物。是以此次徵兵平亂,李縣令點名要龐世豪參軍,以穩地方。
而贏得第二名的,則是一名瘦高的中年男人,名叫張農,來自五靈鄉。和黎輝算是同鄉。此人沒什麼特點,許是當過很多年的兵,軍中的武術研習的不錯,對上那些只有蠻力的年輕人,倒是綽綽有餘。
待得比試完成,陳漢站起身來,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即宣布了兩人的任命。
自此,金城營以下的所有軍侯選拔完成。離出兵,又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