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一萬個心眼
沈惜心裡動了下,定州有寶藏的傳聞?
這麼說,紀宴不偏不倚在定州任職,就是瞧准了那座金礦?
時過境遷,她不太記得金礦是誰最初發現,只記得是在明年秋季傳出這個消息。
「凈瞎說。」佟蓉蓉瞪他一眼,「定州是人傑地靈的風水寶地,有幾位先賢長眠,世人猜測有很多孤本一同沉睡地下。」
哪裡是寶藏,是一堆不吉利的黃白之物,和失傳的古籍孤本。
惦記陰財,佟蓉蓉抹不開這個臉,她說起另一件事,「左相是存心要讓他吃點苦頭,初定了幾個偏遠苦寒的犄角旯旮,我父親臨時改了他的調任,在揚州和定州之間,挑選了後者。」
「定州挺好。」總要比那些偏遠苦寒的地方強。
「揚州是塊寶地。」
沈惜和秦聽瀾幾乎是異口同聲。
沈惜愕了下,她聽得最多的就是哪位世家老爺又納了個揚州的妾,她對揚州那個地方總是喜歡不上來。
秦聽瀾摸摸鼻子,以拳抵唇尷尬咳了兩聲,「揚州富庶,國庫每年的稅收,揚州就佔了三成。」
紀宴一隻手搭在他肩上,笑說,「你父王天天念著讓你入仕,你這麼喜歡揚州,去和你父王提你想去揚州,他跑斷腿都會給你安排妥。」
「滾!」
秦聽瀾哪片逆鱗被觸了,臉色瞬間黑沉,聳肩抖開他的手。
「幹嘛動怒,難道你要一輩子都賦閑,每個月就領一百兩的銀子過日子,以後還怎麼養媳婦?」這幾天紀宴隱約摸出,秦聽瀾對沈惜倒是不錯,趁著沈惜在身邊,他有恃無恐起來。
知道秦聽瀾最厭惡別人勸他入仕。
誰都不能在他面前提,提了一句,他立刻就要翻臉。
秦聽瀾黑了臉,悶哼出聲,「揚州滿大街都是商人,俗氣。」
紀宴:喲喲喲,咱門這位囊中羞澀,竟然還嫌商人俗氣!
他笑呵呵的問,「揚州還俗氣,那你說說哪裡不俗?」
秦聽瀾下意識抬起了腳,換做平時,紀宴身上的衣裳肯定要留下幾個腳印。
他把抬起的腳放下,「江南煙雨朦朧,蜀中天府之國,南越百族匯聚,哪一處不比滿街商人的揚州好。」
沈惜眉梢挑了下,他倒是知道點。
彼時香雲已經溫好了茶水,她接過一杯,兩手捂著杯子取暖。
佟蓉蓉不避諱的掀開這層遮羞布,「世子說的江南、蜀中、南越是要去遊玩么?」
「聽說晉親王壓著您的月錢,您一兩銀子平時都恨不得掰成二兩花,世子這點月錢,喝一次花酒就沒了,以後還怎麼養惜惜,帶惜惜去遊山玩水?」
惜惜不喜秦聽瀾,她當然也喜歡不起來。
秦聽瀾臉上掛不住,「你懂什麼,本世子自有生財之路。」
佟蓉蓉笑問,「請教一下,世子的生財之道是什麼呢?」
沈惜沒人住輕笑出聲,看佟蓉蓉懟秦聽瀾太有意思了,比她參加的各種花宴詩會都有趣。
京郊的風在林中呼嘯穿過,沒一會兒就飄起了雪片,眨眼功夫就變成了鵝毛大雪,三月柳絮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