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馬鬼驛

不知道為什麼，樑柱覺得這次的事情，有點似曾相識。在另一個時空里，有一位叫做「也先」的好漢，也曾經帶著幾十萬人殺到堅城之下。當年也先可汗為了攻破大明都城，那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瓦解對方士氣，還把大明戰神朱祁鎮牽出來遛了一圈。現在犬戎大軍鋪天蓋地的殺到，和大明的形勢一樣危急。樑柱表示，面對這種情況，只需要在大臣堆兒里找人就行了。樑柱眼前只有兩個大臣，樑柱好奇的問道：「兩位親，你們誰是于謙？」身材略微健壯一些的大臣很驚訝：「本官就是新任的兵部尚書于謙。」樑柱捂臉。好傢夥，居然還真的有于謙啊？不過，有于謙於少保在，帝都是永不陷落了。話說回來，要不是樑柱咔嚓咔嚓的宰了不少貪官，于謙還沒法上位呢。于謙自我介紹完了，另一個大臣伸著脖子，心心念念求巴結的樣子。樑柱好死不死的向另一個官員問道：「這位大人是？」那個官員連忙拱手行禮說道：「回稟廠公大人，下官新任戶部尚書嚴嵩！」樑柱只覺得眼前一黑：好傢夥，于謙配上嚴嵩，這是要負負得正的節奏嗎？考慮到嚴嵩同學一開始還算清廉，所以樑柱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胖乎乎的太監捧著一碟奏摺走了過來：「奴才王振，給陛下送來最新的軍情文告，請上官大人查收。」上官婉柔點點頭將兵部的急報收下，然後在文牒上簽名驗收。樑柱呲著牙不停抽冷氣。王振也來了，看樣子這帝都是守不住了。女帝和大臣們商量著如何抵禦游牧騎兵的進攻，而樑柱也在一邊想辦法，看如何能夠發揮火器的力量。眼下樑柱雖然製造了十多支火器，但是還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不經過試驗，樑柱自己也不知道這些熱兵器具體能有多大的威力。所以樑柱自告奮勇願意帶一百名士兵出去打探敵情，順便實驗一下新火器的威力。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火器的威力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于謙、嚴嵩等大臣都很難想象，在兵臨城下的危局中，怎麼可能僅僅憑著一點新武器就能扭轉戰局。只有樑柱才知道火器的威力有多可怕。所以樑柱一點輕鬆的表示，武裝偵查反正也是必須的，不如就讓他去試試。女帝點點頭，調撥了一百名金吾衛給樑柱。金吾衛已經是守護皇宮的精銳士兵了，是皇朝士兵的戰力天花板。為了實驗火器的效果，樑柱還帶了二十名武者，全部一水的中階。樑柱帶著一百二十名部屬的離開了帝都，朝著西北方向快馬加鞭的前進。由於馬背上馱著沉重的手持炮，所以隊伍的速度並不快。雖然樑柱想著直接一飛衝天，但丟下自己的士兵直接出去浪，實在有點不太好了。

樑柱帶著小隊走了一天，才堪堪跑出六十里。暮色中，樑柱來到了太安城西北方向的第一座驛站：馬鬼驛。馬嵬驛的驛丞叫做陳有為，手下有三十多個驛卒，管理著這個驛站。驛站是個准軍事堡壘，高高的院牆上面可以供士兵奔跑，也有箭樓之類的放哨設施。驛站裡面存儲著中轉的糧食、貨物、馬匹。在馬鬼驛的中心部位，是一座堅固的塢堡，用來做最後的防禦。樑柱這次出門帶著楚楚，算是他自己最後一道免死金牌。——萬一要是楚瀟湘那婆娘沒死，忽然從哪裡蹦出來拔劍就砍，樑柱只能帶著楚楚舉手投降了。到時候希望楚瀟湘看在大家親戚一場的份上，饒他一條小命。樑柱睡覺比較晚，他歇息了沒多久，就聽見馬鬼驛外面傳來喧囂。混亂的聲音極為嘈雜，有戰馬的嘶鳴，有士兵著急的吶喊聲，還有一些樑柱聽不懂的話語在「嚯嚯嗬嗬嘿嘿咻」的怪叫呼喝。樑柱升到空中，俯視著著馬鬼驛外面的情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馬鬼驛周圍是星星點點的火光，數不清的人馬在黑暗中來回疾馳。嗖嗖嗖的冷箭從天而降，偶爾有幾支被樑柱隨手拍飛。但更多的羽箭落入馬鬼驛。守衛驛站的皇朝士兵用盾牌遮掩著隊友身體，弓弩手拿著弓箭和弩機向外面射擊。這時候充分顯示出弩機的便捷性和殺傷力。錘鍊一個合格的弓箭手，需要兩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但是訓練一個弩手，兩三個月就行了。皇朝士兵用腳踩著弩機的前端，借著腰力和腿力，咔吧一下就給弩機上了弦。弩箭平射又快又准，外面的敵人根本來不及躲避。但犬戎人也不是好惹的。犬戎騎兵從小就是騎馬射箭，他們人數眾多，壓得皇朝士兵抬不起頭。沒有經歷過惡戰的驛卒們戰戰兢兢的搬運著弩箭、石塊過來。馬鬼驛是存放和中轉軍資的地方，各種守城的器械都足夠。由於牆頭的弩箭又快又准，殺傷力極大，所以犬戎人也不敢過於靠近，只能呆在遠處胡亂髮箭。這些狡猾的犬戎人騎著馬、趁著黑，偷偷靠近之後發出一箭，然而迅速跑動或者逃離。也有一些倒霉鬼逃得慢，被皇朝士兵集火，當場亂箭穿心。樑柱看著眼前的形勢，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現實中的犬戎人果然和兵部尚書于謙所說的那樣，需要六到八個人的傷亡，才能換掉一名皇朝士兵。犬戎人的裝備簡陋，羽箭的箭鏃是一個菱形的薄鐵片，不但不能破甲，甚至連最基本的羽箭配重都做不到。而皇朝士兵是防守的一方，甲胄精良，弓弩齊備。短暫的交鋒之中，皇朝士兵已經射死了三十多個犬戎人，自身只有兩人受了輕傷。這微小的是傷亡，讓馬鬼驛內的每個皇朝士兵心情都比較安定。但馬鬼驛外面的犬戎人，可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