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最近有好多女孩都私逃了。」「時任屋的須磨、京極屋的花江，還有誰來著？」「不知道了，總之都是很漂亮的女孩。」「誒，時任屋和京極屋都跑了人，那我們荻本屋說不定會崛起呢。」「別想了，時任屋有鯉夏花魁，京極屋還有蕨姬花魁，我們荻本屋比不上的啦，再說我們的槙於花魁都因為生病好久沒有出過房間了……」兩個女孩彼此嘀咕著，而一牆之外——五條悟正側耳傾聽著，他的活動範圍有限，能打聽到有用的情報對他們解決這次的困境至關重要，就當他想要靠近一點能聽得更清楚的時候。啪！教導的鴇母一巴掌胡在了五條悟頭上，沒有咒力開無下限的五條悟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荻本屋的鴇母氣憤地指責他開小差的行為：「真是的，明明你和豬子是這一批長相最好的，怎麼會在功課上這麼沒天賦呢。」五條悟看向另一個被鴇母指責的人，那的確是一張美麗的臉，不過他此刻正在極力隱忍著什麼，五條悟懷疑他下一秒就要綳不住了，他卻努力按照鴇母的指示給一支雛菊剪掉尾部然後插在了合適的位置。吊車尾之一已經努力做好了，剩下的五條悟眼看就要遭到火力集中，好在他眼疾手快飛快地把花插好，天才咒術師在插畫上也能完美復刻！看今天的教導頗有成效的鴇母點點頭，宣布今天的課程到此結束。話音剛落，豬子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五條悟急忙跟在後面。「餵豬子，你在幹什麼，等我一下嘛。」五條悟捏著喉嚨在後面喊著。跑在前面的人皺了皺眉，想到自己的聲音放棄了和後面的對話，他必須儘快查看槙於的情況。然而兩人竭力奔跑到那個房間，打開門后，陰暗的空間窗戶全部封死。在隱蔽的角落傳來的一點聲響，豬子緊緊隨其後。被賣到花街來的鬼殺隊成員嘴平伊之助，是為了與音柱的妻子槙於進行情報交接而進入的荻本屋。根據聽到的聲音，槙於應該是被鬼擄走了。就是那個，隱藏在吉原的，吃人的鬼！他一定要把這惡鬼，擊殺！然而，在下一個拐角，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突然走了出來，被擋住去路的嘴平伊之助沒有剎住，一拳打到了男人臉上在牆上砸出了一個碩大的坑。因為一時的打斷，再加速已經來不及了，嘴平伊之助只能聽到那一點聲響漸漸遠去。懊惱的心情無以復加，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沖了上去，雖然實力發揮不了多少，但要阻擊的存在過來的也不是本體。咒術·蒼！天花板突然爆裂，一節彩色的緞帶落了下來，上面似乎描繪有一個女子的畫像。「嘖，捨棄獵物逃生了嗎？」把彩布丟給伊之助，五條悟整理了一下亂掉的衣服，「這下可以和我聊聊了吧。」捏住布帶的伊之助因為驚訝發出了一點聲響，然後突然有些驚恐地捂住嘴巴往另一個方向跑走了。五條悟摸摸下巴，他是想找個鬼殺隊的人合作沒錯，但這個豬子怎麼這麼奇怪，他又不可怕，這麼快逃走幹嘛？不過很快，五條悟就知道伊之助逃走的原因了。具有壓迫感的腳步從身後醒來，一隻手狠狠地壓在了五條悟身上。耍帥過後沒有沒有餘力開無下限的五條悟心臟狠狠地一顫，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驚心動魄了，他轉頭看到了去而復返的鴇母，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有幾分像傳記里描述的惡鬼。咆哮聲震蕩著五條悟的耳膜：「悟子，你是想上天嗎！」跑得遠遠的伊之助聽到後面恐怖的聲音，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跑得更快了。總之，先把這個人交給那個音柱好了。這麼想著的伊之助，突然被一雙手拉進了一個房間。「啊，娘娘腔，你想怎麼？」在判斷對方絕對不是女性后，伊之助飛快地做出了攻擊的準備式。自以為裝扮挺像的咒靈使索性放棄了偽裝，夏油傑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武器：「我沒有惡意，之前我的夥伴不是也幫助你了嗎？就是那個悟子。」見伊之助還沒有放下戒備，夏油傑指了指被伊之助夾在胳膊上的槙於：「而且她現在應該需要一些治療。」「你是醫師？」伊之助問。夏油傑點頭，雖然不是，但是在日輪老師的課上學會了一些處理的手法，原本以為用不上了，結果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用上了。

心裡想著之後回去一定要好好聽課的夏油傑利用房間里現有的材料，幫槙於固定住幾根被衣帶勒斷的骨頭。解決完這一切后，黑髮的咒靈使用著最和善的表情問道：「這樣可以帶我去見見你們鬼殺隊的其他成員了嗎？」……日輪真一在吉原游廓的街上漫步。明明是黑夜，卻如同白晝，燈光映照過的街道，煙花巷樓之地，是男人尋樂的場所，也是女人的埋骨之地。在這座城還叫做江戶的時候，吉原就是江戶城中宛若城中之城的存在。這裡有自己的法律，商人們豎起高高的圍牆，打手們不分日夜地巡邏，為的就是把無數花一樣的女孩困在其中，無數見不得光亮的陰私在這裡肆意生長，簡直就是鬼覓食的絕佳之所。日輪真一走過繁華的街道，一直走到人影稀薄之處才停下了腳步。四方的城牆困住的永遠不會是這裡尋歡作樂的客人，所以他不會被限制。一陣風過，空無一物的地上突然出現了幾個倒下的身影，日輪真一瞥了一眼遠方逐漸枯萎死去的海蘆葦，忍住回頭的打算，又往那座城走去。或許醒來之後，這裡的女孩會有人永遠離開這座城，然後開始新的生活。但一定也會有人，又回到那座與她們命運相連的城裡，因為被馴服的鳥兒，早已經忘記了籠子之外的世界，該要如何的生活。腦海中，系統的聲音聒噪得厲害：【宿主，你怎麼把墮姬的糧倉給毀了，還把人弄了出去！】「不弄出去難道放任他們在那裡等死嗎？」日輪真一的興趣有些不好。系統小聲地頂嘴：【鬼殺隊的人會來救他們的。】「給他們省點時間不好嗎？」不想再聽的日輪真一再次給系統關了禁閉，是系統說的那樣沒錯，這裡的一切早已經有了劇本，食人的惡鬼最終會被斬殺，吉原的花街還會順利的開下去，直至歷史的終焉。說到底，這裡只是一個夢境而已，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化為歷史的粉塵而湮滅。日輪真一明白這一切，但偏偏作為東京的他卻實實在在地感到了悲傷。東京，不，江戶，曾經的受到過這樣的創傷。……「你們說，想要幫助我們調查花街之鬼的線索？」臉上繪有誇張花紋的男人如此問道。通過雙方的自我介紹，夏油傑已經知道了他是鬼殺隊的音柱，類比了一下咒術界高層，夏油傑表現地恭敬起來：「沒錯，我們是誤入花街的，得知這裡存在食人鬼，想要盡一點自己的綿薄之力。」說完，他還試圖壓下正和伊之助鬥嘴的五條悟，想要兩人一起鞠躬行禮。想要取信於其他組織的高層，夏油傑認為基本的禮儀是必要的。然而他們彎到一半就被阻止了。夏油傑不解地望過去，只聽到名為宇髄天元的劍士放聲大笑了一會，然後表情誠懇反而給他們鞠了個躬。「不，您不必……」夏油傑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他聽見宇髄天元說：「我很高興能有普通人能夠勇敢面對食人鬼，這讓我們相信這種惡鬼不是不可戰勝的，人類的讚歌是勇氣的讚歌1。我從伊之助那裡聽過了，你們很有實力，如果這次行動能成功結束的話，我想邀請你們加入鬼殺隊。」夏油傑面露欣喜，他沒想到這次合作能夠這麼輕易達成，這要是換到咒術界那批爛橘子身上，不給來幾個束縛根本不可能。然而接下來宇髄天元話音一轉，「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去尋找那些消失的人，如果碰到惡鬼，請大聲呼救，然後立馬離開，我的聽力很好，會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這次夏油傑沒說什麼，五條悟先不樂意了。作為天才咒術師，從小到大他都是碾壓同齡人的存在，為了最有效利用他的天賦，無論家族還是咒術師協會都會讓他去處理同級咒術師會感到棘手的任務。擁有實力者要承擔與實力匹配的責任，無論是他還是夏油傑都習慣為弱者充當支柱。而這一次，居然有人讓他們逃跑！「不行，我們的實力至少比您的三個隊員要強，至少也讓我們加入尋找鬼的隊伍里。」因為實力受限，五條悟覺得自己已經是在退而求其次了。夏油傑也道：「宇髄閣下，你不用這麼照顧我們，我們有自己的手段即使碰上鬼也能周旋的。」但無論他們怎麼請求，音柱還是拒絕了他們：「你們沒有日輪刀，實力也沒到柱級，這次遇到的鬼是上弦，柱級以下的劍士基本沒差。」高專二人組還想說些什麼來反駁，但這一次仍然有人打斷他們。這一次是潛伏在時任屋的炭治郎，溫柔的少年還帶著太陽一般的笑容，他給出的理由很合理。不僅因為他們有對付鬼的經驗，更重要的是他們是鬼殺隊，保護別人是他們的職責。「我們所使用的呼吸法，是傳承了千年為斬殺惡鬼而誕生的。我知道你們很厲害，但是現在，我們的力量適合殺鬼，而你們更適合保護其他人。」「我認為只有能夠保護他人的力量才是有意義的，請你們幫助我們去幫助其他人吧。」他如此說完，便和隊員義無反顧地上了他們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