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沉痛祭奠亡夫
正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黑白照——他的,出席商務活動時的照片,穿著黑色西裝,內搭白色襯衣。
像不像遺照,先不說,只說相框下的黑色案子上,點著兩根粗大的白色蠟燭,是什麼意思???
還有,案子兩側的花圈,又是幾個意思!
沈慕之面色陰沉的走過去。
很好,花圈上還寫著字呢:【沉痛祭奠亡夫——妻,宋南錦。】
行,很行!太可以了!
沈慕之怒極反笑,「白亦楊,給我滾進來!」
正在門口接電話的白亦楊,努力擠出一抹笑,「沈總,您叫我。」
「故意的?」
故意讓他親自過來,親眼看到這些東西,故意讓他不痛快!
沈慕之眼神犀利。
「我、我就說不好描述吧,那什麼,葉小姐剛好在附近……」白亦楊沒說完,外頭響起高跟鞋聲。
噠噠噠的,身穿白色長裙,留著黑長直秀髮的葉淺語,款款進門。
「嗨,好巧呀,沒想到在這裡碰……哎呀,這、這牆上誰幹的,什麼仇什麼恨,怎麼可以這樣惡毒。」
葉淺語嚇的花容失色,「白、白特助,快點叫人處理掉呀!」
「對對對。」
白亦楊打電話叫保安。
外出歸來的保姆,看到這麼多人在別墅門口,一瘸一拐的走進去。
「不可以,你們不能動,這是太太留下的東西!」她擋在門口,不讓保安進門。
葉淺語冷下臉,「徐媽,不是我多嘴說你,這些東西很不吉利,說到底,你是沈家的傭人,拿著沈家的薪酬!」
徐媽只能來到沈慕之面前,「先生,您誤會太太了,您平時工作忙,太太見不到您,只能通過報刊或電視才能看到您,這副畫里藏著太太對您的思念啊。」
葉淺語搶在沈慕之開口前,嘲諷道,「徐媽,牆上掛著的明明是照片,怎麼到了你嘴裡成畫了呢?」
「那麼,請大家跟我來。」徐媽指了指二樓,帶著大家上樓。
一上二樓,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香氣,不刺鼻,很獨特,似乎能安撫情緒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和宋南錦領證后,沈慕之只來過一次。
那天是晚上,他沒怎麼注意別墅里的裝飾,記憶中只有黑白兩色。
這會抬眼望去,白色地毯的盡頭,是彩虹圖案的窗帘,還有養眼的綠色植被,以及清新雅緻的書房。
書房裡沒有書,只有大小不一樣的畫框。
每個畫框上都有一張照片……仔細分辨,是黑白色的油畫,畫的惟妙惟俏,像極了拍出來的照片。
畫中沒有旁人,只有他,或皺眉,或低語,或昂首大步……
「太太雖然年紀小,卻喜靜,不像現在的年輕女孩一樣喜歡衣服首飾之類的,她每天除了看書,就是畫畫。」
「有時候畫累了,會到窗檯前坐一會。」
「看似休息,實際在等您,盼著您回來,可您總是那麼忙。」
「忙到分不出一點時間陪伴自己的妻子,即使這樣,兩年以來,她也沒有打擾過您吧,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別墅里……」
徐媽想不明白,那麼好的宋南錦,沈慕之為什麼不珍惜。
不就是臉上有胎記么,想辦法整容或者怎麼去掉,不就是行了么。
徐媽越想越生氣,「如果是報復,如果是恨,拍成照片掛在牆上豈不是更快更省事,何必這樣一筆一畫的畫出來?」
「那也不能畫黑白色的,何況客廳里還有花圈,花圈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祭奠亡夫,不是詛咒是什麼?」
葉淺語用眼神警告徐媽,不許再替那個醜女人說話。
徐媽鼓足勇氣,質問沈慕之,「您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才和太太離婚的,不然太太離開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傷心。」
沈慕之沒回答,煩躁的扯開領帶。
他邁步,來到窗檯前透氣,想到徐媽說,宋南錦經常在這裡等他,更煩躁。
「徐媽,你好大的膽子,敢質問主子?」善於觀察的葉淺語察覺到沈慕之不悅,厲聲斥責道。
徐媽不想再忍,直接怒回去,「我有說錯什麼?有丈夫卻過著寡婦一樣的日子,這個挂名丈夫不就是亡夫么。」
「你……」
「夠了!」沈慕之抬腿欲走。
砰一聲,一副畫框被碰倒,擺放整齊的其它畫框,像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樣紛紛倒下。
掛在畫框上的一幅幅油畫,猝不及防的落地,露出畫在背面像玫瑰花一樣的紅色圖案。
一眼望去,紅紅的一片,像一片盛開的花海。
「啊,血啊……」葉淺語尖叫著,想也不想的往沈慕之懷裡鑽。
沈慕之一個閃身。
等白亦楊反應過來,葉淺語已經在他懷裡。
白亦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