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盜取資料

實驗過程？秦錦意微微一愣，難得的仔細在腦海中轉了一圈，這才大概想起來對方說的是什麼。她在A大的藥學院還算有些名氣，特別是她跟著的導師，也是國家研究院的院士，秦錦意和好友段初月兩人同是這位導師手下的研究生，最近跟的是同一個課題。而初月口中的周楓衍，巧得很也算是個熟人，那是秦思雨的男友。「周楓衍算個什麼狗東西啊！之前給秦思雨那個不要臉的撐場子來欺負你還不夠，現在居然還敢直接偷實驗了！真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他們倆直接鎖死好吧！」段初月一邊拉著秦錦意往實驗室的方向走，一邊嘴裡罵罵咧咧。秦錦意被她拉著往前走，聽著對方小聲的抱怨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兩人很快就到了實驗室。「導師，我知道您平常喜歡秦錦意，但也不用這麼給她撐腰吧？拿著我的論文空口白話就說是秦錦意的實驗數據？最起碼您要拿出證據吧？」秦錦意和段初月剛剛趕到實驗室門口，裡面就傳出了男生有些不服氣的聲音。「哐！」段初月猛地推開了門，實驗室內的場景瞬間展現在兩人面前。只見一個男生手中拿著一沓厚厚的A4紙，正站在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面前，金絲邊框鏡片下是一雙帶著些不服氣的眸子，一張俊秀的臉上滿是忿忿不平。「錦意你們來了？」男生咄咄逼人的態度顯然並沒有影響到老人的心情，見秦錦意和段初月進來，他面上多了些笑意，沖兩人擺了擺手。「周楓衍你還要不要臉？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偷別人的東西也能偷得這麼理所當然的！」段初月早就看不慣周楓衍了，見他對導師口出狂言更是心裡氣憤，幾步就走到了對方面前。「原來是初月學妹啊，」周楓衍看到秦錦意時眸底深處劃過一絲不自在，但轉瞬即逝，他隱藏得極好，轉過身來看著段初月，「我知道你跟秦錦意的關係好，但也沒有必要這麼維護她吧？」「難道這A大所有做出來的數據都是她秦錦意的不成？」周楓衍比秦錦意她們兩人要大一屆，但A大誰人不知段初月出身A市的段家，那可是只比楚家弱一線的大家族，不是他們周家這樣的小家族能夠惹得起的。「這是怎麼了？」秦錦意還沒有表態，門口突然又響起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這道聲音剛剛出現，段初月眸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厭惡，也不再揪著周楓衍，幾步回了秦錦意身邊，輕輕抱住了她的胳膊，看向秦錦意的目光中有幾分擔憂。雖然她知道好友一直並不在意秦家那兩個興風作浪的女人，但作為段家的一份子，秦錦意嫁給楚燚琛這件事其中的蹊蹺，段初月多少也聽家裡長輩提起過幾句。「楓衍，不是說好了交了論文就陪我去吃飯嗎？怎麼還沒有結束啊？」秦思雨穿著件白色的短裙，妝容靚麗，嬌笑著走進了實驗室。她往前走了幾步，像是剛剛發現秦錦意也在這裡一般，有些誇張地捂了捂嘴，眸中閃過一絲別的神色：「姐姐也在啊？姐姐不是昨天剛剛結婚嗎？怎麼今天就這麼忙著趕來學校呢？」「姐姐，昨天結婚那麼累，今天你該在楚家休息的啊？」她有些好奇的目光順著秦錦意上上下下轉了一圈，眸子深處卻有幾分探究。

秦錦意昨天被楚家的保鏢看著離開了酒店的事，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難道楚家這麼快就放心讓她出門？「秦思雨你——」段初月瞬間就聽出了秦思雨話中的陰陽怪氣，她一雙漂亮的眸子一瞪，就要開口罵秦思雨。他們爭執這十來分鐘的時間裡，注意到這邊情況的學生和老師也越來越多，不少人都不敢湊得太近，但大多都在走廊里偷聽偷看。「思雨你怎麼來了，」周楓衍自然也注意到了門外圍觀的眾人，他眸中閃過一絲精明之色，拉著秦思雨的手開口，「我本來今天把論文發給導師就要去找你的，但是論文卻被初月攔了下來，說我的實驗是抄襲秦錦意的，還不依不饒地鬧到了實驗室里，這才耽擱了時間。」他幾句話就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段初月和秦錦意身上，更有暗指導師幫助秦錦意抹黑他的意思。真是綠茶成了精。秦錦意眸中閃過涼意。她沒有理會戲精上身先騙過了自己的周楓衍和周圍神色各異的眾人，低著頭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手機上飛快地劃過。「啊？姐姐，我知道最近你因為跟楚家成婚的事情有些壓力，也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意見，但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這麼欺負楓衍呀，再說了，做實驗這種事情難道不就應該沉下心來慢慢沉澱嗎？」秦思雨聽了周楓衍的話，眸子一轉，瞬間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表面上是在勸說秦錦意，實際上卻是更加抹黑她。「你怎麼能拿著別人的論文說是自己的實驗數據——」她話音未落，秦錦意卻突然用手機輕輕敲了敲桌面，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秦思雨的長篇大論。秦錦意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一旁的段初月，給對方使了個眼色。好友間的默契讓段初月瞬間就領悟到了她的意思，將手機插上了實驗室中的投影屏幕，隨後按下了播放鍵。一段清晰可見的視頻在投影幕布上播放。畫面正對著個空白的筆記本，雋峻清俊的字體筆力鋒勁，在空白的筆記本上寫下了當天的日期，以及基本的實驗內容及框架過程。接下來視頻微微晃動了下，一張清冷傾城的臉出現在視頻中。正是秦錦意！她的臉只在視頻中短暫地出現了不多幾次，其他絕大部分都是她記錄的實驗過程，包括每一個實驗結果，都被她分毫不差地記錄在實驗室中的電腦上。顯然秦錦意對這個實驗極有信心，短短半小時時間的視頻里，她一共完成了三次完整的實驗，沒有一次出了差錯，最終得出的結論也極為接近，被她一一記錄下來。隨著視頻的播放，剛剛還一臉不服氣的周楓衍早就已經白了臉，鬢邊滿是冷汗，甚至仔細看去他的身體甚至有些微微地發抖。安安靜靜的視頻中除了實驗機器的轟鳴聲外再沒有其他聲音，一如此時的實驗室中一樣的寂靜。視頻播放結束，秦錦意卻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周楓衍和秦思雨。空白的投影上緩緩出現幾個字，是秦錦意打在手機上的。「周學長，不知道我半年前做的實驗，是怎麼抄襲的你的論文？」「原來偷了別人的東西再反咬一口就是二位誠信治學、鑽研科學的態度啊。」「那還真是受教了，我親愛的，只比我小兩個月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圍觀的眾人好像從寂靜的氣氛里聽到了「啪啪」的打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