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憶在噩夢裡

如果選擇妥協，那自己這一輩子都要呆在地獄里，如果拚死相搏，那王蘭將會再度生活在噩夢之中，自己到底該如何選擇。

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自己天使，用自己的翅膀，飛出這個牢籠，回到自己的家鄉。

可惜，自從他墜入凡間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是凡人了，失去了那雙可以翱翔的翅膀，失去了巨大的力量，和耀眼的光芒。

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並不在乎自己是否生活在地獄里，只是自己如果選擇和楊佳佳結婚，那麼自己失去了和王蘭在一起的權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自己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要是惹怒了林雨辰，那王蘭必定會生活在魔咒之中。

可沒有翅膀，沒有光芒的他，只能成為一隻綿羊，任人宰割，

無助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屈服，還是應該去掙扎和反抗。

許久，無力的他，放棄了掙扎，選擇屈服了魔鬼。

只是從這一刻起，他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愛，彷彿成為了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變成魔鬼身邊一隻遊魂，一個隨手拿起，隨手丟掉的玩具。

但他不後悔，可以用自己的靈魂和幸福，換取心愛的女人陽光的世界，對他來說，是值得的。

當一個女人穿上婚紗，走到自己的面前，與自己舉行盛大的婚禮，她卻不是心中所想的那個人，這是一種諷刺。

當一個男孩穿上西服，便是他成為男人的時候，可如果一個男孩變成男人，卻不是因為他心愛的女人，那便是心如刀割。

當一個男人牽起一個女人的手，從此與她共度一生，那個人卻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像墜入寒冰，成為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心如死灰。

「蘭兒，今天為什麼為我穿上婚紗的女孩不是你呀，為什麼不是與你牽手，為什麼與我共度良宵的人不是你。」

想起這些，原本因為暴打而痛苦不堪的他，情緒幾經崩潰，蹲坐在地面上，雙手交叉，緊緊地抱著兩隻胳膊，嘶聲痛哭起來。

這一夜，他不知道是怎麼樣度過，只是從這一夜起，他漸漸變得麻木了，就像失去了觸覺。

幾日後，傍晚，原本清涼的風，讓他幾乎絕望的心，變得更加冰冷。

梁小剛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黯淡的臉龐，偌大的眼睛，彷彿只剩下兩個黑色的洞口。

昨日，梁小剛因為不經意看了別的女人一眼，便再次遭受毒打，承受楊佳佳變態似的折磨，給他塗上紅色的口紅，防止任何女人接近他。

看著嘴上鮮紅的口紅，腦海里總是響起楊佳佳給他的警告，「你不許再接近任何女人，哪怕是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梁小剛頓時空無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憎恨與受盡屈辱，嘴唇輕輕地顫抖，把眼眶裡的眼淚生生悶了回去。

忽然，窗外的天空，綻放起絢爛的煙花。

煙花的聲音，觸動了他的一根神經，讓麻木中的梁小剛，恢復了一絲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