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未有過

「喲，這不是小玉嗎？這是要去哪兒啊！我帶你一段兒？」開車的是李淑華的哥哥李正陽，車后拉著一堆草料，似乎正要去鎮里。

不同於李淑華的原話

凌小玉猶豫了兩秒，看著李正陽道：「去鎮里辦點事兒。」

李正陽倒是爽快，對凌小玉道：「正好，我們也去鎮里，上來吧！我帶你一段。」

凌小玉從後面上了車，正好跟李淑華一起坐在了草料上。

李淑華親昵的拉著凌小玉的手：「有你在就好了，正好陪我去鎮里逛逛，我哥眼光不行，還得是個女人才行。」

凌小玉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找了個理由拒絕了李淑華。

村子明裡暗裡都在傳李淑華喜歡張明安的事，張明安不主動也不拒絕，跟李淑華一直是拉扯的曖昧的狀態。

此刻故事的主人公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跟自己這麼近乎，凌小玉心裡不由自主的劃過了一抹異樣情緒。

她跟李淑華一直沒有什麼交集，甚至話都沒說過兩句，李淑華這演戲的能力，不上台實在是可惜了。

「你跟明安真離了啊？就因為沒孩子他就把你休了？」

「是。」

「唉，去醫院看過嗎？到底什麼毛病？我認識一個老大夫，據說這方面治的可好了，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不用了，到底怎麼回事我心裡有數。」

凌小玉的聲音雖然淡淡的，但是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堅韌勁。

李淑華自討沒趣，剛要再說些什麼，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正陽忽然偏過頭道：「行了，差不多得了！人家都離了，還說這幹啥！」

李正陽為人憨厚老實，跟李淑華的圓滑精明正好相反。

很難想象，從一個娘子肚子里會爬出來這麼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見自己哥哥幫凌小玉說話，李淑華不滿的撇撇嘴。

這村子里的老爺們都垂涎凌小玉的美色，自己哥哥也是其中一個。

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她卻是知道的。

家裡都偏向於哥哥，自己如果這會兒在說什麼，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頓臭罵，還是閉嘴的好！

很快，車子進了鎮里，凌小玉在賣衣服的那條巷子下了車，李家兄妹先去辦正事賣草料了。

凌小玉拿著綉品先在附近轉了轉，不同於自己想象中，很少有店鋪收手工的綉品。

大部分都是工廠統一生產，沒有店鋪會收手工這樣昂貴奢侈的物品。

轉了許久，凌小玉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一家名叫『宏遠衣行』的店鋪。

這是鎮上最大的商鋪，當下流行衣服鞋帽還有手絹圍巾，這裡都有。

不止如此，隔壁的裁縫店也是他們的。

剛一進門，就有店員迎了上來，「你好，請問您想要點什麼？」

凌小玉看著店員，簡單的交涉過後，從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綉品：「你看這個，能賣多少錢？」

店員微微一愣，跟前幾個家店鋪一樣看著她道：「姑娘，我們這裡是賣衣服的，可不買啊！您還是在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凌小玉聞言哪能就這麼放棄，兩個人正說著話的功夫，店裡的店主過來了，「等等，我看看。」

凌小玉連忙將手帕遞了過去，「我還能繪樣子，花鳥魚蟲都可以。」

店主接過手帕，打眼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好鮮亮的綉工！是你繡的嗎？」

他開店時間也不短了，什麼好的繡花沒見過，但是能讓他這樣驚艷的卻還是頭一個。

凌小玉點了點頭，「是我繡的，您看能賣個什麼價格？」

店主將目光移到了凌小玉的身上，面前的少女雖然風塵僕僕，但是面容白皙稚嫩。

一雙眼睛清澈如水，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格外叫人賞心悅目。

很難想象，這麼小的年紀，卻已經比許多綉坊里的老工人手藝還要好了。

「姑娘這手藝到哪兒都能賣個好價錢，只是看有沒有人能買得起。姑娘要是願意，可以來我們店裡幫個忙，先花幾個新潮的花樣子給我們，到時候賣的好了，我給姑娘提成跟手工費。怎麼樣？」

凌小玉想了一會兒，痛快的點了點頭：「成！」

接著，帶來的手帕凌小玉以一個合適的價格賣給了店主，拿著錢離開了。

買了一些要用的東西，本打算回村裡，但是看見賣糖的鋪子，她還是沒忍住進去買了二兩。

自從父母死了以後，她就再也沒吃過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