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兩面三刀惡有惡報
郭老夫人醒來,似乎那妖怪之事都不曾記得,她的女兒沒了,闖禍的死了,似乎煩惱也沒了,留下一個幾個月的娃娃還需要人照顧。她只想著讓那些人來家坐坐,也熱鬧些,似乎心裡就舒坦多了。
端木柔看著池中蓮葉翠綠,問喬松:「你看那裡可生蓮藕?」
喬松笑道「那小小蓮葉,那裡生的了藕,想吃藕片,我去買。」
「喬松為何不為我買。」矮子不高興了。
「諦聽買和我買有什麼差別。」
「當然有」
二人吵著嘴架。
老夫人見他二人如此,不覺心中更是高興,忙問端木柔「這個女孩和喬松什麼關係?你二人情投意合,不如結成夫妻。」
端木柔恍然,忙道「老夫人,我若能嫁到喬家自然是前世修的福分,那還敢有什麼要求。」
老夫人道「哎,這女孩聽話懂事,我們家也不能虧待了她。」
端木柔小聲道「老夫人,小妹害羞,那這婚事我們就定的,到時也好給他們一驚喜。」
老夫人高興說好,忙讓人派了書信給郭掌門,讓他儘快回來為喬松他們籌備婚事。
子夜時分,喬松睡得迷糊,窗戶「吱呀——」一聲開了。因為夏日炎熱,他睡前並沒鎖死。他以為是夜風吹開了窗,也沒有在意,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突然,一團毛茸茸輕擊他的臉。他以為是蚊子,用手去拍,誰知一巴掌拍自己臉上。
喬松驀地睜開眼。黑暗中有兩隻碧幽光點,透著恐怖。
喬松揉揉眼睛,看清來者才放下心道「諦聽啊,我還以為是哪兒的孤魂呢。」
諦聽道「走,帶你看好玩的。」
喬松忙跟了出去,回身發現自己還在床上,指指床推推諦聽,諦聽恥笑他「你手上系著長流的髮絲,生魂可以隨意離體了,雞鳴前回去即可。」
喬松摸摸手上紅絲,心中暖意一生,不覺會心一笑。
諦聽又道「莫思春了,不快走看不到好戲了。」諦聽順手將他床頭白玉瓷瓶帶上。
喬松忙跟著出去。
蓮花池邊,矮子對月吞吐,嘴中似有顆明珠閃耀,吸取那月之光華。
少頃,月色漸朦朧,似有一抹青雲遮擋,矮子這才停止,將那明珠托在手中,珠中似有一人閃過,喬松以為錯覺又揉揉眼睛,諦聽上前就要吞,卻被矮子呵斥「你這狗精什麼都想吃。去將那池中藕摘來。」
喬松忙說「這池中沒有藕啊。」
諦聽嗚嗚幾聲,踏水而去,從那嫩綠蓮葉下生生扯出一個藕來,那藕發這藍光,被撤下竟然發出嬰兒啼哭,諦聽腳一落地,喬松上前觀瞧,這哪裡是什麼藕,分明就是個大芋頭。
矮子接過在手,反覆觀瞧,不住點頭道「終於可以了。」說罷從身後變出把匕首開始削割,不多時就削成了個人樣,是個女人的身材,凹凸有致。
不多時,就將那藕削出個人形,將那藕人扔到地上,那藕人竟開始長大,變成娉婷少女,不著寸絲,膚若凝脂,嬌艷欲滴。喬松瞪大眼睛道「這,這不是端木,怎麼會變成這樣?」
矮子怒斥「非禮勿視。」
喬松趕忙羞愧轉身。
不多時少女轉為少婦模樣,貴而不驕,嬌柔帶笑,立而不動。
矮子道「該死的狗精,接個人都這麼慢。」
忽傳來諦聽的聲音「該死的狗妖,你沒告訴我是這麼重的人。早知道就該你自己去。」說罷將那背上女人扔到地上。
諦聽偷笑。
小雋爬起身道謝。
夜光下陰森森,看這這副夜叉面,讓人心驚膽寒,黑狗忙轉頭看他處。
矮子上前一掌將那女人的魂魄從體內打出,小雋含羞低頭。
矮子道「姐姐快入那藕身吧。」
喬松大驚道:「那藕身是端木,怎麼可給她。」
矮子正色道「那是郭嘉,她生前做了惡事雖可免於地獄受刑,但那孽還是要還,她有生之年都要披著那夜叉皮過活了。」
聞言諦聽手中白玉瓷瓶劇烈晃動。
小雋向那藕身走去,喬松忽然擋在前面。
小雋笑「公子若覺得那藕身有主,我也不在強求,反正這夜叉皮我已經習慣了,只是若那郭嘉債孽不清,死後依然會回那銅柱地獄受罪,公子可忍心?」
喬松嘆氣讓開了路。
矮子冷笑:「真有見識,想體會下被攝魂的感覺嗎?」
喬松頓覺後背冒冷汗,再想跑已經動不了了。忙喊「你這妖怪,竟然定我身形。」
「我哪有那本事,只是前些年和一伶人學了點皮毛,拘魂是做不到,但可以吞,像端木柔這樣的千年魂體,吞下那要長多少修為,只是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你旁邊的只是個普通人,你既然已經答應了那個老太婆娶端木柔,我只好……」說著,背後紅翅羽若隱若現。
「你—你,別開玩笑,大家鄰居。」喬松臉如土灰,若不是被定了身形,早嚇趴下來了。
忽然一陣陰風拂面,喬松嚇的啊一聲,
此時他漲紅著臉,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
廳堂地面起了漩渦,一個聲音從中傳出「誰這麼不長眼得罪我們長流。」
不多時走出來一個女人,漩渦隨即化為烏有。
矮子瞪著眼道「你來做什麼,難道想為這該死的女人求情。」
「不敢不敢,我只是覺得人的面貌美醜全賴天生,你這樣逆天行事不怕遭報應嗎?」煒彤說道。
矮子被氣的不行,好事到關鍵處被人給打斷,說話自然就沒有好語氣。「那個水莽鬼就是那小雋之父。某日,有人送他一些茶葉,那茶葉中暗含水莾草,他便無故做了替死鬼。但是他藏身在那谷水附近很少傷人,所以多年不曾有投胎的機會,轉輪王念他善良,本想找個機會特赦於他,誰知他卻無故消失,據說最後見他的就是郭嘉。」
煒彤問「可知那送茶之人是誰?」
「是那女人的婢女,名姓不知,只知身穿一身藍衣。」
「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無憑無據,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理由還這麼多,你可真賴皮,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喜歡喬松,而他就快要和端木成親了,就逼得你狗急跳牆了?」煒彤問道。
矮子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啃著指甲。
良久,煒彤看了眼假端木柔,方道「你說這陰司的基石最近可穩固,是否需要一個板磚來墊底。」
煒彤看那矮子的狼狽樣笑而不語。
諦聽忙喊「長流你這死傻雕----。」
還沒罵完,煒彤抬手一揮,便將他六聽封住,不能聽不能言語。
煒彤冷笑「人的緣分本來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自然也需要你情我願,你一味的從中阻撓是何居心。」
矮子道「生世皆有記載,我不敢妄言。」
煒彤上前扶起喬松,看了眼矮子,喬松臉上似是寫滿憂傷。煒彤道「你生性貪玩,不要太輕信他人了,不是被人有意陷害,就會被人給害死。」
諦聽伸手在矮子頭上一滑,
過了很久矮子才能動彈,但已經滿頭大汗,喘了半晌粗氣才開口:「你以為你的身份是誰?你敢對我攝魂,我和你沒完。」
煒彤若有所思的扶著喬松回後堂休息。
諦聽似一個旁觀者輕笑道「這後生面紅齒白,即使和誰結了夫婦,又不是什麼壞事。」
矮子瞪他一眼,便悄然離去。
煒彤將喬松送回去后,獨自走在街市,面色凝重,感覺胸口煩悶,卻不知為何。
不覺已然到了荒山腳下,天色漸暗,怕是要下雨,忽聽身後有人喊「林煒彤,林煒彤。」
煒彤應了聲「啊,」只覺身子忽然很重,暗呼不妙,她故意裝中招倒下地去。
雲中有人對話「在攝最後一隻魂,我的攝魂術就大功告成了。」
另一聲音道「你別大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女人屢次壞我好事,我現在下去拘走了她魂魄,你小心點。」
雖隔的遠,但她看的真切,雲中一縷黑煙直奔她而去,不多時,黑煙飄了上來,喊道「好生奇怪,這人竟然沒有魂魄,害我們白白忙活一場。」
雲中一縷紫煙鑽出,「你我二人從南海習成歸來,所聚魂百千還沒有發生此等事情,莫不是剛才勾魂術出了問題。」
黑煙道「不管了,你我趕緊去找其他人吧,這時間耽誤不得啊。」
「想走,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說完,雷在低低的雲層中間轟響著,震得人耳朵嗡嗡地響。閃電,時而用它那耀眼的藍光,一剎那間,電光消失了,天地又合成了一體,一切又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沒了。對面不見人影,四周聽不到別的響聲,只有震耳的雷聲。
然而猛地電光一閃,照得屋角里都雪亮,幔外邊的巨人一下子把那灰色的幔扯得粉碎了!轟隆隆,轟隆隆,
說完兩道煙霧糾纏飄去,頓時雲開霧散。
喬松還沒弄懂發生什麼事情,就看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是秦扶蘇。
喬松懵然「你為何幫我。」
「因為我喜歡。哈哈哈」說罷,秦扶蘇抬手將那兩個狗精的魂魄勾入凈瓶中,喬松頓覺溫暖,心生困意,不久便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