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第116章

鍾言撐著傘,冒雨走出家門,但她還沒走幾步,顧槐舟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

顧槐舟的神情也算不上好,他微微蹙著眉,在看到鍾言的那一刻,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但他人卻大步朝鐘言走過來,想也不想就把傘下的她擁在了懷裡。

接觸到顧槐舟懷抱的時候,鍾言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顧槐舟聲音喑啞,他低聲問:「你怎麼出來了?」

鍾言沒明說,她只是輕聲回應:「我在想你怎麼還不回來?」

顧槐舟低低地應了一聲,主動撐著傘拉起鍾言往家裡走。

他們進門的時候,顧媽媽正好抱著孩子出來,她看了兩人一眼,輕笑一聲:「我就說你不用去了吧,不就是下雨嘛,他又不是不會回來。」

鍾言微微含笑點頭,顧槐舟卻聽得笑出聲來,他回頭看了鍾言一眼,笑著肯定:「但我很高興。」

說完他也不再多說,拉著鍾言上樓,才一進房間他就伸手摸了摸鐘言的臉,狐疑地問:「你身上怎麼這麼冷?」

「下雨呢,你不也覺得冷嗎?」

顧槐舟聽見這話沒繼續問了,他笑笑拉著鍾言進了浴室:「那行,我們一起泡澡。」

鍾言猶猶豫豫地跟在他身後,小聲說了一句:「都快吃飯了。」

顧槐舟卻不管那麼多,他笑著一手扯了衣服:「我有數。」

鍾言就這麼又泡了一次,這一次她平靜了很多,身上也逐漸開始回溫。

顧槐舟把她抱在懷裡,輕輕地親吻著她的肩膀,鍾言正想微微躲開的時候,她聽見他問:「你怎麼會突然要去找我,有什麼事嗎?」

鍾言身體一僵,回頭擔憂地看向顧槐舟,出聲問:「你和沈銘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顧槐舟眼神動了一下,但下一秒他低頭去親鍾言的脖頸,含糊不清地回應了一句:「其實也沒什麼,就生意場上的事情,沒事的。」

這是不想和她說明的意思?鍾言心底無奈,雖然她也對顧槐舟有所不滿,但她也知道這時候和他站在同一戰線才是最重要的。

她忍下心裡的不愉快,轉身用力抱住顧槐舟,用央求的語氣說道:「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但你要答應我,你一定不能有事。」

顧槐舟似乎有所觸動,他伸手捧起鍾言的手,靜靜地打量著她。

「好,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有事的,但你也不能有事,你不需要找我,只要我活著,我就一定能到達你所在的地方。」

鍾言聽到這話,用力地點了點頭,顧槐舟看著楚楚可憐的她,動了無數的心思,但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攬住鍾言,和她緊緊擁抱。

那天顧槐舟才吃完飯,就有數不清的電話打了進來,顧槐舟本來想陪母子兩玩會,但每次都是他才一坐下來,電話就打進來了。

鍾言知道他忙,推了他一把:「你去忙吧,我看著她就好。」

顧槐舟無奈地一聲嘆息,在鍾言的頭頂上輕輕地親了一口后,徹底轉身離開。

晚上鍾言本想等著顧槐舟一起睡覺,但她莫名地很疲憊,身子也一陣一陣地發冷。

她吃了點葯就先上床躺著了,還沒等到顧槐舟來,她人就已經睡著了。

不過在顧槐舟過來睡覺的時候,她還是敏銳地驚醒,回頭看向他:「你來了?」

顧槐舟應了一聲,過來把她抱在懷裡:「吵醒你了?」

鍾言只輕輕搖頭沒說話,下一秒顧槐舟忽然問:「是誰告訴你的,我和沈銘的事情。」

一聽這話鍾言來了精神,她睜開眼看了顧槐舟一眼,緩緩說道:「沈銘自己說過一些,今天……是鍾軻來找我,他告訴我的,不過也沒說什麼,就說你和沈銘對上了。」

顧槐舟笑了笑:「難怪你今天這麼失魂落魄,不過你大可放心,沈銘既然來到這個城市,我和他對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就別聽他胡說了。」

鍾言也明白,鍾軻做事一向不安好心,她怎麼可能相信他。

但她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只是顧槐舟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實在是讓她望而卻步。

她在腦海里想了很多,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還沒等到她回復顧槐舟,她自己就先睡著了。

第二天鍾言昏昏沉沉地醒來的時候,顧槐舟已經匆匆上班去了。

鍾言也想出門,不過等到她一起身,才發現連動一下都成問題,不僅腦袋疼得昏昏沉沉,她的身體也是酸痛得不像話。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早就燙得要命,在她強撐著下樓之後,顧媽媽還低著頭數落她:「你怎麼現在才起來,孩子都早就醒了!」

她自己說完后,因為沒聽見鍾言的回答,她便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才發現鍾言不僅臉色潮紅得異常,就連腳步都虛浮得不像話。

「你生病了?哎,這麼年輕的人怎麼身體這麼差,家裡的藥箱里有葯,你自己去拿來吃了,不過這幾天就不要靠近孩子了,擔心把病毒傳染給她。」

鍾言自己都病得不成樣子,她自知無法照顧孩子,這時候也不反駁,回房間拿上了看病需要的資料。

她就近找了一家醫院,但這幾天可能是正值換季,醫院裡的人爆滿,就連挂號都讓鍾言磨蹭了半小時。

好不容易掛完號,她又在診室門口等了半天,才等到自己拿葯。

等到鍾言好不容易面診出來,她還得去藥房拿點滴,但這時候她早已昏昏沉沉了,走路都東倒西歪。

就在她連路標都快要看不清的時候,身邊忽然有人扶了她一把,鍾言還以為是護士,轉頭剛剛開口道謝。

但一看到那人是鍾軻,她那句謝謝就卡在了嗓子眼裡。

她虛弱地問了一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鍾軻沒說話,而是扶著她去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才說:「你都生病了,難道我會是銅牆鐵壁嗎?把單子給我,我去給你領葯。」

「不用,你走開,不需要你在這裡假惺惺。」如果不是鍾軻和她吵架,她也不至於在雨中站了那麼久。

鍾軻卻二話不說地搶走她手裡的單子,不容置疑地說:「除了我之外,這裡沒人能幫你,你可想好?」

鍾言想也不想,她不需要鍾軻的幫助,但鍾軻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他搶走她手裡的繳費單子后,大步朝藥房走去。

鍾言恨恨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卻始終沒力氣提起腳步追上去。

不得不說鍾軻的身體比她的好,兩人明明是一起淋的雨,鍾軻卻還能這麼生龍活虎,實在是不公平。

鍾言也不是這次才有這種想法,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經看鐘軻不爽了,上天似乎給了鍾軻一切,容貌、家世、甚至是火熱的事業,反倒是她和陸輕丞,只會一個比一個倒霉,而且他們的一些遭遇,鍾軻可脫不了干係,但這也不影響他的一帆風順。

一想到這些,鍾言對鍾軻更加沒有好臉色,直到鍾軻帶著護士過來給她注射的時候,她也一聲道謝都沒有。

不過鍾軻卻自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鍾言抬起昏昏沉沉的腦袋,看著他問:「你能不能不要坐在我旁邊?」

鍾軻大概是仗著自己精神十足,不管鍾言說什麼他都一笑了之,這時候他也是淡淡一笑,無賴地說:「我就要坐在這裡。」

鍾言無言以對,轉過臉不和他說話。

因為發燒的緣故,鍾言打點滴的時候都睡得迷迷糊糊,但坐在旁邊的鐘軻卻主動包攬了幫她看點滴的活。

每次都是他先察覺到鍾言的針水沒了,然後讓護士過來換液體。

鍾言可不想依靠他,但她實在忍受不了生病帶來的折磨,還沒等她精神兩秒,她自己就睡著了。

拔針的時候,也是鍾軻叫的護士,鍾言見狀已經不想和他說什麼了。

鍾言站起來想離開,鍾軻卻出聲叫住她:「你不準備等我一起嗎?」

鍾言無力地回頭看了一眼:「為什麼要等你?」

鍾軻無奈一笑,自己動手拔了手上的針水,起身跟在鍾言身後。

鍾言不想和這無賴費口舌,反正說再多他也是不會聽的。

不過鍾軻這次還算識趣,在鍾言上車之後,他就停住了腳步,卻還是多事地站在一邊說:「你不要著涼,也不要去吹風,多喝熱水。」

鍾言不想聽他廢話,開車走人。

打完針之後,不知是真的好了點,還是心理上的原因,鍾言感受好受多了。

而這天顧槐舟也是很晚才回來,他風塵僕僕進門的時候,還被顧媽媽念叨了一頓。顧槐舟卻不在意這些,權當自己沒聽見,而鍾言也是沉默地給他熱了飯。

不過還沒等顧槐舟吃飯,他就先看見了鍾言的異樣,他看到之後一把拉過鍾言,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蹙眉問道:「你感冒了?」

鍾言吸了吸鼻子,低聲說:「是有那麼點,不過沒關係,我今天已經去看過醫生了。」

顧槐舟聽完內疚地說了聲:「對不起,都不能陪你一起去。」

鍾言聽得莞爾一笑:「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你忙你的就好,你又不是醫生,看病的事情當然交給醫生就行了。」

自從知道鍾言生病之後,顧槐舟就沒什麼吃飯的心思了,不過鍾言在旁邊監督著他,硬是讓顧槐舟把碗里的飯給吃完。

顧槐舟則是監督著鍾言吃藥,吃完葯之後又催著她早點上床休息。

鍾言很無奈,卻還是乖乖照做,她一把把手裡的葯吃完之後,顧槐舟便纏了上來,抱著她后在她耳邊低語:「我是不是很沒用,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怎麼生病,但和我在一起之後,我好像一直讓你受罪。」

鍾言聽完這話笑得很無奈,她嘆著氣推開顧槐舟:「你在瞎說什麼呢?我又不是因為你才生病的,而且你離我遠點,不然傳染給你,那可就麻煩了。」

顧槐舟卻不依不饒,依舊用撒嬌般的語氣說道:「不,我不要,我就要抱抱你,親親你。」

鍾言堅持著推開了他,她不想因為自己耽誤顧槐舟的工作,這時候也就找了個託詞:「別,你去替我看看孩子吧,今天我生病了,媽媽說讓我別接近她,你現在去替我看看。」

顧槐舟卻還是緊緊地抱了她一下,才放開她走向嬰兒室。

顧槐舟這麼一去就去了很久,鍾言想他應該是工作去了,她也沒等,安靜地爬上床睡了。

不過她也睡不得不好,這一天晚上她要麼熱醒要麼冷醒,顧槐舟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難受,他大概也沒沉睡,反而是時不時地起來摸摸她的腦袋、給她蓋蓋被子。

到最後鍾言自己都煩了,她按住想給自己拉被子的顧槐舟,閉著眼過去環住了他:「別動,我現在很熱,你不用為我著想,睡覺就好。」

「那怎麼行……」

鍾言不耐煩地嘆了聲氣:「我生病了,我甚至不像和你住一起,我不想把病傳染給你。」

鍾言不知道後來顧槐舟睡得怎麼樣,但等到她新來的時候,顧槐舟已經上班去了,而床邊還放著一張他留下的字條:「記得去看醫生,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

鍾言也沒什麼事,起床后沒多久又去了醫院,不過這次她也很倒霉地遇到了鍾軻。

但鍾軻也是一個病人,她總不能讓鍾軻滾,在這些話題上,鍾軻根本不會聽她的,不管她說了什麼,都是浪費口舌。

於是鍾軻又像昨天一樣在她身邊坐下,鍾言都不想說他什麼了。

鍾軻倒也知趣,沒在她耳邊說胡話,而鍾言這天也沒再讓鍾軻幫忙,她清醒地打完了點滴。

只有在鍾言起身離開的時候,鍾軻才問了一聲:「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鍾言回答得很不耐煩:「也就那樣吧,你管好你自己吧。」

當然鍾軻再一次把她的話當做耳旁風,他看她要走,他如法炮製地拔了手上的針頭。

鍾言看得十分無語,鍾軻這個敷衍的態度,這液輸了還不如不輸。

果然,在他們走到護士台的時候,站在那邊的護士已經把兩人看了又看,可能心裡都說了些什麼。

鍾言一氣之下回頭看向全副武裝的鐘軻,氣勢洶洶地說:「你能不能換一家醫院?你這樣神經兮兮的,還讓人以為我和你怎麼了呢。」

鍾軻被她說得站在原地,不過這一次,他卻聽話地說了聲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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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她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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