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酒與油
夜色已至。
龍風等八人此刻正在「天德鎮」上一間早已無人居住的破房子里。
而段天則住在了這座鎮子上的一家客棧。
「龍衛大人，我真該死，竟做出如此蠢事。」虎老五對著龍風低頭抱拳說道。
龍風已將在山上的經歷簡單的對眾人說了一遍，虎家老五聽完之後只覺心生愧疚所以才說了這番話。
「不必自責，我也是差點著了那「歌聲」的道。看來這人的功法可以亂人心智。」龍風說道。
「他奶奶的，我這就回去將那賊人殺死！」虎老五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不可，此人功力在我等之上，怕是已達靈界頂峰，我等回去自是送死。出城前木城主已吩咐我們路上低調行事，我們當以護主為先，不可再生事端！」龍風說道。
「這該死的賊人，哼！他日我定要將其碎屍於我這虎牙棒下！」虎老五依舊憤憤不平的說道。
「對了，龍衛大人，今日在山上我聽得那賊人與那老者之間的對話，這，這『鬼門關』到底是何之地啊？」虎老五問向龍風。
其餘六人聞聲也將目光轉向龍風。
「不知。應該不是善地。」龍風說道。
「此事不要再提，虎五哥在此地休息，我等七人繼續暗中戶主。」龍風接著說道。
「龍衛大人，我的傷勢已無大礙，讓我也一同前去。」虎五瀚說道。
「不必！」龍風說道。
龍風說完這句話便自行離去，隨後六人也緊跟其後湧入夜色當中。
「也罷，也罷，歇息歇息！」虎五瀚見眾人離去自言自語的說道，且隨意躺在了地上，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
這「天德鎮」人口不多，夜色來臨，行人歸家，街上的嘈雜聲已漸漸退去。
虎五瀚經歷此前一事似是真的有一些疲累了，他的目光開始迷離，他也沒有再去想那隻被自己殺死的燕子，他開始睡了，熟睡了。
「走走走，停停停，老頭我邊走邊賣酒，熊膽酒，虎骨酒，越喝越是辣舌頭。走走走，我停停停，肩上擔子壓的沉，葡萄酒，蘋果酒，越喝越有精神頭…………」一連串的吆喝聲像是一首精緻小曲一般從空曠的街上傳來。
虎老五剛剛睡著就被這吆喝聲給弄醒了。
「哎呦，大晚上的不回家還賣什麼酒啊還，打擾我的美夢。」虎五瀚不耐煩的自言自語道。
「走走走，我停停停，一步一步行的穩，腰不酸腿不疼，酒香不怕巷子深……」吆喝聲接著傳來。
「哎，吵鬧的很！」虎老五坐了起來向外吼道。
「賣酒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虎老五接著吼道。
「走走走……呦，呦，哎呦，對不起了大人，老頭子我剛才自飲了幾杯，一時間舌頭長話也就跟著多了起來，擾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賣酒的老人說道。
虎五瀚瞬間虎眉一皺，目光犀利的盯向街上老者說話的方位，睡意全無。
這完全是虎五瀚的本能反應。
當一個人的修為達到某種程度的時候，面對外界的刺激會本能的出現警覺反應。
虎家老五雖然性子耿直虎頭虎腦卻也是百里挑一的戰界巔峰高手，而就當賣酒老者對他說完話的時候他心裡突覺不妙，就是這麼一點的「不妙」已讓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虎老五握住了虎牙棒，他心想，管你什麼賣酒賣油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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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狀況不對先打你十幾二十棒再說！
「大人，驚擾了大人我心裡有愧，大人要不要出來喝一杯啊，我的扁擔不大，可卻挑了二十種美酒，你且出來，隨意品嘗，老朽做東。」老者說道。
「哦？這麼多的美酒放在一塊你就不怕串了味道？」虎五瀚回道。
「不會不會，老頭子我已與這肩上美酒打了三十年的交道，深諳其之性其之味其之妙啊，且每種酒的儲藏器皿各不相同彼此間又相互間隔，所以又怎麼會串味呢？」老者回道。
「哦？那你哪種酒賣的最好啊？」虎老五接著問道。
「哈哈，我這裡每種酒都賣的不錯啊，我這有最剛烈的酒，也有最是柔情的酒，有清淡如露的酒，也有苦中回甘的酒，我賣的酒適合所有的人，哪怕他是孩子，我也有香甜不醉人的葡萄酒，所以我的每種酒賣的都不錯。」老者回答道。
「那你看我喜歡什麼樣的酒？」虎老五邊說邊將身子向左偏移了幾寸，目光犀利，依舊警覺！
「那老頭子我就斗膽猜一猜，方才我聽得大人的話語剛勁有力，擲地有聲，想必大人是一位練家子，而且功力不低。不過，不過底氣略有不足，如此一來，呃，那麼如此一來，大人可是受了內傷？那麼如此一來，呃，那麼如此一來……我知道了，大人你此時最適合喝的並不是我的酒，而是我的油。」老者回道。
「哦？聞聲斷傷？真是奇妙。不過你一個賣酒的卻要讓我喝油？難道你也賣油不成？」虎老五回道。
虎五瀚此刻已斷定這個老頭必有問題，而且是個大問題。
「大人莫要疑問，我當然是賣酒的，可誰說賣酒的就不能賣油了？我賣的油也有很多個樣，有花生油、芝麻油、黃豆油、綠豆油，呃，呃，對了大人，你此刻正適合喝一兩我的綠豆油，不僅解暑潤肺，而且專治內傷，還保證不膩。你看這天上烏雲密布不見星月，悶熱的狠，鳥兒都熱死了好幾隻了，怎麼樣大人，要不要來上一口？」老者說道。
「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說喝油能解暑治內傷的，哈哈，罷了罷了！不過這麼黑的天你還能看到鳥兒可真是好眼力，莫非你的油還能明目不成？」虎老五問道。
虎五瀚雖然是個糙漢子可現在卻警惕的很，因為他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
何為高人？是個子很高的人嗎？
賣酒和油的老者怎麼看也不高，不僅不高還枯瘦嶙峋。
「你的嗓音聽起來也不錯，你我相隔數丈，且隔著石牆，沒見你費力就能將話語平穩的傳入我耳，莫非你的油也能潤喉不成？」虎老五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人說笑了，大人說笑了，我的油當然可以潤喉，不但可以潤喉還可以封喉！」老者說笑道。
「哦？油還可以封喉，我又是第一次聽說，我倒真想見識見識了！」虎老五邊說邊又向左邊移動了幾寸。
「沒用的，沒用的！」老者說道。
「什麼沒用？」虎老五說道。
「我說你這樣沒用的。」老者說道。
「我什麼樣？」虎老五問道且身子又向左移了幾寸。
「都說了，這樣沒用的，不信你看。」當老者說完話之後便出現了三種聲音。
這三種聲音幾乎是同一瞬間產生出來的。
第一種聲音是「嗖」
第二種聲音是「騰」
第三種聲音是「叮」
「嗖」是破空之音，它的出現是因為賣酒老頭的手指對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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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老五所在的方向憑空彈了一下！
「騰」是跳躍之音，虎老五在「嗖」的一聲剛剛響起之時便「騰」的一下躍了起來。
「叮」則是細微的碰撞之聲。
這聲「叮」很是清脆，沒有一點餘音，就那麼「叮」的一下！
這一聲「叮」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聲音了。
然
后
這
個
悶
熱
的
夜
晚
就
變
的
更
加
的
清
靜
了
。
街道上很黑，那個賣酒又賣油老者已不見了。
破舊的屋內也很黑，虎家老五一躍之後也消失不見了。
人去哪了？這兩個人怎麼突然都不見了？
這聲「叮」之後整個鎮子也仿似更加的沉靜了，沒有了風聲，沒有了人聲，甚至連犬吠都沒有了。
「好手段！」沉寂片刻虎老五終於說了句話。
此刻虎老五又重新出現在了破舊的屋內，他站立著，「虎牙棒」被他緊緊攥在手裡。
「真是好手段，哈哈哈哈，竟然將我棒子上的虎牙打掉了一顆，好強的內力，噗……」虎老五說完話之後一口污血便自口中噴出。
「咣當」一下。
門竟然無風自開！
門一開便見兩個壯碩的漢子走了進來。
正是虎家老大與老三。
「五弟，你這是怎麼了？」虎一笑見此情形急步向前一把扶住虎老五欲墜的身體然後關切的問道。
「無礙的大哥，我還死不了！」虎老五捂著胸口坐在了地上。
虎老三見狀並沒有上前而是手握「披風」來到院中，一雙虎目環顧四周。
虎老三見四周無異便一躍飛上房頂。
「嗖」！「嗖」！「嗖」！
就在虎老三雙腳剛剛站在屋頂之時又是三聲破空之音傳來！
「大膽！」虎老三大喊一聲隨即「披風」一揮。
「鐺」、「鐺」、「鐺」！
又是三聲響起，這次的聲響並不細微，而像是石頭擊打到鐵塊時所產生的動靜。
「嚯！好強的內力！」虎老三說道。
虎老三的「披風」已橫在胸前，看樣子已然是抵擋住了敵人攻勢！
「不錯不錯，竟然能接我三招，不錯不錯，不比屋內的那位差！年輕人我們有緣再會！」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賣酒又賣油的佝僂老頭。
「賊人休逃，傷我五弟，拿命來！！！」虎老三大聲說道，然後扛起「披風」這就準備追去！
「三弟莫追，小心中了圈套！」虎老大在屋內急忙制止。
虎老三聞聲止住身形，收起「披風」，再次環顧四周！
賣酒又賣油的老頭從始至終都沒有在虎家兄弟面前露過面，他到底是誰？他又為何對虎家兄弟下殺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