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劍種
葉孤鴻看了那紅襖少女一眼，整個人在湖面上一掠，朝岸邊離去。
「咦，怎麼就走了？」紅襖少女叫道。
葉孤鴻一路飛奔，又重新返回到米基的家中。一進門，他就聞到一種強烈的血腥味，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你回來了。」米基雙眼通紅，神色有些憔悴。見葉孤鴻神色有異，不由解釋道：「謝米爾在進化，以後就不會懼怕陽光了。」
葉孤鴻沒有說話，朝一個房間走去。
「這次謝謝你了，若非你殺了那個吸血鬼，謝米爾也不能得到他全身的血液，進化成真正的吸血鬼。」
房門關上，葉孤鴻盤坐在床上，眼觀鼻，鼻觀心，氣息緩緩綿長。
輪迴世界，葉孤鴻緩緩睜開了眼睛。還沒仔細打量，就聽到一道冷漠的聲音。
「原來如此，這具身體果然是沒有靈魂。」
青衣女子青萍靜靜地看著葉孤鴻，這兒，天依舊灰濛濛的，在不遠處，巨劍矗立在天地間。
「你來自那裡？」青萍透過葉孤鴻的雙眸，似乎跨越了空間與時間，看到了地球。
下一刻，一黑一白兩道陰陽魚出現在青萍的眼中，它們如實似虛，出於無有，入於無間，以一種玄之又玄的速度旋轉著。
青萍身子一震，再也看不到任何景象，她喃喃道：「有些熟悉，似乎是萬物起源，怎麼可能？」
這一幕落在葉孤鴻眼中，也讓他震驚不已。他一直懷疑這輪迴世界太真實，眼前這個自稱青萍的青衣女子竟然能覺察到自己並不是這方世界的人，這也太過玄奇。
「你來的也算及時，原本以為能等到你劍心通明，再傳你種劍之法，奈何時不待我。」青萍雖然話語中透著一種遺憾，但語氣依然冷冰冰地，不摻雜一絲感情。「你且看好了。」
說完，青萍身上生出莫名道韻。
這一刻，在葉孤鴻眼中，青萍整個人開始發生某種變化。一會兒變得水晶一般，一會兒又如同流動的水，無論是衣服還是血肉，都越發透明起來。
唯有在她臍下三寸處，是朦朧一片。彷彿天地未開，鴻蒙未判時的混沌雞子。葉孤鴻再仔細看時，那冥冥杳杳中逐漸生出一點清光。這點清光又化作一道一道延綿的軌跡，將陰陽分割。
「混沌冥冥大道藏，才分天地有陰陽。陰陽分割為何物，一劍生成放清光。」
青萍低吟一聲，葉孤鴻這才發現，在那混沌蒙蒙中，有一柄微型的小劍定在中央，綻放著絲絲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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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小劍就好似一棵大樹的主幹，綻放的清光如同延伸出去的枝葉，撐起了這一方混沌。
「這便是天尊的道，以劍為種，種在混沌中，演化萬千大道，一劍既出，萬道相隨！是曰：無量劍藏！」無量緩緩說道。
「何謂天尊？」葉孤鴻問道。
青萍解釋道：「天尊無生無滅，無去無來，萬法不沾，萬劫不傷，凌駕天地大道之上，天地滅而其不滅，大道朽而其不朽，是為天尊。」
「你說天尊萬劫不朽，那敢問天尊何在？」葉孤鴻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莫名的衝動，這話就情不自禁地說了出去。
「天尊何在？」青萍喃喃道，她的雙眼中古怪地有了一絲迷茫。
「天尊也死了嗎？」葉孤鴻繼續問道。
青萍看著葉孤鴻，說道：「不，天尊萬劫不朽，他，他只是消失了。」
時間太久了，青萍也記不清了，那一段歲月彷彿成了一段永遠的空白。
青萍似乎不想在這話題上說太多，說道：「修行無量劍藏，必須凝練劍種。而凝練劍種，則必先凝練劍意。」
「你可知劍意？」青萍話聲剛落，葉孤鴻身上迸發出一道凜然的劍意。
敗亡之劍，有死無生。
這是一種大無畏的劍意，視死如歸，無懼無畏！
「世間種種，萬物萬道都有其相對應的先天符文。而劍種，本質上就是一種先天符文，它就是代表『劍'的符文。以劍意構建『劍』的符文，則是劍種。依此類推，以各種道則構建相對應的先天符文則是道種。」
「當然，如今這時代還懂得先天符文之人少之又少，我今日則先教你『劍』的先天符文。」青萍說道。
她並指成劍，噴吐著一道道劍氣，在虛空中如銀絲一般，豎鉤橫划，形成一道看似精簡，又無比繁雜的符文。它的模樣類似於劍狀，身長而體瘦，上圓而下尖，此符文一出，一道無以倫比的鋒芒沖霄而起。
葉孤鴻站在一旁，能清晰地感應到那種鋒芒，彷彿虛空都被這種鋒芒給洞穿。
「記住了沒有？」青萍冷冷說道。
葉孤鴻閉上雙眼，在他腦海中，一筆一劃又一一重現。剎那間，葉孤鴻整個人就如同出鞘的長劍，瞬間鋒芒畢露。
「以劍意在丹田之中構建『劍'的符文，其中兇險莫測，九死一生。你雖然已經領悟劍意，但未臻至圓滿之境，遠不能做到融會貫通，收放自如，還是先緩一緩。好在，你這具身體體質異常，只待你劍意圓滿，即可凝練劍種，正式修行。」青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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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鴻突然眉頭一皺，睜開雙眼，嘴角溢出一絲血液。
如青萍所言，他的劍意遠遠未能達至圓滿，在腦海嘗試構建『劍'的符文時，自身被劍意反噬而傷了心脈。
「你看見那無數殘劍嗎，每一柄劍都代表著一位劍道神話，自然都擁有著劍意。如今，無盡歲月過後，劍意殘缺，恰好可作為你的磨劍石，磨練自身的劍意。」
葉孤鴻聽了，點了點頭。
他慢慢走向那片劍域，剛走進邊緣時，只覺一種無比瘋狂的意志衝擊著他的精神。
「殺！殺！殺！殺……」
眼前一片紅光，天地間流淌著血液，萬物寂滅，沒有任何生機。
葉孤鴻咬著牙，雙眼儘管通紅，卻硬生生支撐了下來，保留著一絲清醒的意志，撿起了一把殘劍，退出了那片劍域。
「當！」
殘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片片斑駁掉落，半截劍身瞬間變得銀白光滑。
「明月當空照，長江自東流。」
恍惚間，葉孤鴻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他彷彿看見了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手中長劍擊出，煌煌如明月，月照寒江，無盡鋒芒灑落，萬物皆殺。
瞬間彷彿永恆，葉孤鴻仔細打量著這柄劍。劍式古樸，劍身瘦長，唯一的缺憾不知被何物給截斷。
「所謂磨劍術，一可喚醒劍之魂，二可磨練自身之精神……」
葉孤鴻突然想到那個村莊，那位並不是很熟悉的師父說過的話。他情不自禁地拿起了那柄劍，在虛空中緩緩打磨起來。
這一幕落在青萍眼中，也有些詫異。
那柄長劍每在虛空中打磨一次，都會散發出一絲絲清光。而葉孤鴻眼神也逐漸變亮，一縷縷鋒芒凝練成劍。
「磨劍術！」青萍喃喃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葉孤鴻從輪迴世界退了出去。
這一次的遭遇讓葉孤鴻越發覺得那是個真實世界。所以，葉孤鴻沒有遲疑，開始嘗試著凝練劍種。
但讓葉孤鴻奇怪的是，無論他如何演練，以劍意構建『劍'的符文，都沒有出現任何異象。不像在輪迴世界，腦海中幻想著那『劍'的符文，都會衍生出無盡鋒芒。
「難道那個世界真是虛擬的，但為何……」
葉孤鴻能有今日這番成就，與他的毅力有著很大關係。他雖然沒有構建『劍'的符文成功，但依舊一遍一遍嘗試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