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人性很複雜
徐青微笑著點頭：「好啊，本來還發愁去哪兒轉轉呢。」
潘中華大笑著拍了拍胸口：「在介州，想去哪兒去哪兒，我給你安排，其他地方不敢說，倒騰古玩的地方多的是，一天光顧一個地方，一年都轉不完，別看我們晉省沒什麼存在感，但在古玩收藏這塊絕對不虛全國任何一個省份。」
「這個不服不行。」
「那就，下午見？」
「好，下午見，」徐青朝沈強點點頭，拉著安然離開。
安然輕聲道：「潘中華這是趕你走。」
徐青點頭：「我知道，不過，倒不一定因為昨天那事。」
「那能為啥？」
「誰還沒點小秘密和私人業務？」
「說是這麼說，可現在越看這個潘中華，越覺得這人很虛偽。」
徐青張開手臂搭在安然的肩膀上，笑道：「人性很複雜，這個人的豪爽好客還真不一定是假的，這跟他見財起意並不矛盾。」
安然聽到這話，想了想，輕笑著調侃道：「這話很有道理，就是聽著像個老頭子。」
徐青也笑了，順勢摟著安然的肩膀用力摟了兩下。
安然咯咯笑著想要掙脫，一邊掙扎一邊在徐青身上亂撓。
倆人小情侶一般的打鬧頓時吸引了不少路人艷羨的目光。
晃晃悠悠間，逛遍整個古玩市場，卻依然沒收穫。
徐青都納悶了：「這幾天運氣這麼不好？」
安然安慰道：「尋寶本來就是看運氣，誰都有運氣不好的時候，很正常，就算財神爺來了也不可能天天撿大漏兒，是不是？」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就是很不爽。」
「你啊，知足吧，出道才幾天，就攢下那麼大一筆資產，半年的努力勝過常人一輩子，有什麼好不爽的，那些個被你比下去的人才應該不爽呢。」
「有那樣的人嗎？」
「有啊，我就很不爽，」安然忽然伸手在徐青胳膊上掐了一下：「我練武比你早，修行也比你早，闖蕩江湖還比你早，也比你努力，結果被你這麼個出道不到半年的小屁孩全方位碾壓了，你說，我心裡啥滋味？」
「……」
徐青無話可說。
不過，細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他這外掛開得確實有點不公平，稍微花點心思就把葉小青、安然這些青年才俊壓在身下。
他自己倒是爽了。
可被他壓著的那些人，心裡指不定怎麼罵他呢。
想到這裡，摟摟安然的肩膀：「安然姐別生氣，回頭我幫你。」
「幫我？」
「對，我有一個速成且沒有後遺症的法門，可以快速提升你的修為。」
「真的？」安然狐疑：「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不合理。」
「有，不過有一定門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修鍊，所以你也別高興太早，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還得看我心情，」徐青嘿嘿笑道：「所以安然姐，好好表現，我心情好才教你，心情不好，哼哼。」
「好小子，這麼點大就學會潛規則了，誰教你的？」
「什麼潛不潛的，我不懂，我就知道我那功法是一等一的好功法，現在只教給過小青姐，等咱們回去，你就能看到她的變化了。」
「真的？」
「我從不騙人。」
「我，我看看再說，」安然本能地感覺徐青的笑容有點不懷好意，但又不明白哪兒有問題，只能使出拖字訣。
徐青則嘿嘿直樂。
一直逛到十點多鐘，街上擺地攤的開始陸續散場。
徐青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古玩城：「咱們進去轉轉？」
「好。」
古玩城裡都是古玩店，就算是最低級的小攤位，也比街上的露天攤位強一點。
尤其是一層，全是大的店面，一個個看著都很像樣子，進門隔著櫥窗就看到好幾件精品。
可惜，這些就是擺在明面上釣魚的魚餌，就算不是非賣品，價格也比較高，看看就好，問都別問價，除非非常喜歡。
二樓就是規模小點的店鋪，連牆壁都沒，全玻璃隔斷，一個挨一個，很緊湊。
三樓就是地攤，連隔斷都沒，一家一個櫃檯，不過至少不受風吹日晒，能充電能上鎖，有監控和保安，不用帶著全部家當跑來跑去。
徐青掃了一眼，對安然道：「這地方好。」
「好嗎？」
「好，好東西不少，」徐青說著在最近的一個攤位前停下，隨手從櫃檯上拎起一個礬紅釉的四方花盆：「老闆，什麼價？」
「這個一萬二。」
徐青沒接這個話茬，而是翻過來覆過去地觀察這花盆。
看了十來秒鐘后才說道：「民國的東西，民窯，還是實用器，也就這礬紅釉的畫片有點價值。」
「行家啊，一萬。」
「這樣，八千八，咱們痛快點，再給我搭個小零碎，」徐青說著又拿起一個青花的小碟子：「這小東西值不了幾個錢，當搭頭好了。」
「那碟子也一千多呢。」
「別開玩笑了，誰一千多買這玩意兒？一千塊能買個不錯的內畫鼻煙壺了都。」
「九千八。」
「九千，交個朋友。」
「老弟可以啊，這麼年輕卻這麼老道，這價位拿捏得死死的，」三十歲左右的攤主笑呵呵點頭：「行，就當交朋友了，九千就九千，轉賬還是刷卡？」
「轉賬。」
轉賬過去后，徐青卻沒急著離開，而是繼續在攤位上踅摸，同時找話題跟攤主閑聊，無非是古玩行里那麼點事兒。
他開門見山說自己是島城來介州玩的，想打聽打聽哪兒有靠譜的渠道。
攤主稍微有點緊張：「老弟，這個話題有點敏感啊。」
「咋了？」徐青挑眉，然後故作恍然大悟：「老哥想多了，我不進貨，就想撿個漏兒什麼的。」
攤主這才鬆了一口氣：「你要只是想撿漏兒，到處都有可能，樓下的地攤上也能撿漏兒，區別只是概率有高有低罷了，像我們三樓這些小攤上，撿漏的概率就要高一些，二樓一樓那些老闆和掌柜，閑著沒事兒都要上來溜達溜達。」
「有比較出名的嗎？」
「有，」攤主心領神會：「隔壁街上的飛揚古玩店，那店主神通廣大，能弄到好東西，價格也便宜，你要是不怕麻煩，可以去那邊逛逛。」
「神通廣大？」
「不是一般的神通廣大，什麼樣的貨都有，甚至有很多外地的大藏家光顧，混得相當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