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嘴大吃四方
眼下正是十一月份,深秋的季節。
騰達酒店是五星級,常年空調配置,但沒有哪個經營者會在天氣涼爽的深秋打開空調送冷氣,最多也就開個空氣循環也就頂了天了。
而現在呢,我走進酒店裡,這裡涼爽的厲害。
雖然沒有風吹在身體上,可我卻分明感覺到一股子寒意從心底升起。我皺了皺眉頭,伸手從頭頂拔下來一根頭髮。
口一吹,頭髮絲微微擺動。
呼吸落在上頭竟然結滿一層細微的水珠。
我今年二十歲,還是處男童子身,這歲數正是火力旺盛的年紀,我的頭髮沾染著我本身的陽氣兒生鬼勿進,而現在我這頭髮絲結霜,就代表我的陽氣散不出去。
媽的,這是陰風。
我眯了眯眼睛,抬頭望著如同古堡一般的酒店,整張臉都不好看了。
「宋十八,你別嚇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長了張子,剛想說點什麼。
卻見酒店的大堂里,一個穿著阿瑪尼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的胖子一路小跑過來。
「趙總,你可讓我擔心壞了,怎麼突然就跑了出來?這一次的確是我們酒店的失職,這麼大的事故實在是抱歉,萬幸的是趙總沒有受傷.」
「這樣,合同的事情已經定下了,就按照咱們說的辦。趙總,要不然胡某送你去醫院?對了,趙總,這位是?」
胖子擦著額頭的汗珠兒,彷彿幾步路的功夫就累的呼哧帶喘。
他朝著趙雅麗笑了笑,隨後目光落在我身上,一臉審視。
這胖子在看我,而我也在瞧著他。
趙雅麗勉強笑了一下剛想開口介紹,我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你不用問我是誰,胡總是吧,我問你,原來你也這麼胖?」
我話一出口,不止是趙雅麗驚了,就連胡總的臉也是抽動了一下。
沒見過哪個愣頭青上來就懟的。
「小兄弟說笑了,心寬才會體胖,嘴大吃四方嘛。我胡銘陽開酒店做生意,又有身家,當然比一般人胖點。還沒請教?」
胡銘陽咧了咧嘴盯著我問道。
「心寬才會體胖?我看你是真的心寬到了沒邊,人都糊塗了。胡銘陽胡總是吧,別說我說話不好聽,你要是再這麼樂觀下去,估計咱們的下次見面就是太平間了。」
「你……沒兩天了。」
我撇嘴道。
話音一落,胡銘陽臉上的僵笑頓時消失不見。
這家五星級酒店是他的,胡銘陽身家不菲,算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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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了。
平日初入都是高檔場合,來往的朋友非富則貴在市裡頭有不小的能量,身在高位還真沒有哪個人敢在他面前硬懟裝孫子的。
我二十來歲,毛頭小夥子。
如果不是看在我是跟著趙雅麗一起來的,恐怕早就叫保安趕人了。
一旁的趙雅麗拉了拉我,意思叫我不要多說。
可我瞧了趙雅麗卻沒理,而是扭過頭看著胡銘陽的臉,繼續道。「面由心生,相由由天定。胡總,你以為我在懟你,但其實我只是在說事實,沒工夫在你面前胡咧咧。」
我上前一步。
「你天庭廣闊財源進,鼻翼招風運道來。」
「天庭飽滿代表你財源不菲,而鼻翼招風證明你家底兒厚實,如果我看的沒錯,你應該不是白手起家,而是蒙祖輩福蔭才有今日的聲勢。但不巧,你顴骨略高擠佔了天庭的位置,這讓你的財源停滯不前,所以你這輩子的富貴也就這樣了,無法更進一步。」
「而且顴骨高,眼角尖卻意味著你吃不胖,而你叫胡銘陽,名字中帶金石,陰陽五行中,金是銳物,萬物無法生根。意味著吸收人體五氣,所以肥胖的富貴你貪不上。你真以為你心寬體胖,嘴大吃四方?」
「如果我沒猜錯,你以前一定不胖!」
我話音說完,趙雅麗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從人的臉上能看出這麼多彎彎繞繞。
而胡銘陽更是目瞪口呆,整個人都麻了。
因為我說的一字不差。
「這也能看出來?」
胡銘陽愣然。
「當然,我說了,面由心生,相由天定,這本來就是門學問。」
「我看電視上常說什麼易瘦體質,其實沒有。而是人體五氣主宰,你佔了財源,付出的就是身體,這類人就是你們說的易瘦體質。」
「胡總,我說的可對?」
我哼了一聲,開口道。
「對,太對了,小兄弟,你可真神了。」
胡銘陽瞪大了眼珠子。
他萬萬沒想到我一個毛頭小子能說出來這麼多道理,而且都說准了。
「你說的不錯。我之前的確不胖,去年的時候還只有一百四十斤,可沒想到一年不到的功夫我的體重長的厲害,直奔著兩百斤就去了。我說趙總,你也真是的,認識這麼厲害的能人也藏著掖著。」
「不過小兄弟,你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胡某膽子小,還想多活兩年呢,可開不起這種玩笑。」
胡銘陽玩笑。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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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了一聲,抬腳就走在胡銘陽的跟前。
我伸出手指頭在他小腹右側的地方捅了一下,我沒用多大的力氣,可胡銘陽哎呦一聲,臉上的汗珠子都下來了,疼的滿地打滾。
「陰氣入了體都不知道,在要不了一個月,你就可以直接去太平間躺屍了。還有趙總也是,你黑痣化煞,輕則血光之災,重則……」
我哼哼兩聲,話沒說出來。
可聽在趙雅麗和胡銘陽的耳朵里,兩個人對視一眼,一張臉全都白了。
趙雅麗還好說,她之前稍微清楚一點我的能耐,可胡銘陽卻是頭一次聽到,而且事關他的生死,他一下子就急了。
胡銘陽連問我怎麼辦。
他拽著我的胳膊說多少錢他都願意給,只要我出手能幫他平了這事兒。
「無功不受祿,而且這也不是錢的事,我接了趙總的錢,這事兒是連一起的當然不能額外收錢,這不合規矩。」
「不過,這事兒我既然管了,那就會管到底。」
我說完,也沒看兩人的臉色,而是從行禮裡邊掏出一根長香來。我舉著香高高於頭頂,對著西南,西北,東南各自拜了一拜。
然後將請了的香頭點燃。
煙氣升了起來。
酒店裡沒有風,可這裊裊升起的煙氣就好像被什麼推動是的朝著酒店的裡頭開始飄散。
我跟在後頭,沒有理會趙雅麗和胡銘陽的驚奇神色。
陽有陽間道,陰有奈何橋。
陽間和陰間的秩序是截然不同的,或者說完全相反。陽間刮出來的風影響不到陰間,而陰間刮出來的陰風和陽間的風口恰巧相反。
我這香叫做仙人指路,祖傳的手藝。
我捏著香,仙人就是我自個兒。而這煙氣飄出去的地方指的就是陰風口,也就是整座酒店裡頭陰氣最重的地方。
都說擒賊先擒王,要解了趙雅麗的煞氣只有找到源頭才可以,至於胡銘陽不過是捎帶手的事兒,順帶解決。
走了十幾分鐘,我們才在酒店的一樓裡邊停下。
「這是哪?」
我瞧著裡頭屋子飄出的陣陣煙火氣開口道。
「這有問題?宋師傅,這可不能瞎說,這是我們的后廚。」
「我們騰達全靠這廚房的活兒才這麼大名聲。」
胡銘陽解釋了一句,他推開了后廚的大門,果然裡頭一群穿著廚師制服的師傅們正在忙前忙后,正在進行緊張的飯菜製作。
我一搭眼,就察覺的眼前的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