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難兄難弟過難關
一大早，隔壁居住的黃大娘就過來喊醒喜來，告訴他她們要走了。當黃大娘看到喜來臉上的傷疤時，就問起是怎麼回事，喜來忙撒謊說是不小心碰傷了。為了不讓黃大娘看出破綻而為他擔心，還強裝出開心的樣子滿臉堆滿笑容。
黃大娘告訴喜來，她兒子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家做些修養了。另外房東幫忙找了律師和礦上進行交涉，幫她儘早討回她兒子的傷殘憮恤金。
黃大娘母子走後，又陸續來了幾位房客，喜來照舊和他們都保持著良好的鄰里關係。
……
臘七臘八凍死」叫花」，是北方一條古老的俗語，也是數九寒天真實的寫照。雖然現如今的冬天並沒有小時候記憶中的那麼寒冷。然而對身單衣薄的喜來來說，那分寒冷足夠他嗆。好歹比「叫花子」還強點，有那麼一個居身之所。
與喜來比起來，此時的賀志和他的工友們更是難熬。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工也不能做了。每個人急切地盼望著上面發下工錢好回家團圓。可是一等再等也沒有滿意的結果。無奈之下賀志便讓工友們先各自回老家等待，由他一個人來討帳，於是他從工地上搬到喜來這裡暫住以便天天就近去找承包商討債。
兩人再次見面。雖分手時間不長，可在這異鄉同為異客的一對難兄難弟不管什麼原由能夠再次聚手相互依偎都是讓人高興不已的事情。
然而此時的倆個人誰也高興不起來，更多的是一種酸楚，看看自已再看看對方，誰也幫不上誰，也正象兩個吃不上蛋糕的乞丐眼巴巴看著別人把大大的蛋糕高高興興地拿回家。
不由此刻，喜來又想到賀大叔講過的所謂「蛋糕」論，象他和賀志這樣的農民世世代代是離「蛋糕」最遙遠的群體……。
晚上倆個人依偎在同一個被窩裡，互相用各自的身軀給對方以溫暖。
賀志告訴喜來他痛恨那些為富不仁的開發商及自私自利的工程承包人，只管終包私囊，缺少對人和社會的關愛。他要努力打拚爭取早日成立自己的工程隊伍，真正為自己和工人謀福祉的隊伍。
在喜來看來賀志的志向遠大，自己很是敬佩。想想自己既沒有崇高的理想又沒有紮實的行動，自己未免也太渺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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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三，傳統的小年來了，家家戶戶開始忙
活著過節了。喜來照舊蹬上三輪車出門收取廢舊物品，賀志也照舊出門討要工友們的工錢。「灶王爺」此次上天給不給他們言好事，他們也無從知道。他們希寄的只是那位「小仙」回歸「降吉祥」時能把福祉送給那些從年頭到年尾一直不停勞作著的勞苦大眾。
可惜今天收穫甚微，無奈早早收工回來，未到院門口遠遠便望見一輛加長轎車停在門口，很是新奇。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在這裡見到些豪華高檔的轎車也不足為奇了，因為喜來知道房東賀大叔還是位看「風水」的行家，甚至堪稱「大師」。方圓幾十里都很聞名。來此求教的有很多大官和大款，自然少不了他們的高檔「坐駕」出現在這門口。只不過喜來沒有見過如此長更叫不上名字的轎車，就難免有些新奇。
走進院子，便知確實有人在賀大叔屋內。當然喜來不便去大叔屋內觀察。
也正要開自己的房間門時，賀大叔喊住了他，並讓他去他屋內說話。賀大叔居往的房間是內外相通的兩間平房，裡間是卧室，外間是客廳。自喜來來此租住也已數月，兩人關係日漸一日的親近，但喜來也只是和大叔在客廳內談心，賀大叔也是經常在這裡會見別的客人。
今天例外，賀大叔和那人正在內間說話，也讓喜來直接去了他的卧室。
走進內室，還沒等喜來看清那人什麼模樣，賀大叔就向喜來介紹到：「這是我的兒子叫理明。
緊接下來他又向他的兒子引薦了夏喜來。賀大叔的兒子賀理明忙和喜來握了手。這讓夏喜來有點受寵若驚，這可是第一個城裡人對自己如此禮貌相待。只不過喜來有些納悶
：早就聽賀大叔說過他有個在外貿公司上班的兒子，不知為什麼現在才看到他。
接下來賀理明告訴喜來，他要讓他爸爸去市裡和他一家人共同去過春節，特拜託喜來照看一下這個小院。聽到此處，喜來對賀大叔一家人對他的信任從心裡很是感動。
說話間喜來才注意起賀大叔這間卧室，第一印象便是整潔，簡單的傢具布局合理恰當，相比起來那個大書架和上面擺放整齊的各類書籍更為引人注目。
粗略一看，大概應多是些占卜，風水方面的，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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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竟然還有些心理學，哲學，自然科學等方面的書籍。喜來讀書不多，自然對它們很是陌生。
說話間賀大叔告訴喜來，理明原來在部隊時的老xx現在任市委x義委書記。理明準備找他幫忙解決一下賀志當前的困難，讓喜來轉告一下賀志，讓他不要太著急，想信問題一定能解決。
喜來想不到賀大叔還掂記著這事，並且還能主動出手相助，真是使喜來由衷感謝。
喜來一直送賀大叔和理明大哥到大門口，再次見到那輛加長高級轎車，他不免問上賀理明一句：「這什麼車？」
「林肯」理明回道。
「這車真好，外經貿公司真牛！」喜來不由心中暗想。
……
在賀理明的幫助下，賀志終於如願以償的拿到了他和工友們的辛苦錢。聽說是做市委xx委書記的老xx給工程單位一個電話打過去，沒兩天工功就解決了。你不得不「佩服」工程單位的辦事「效率」吧！
也不得不讓喜來和賀志兩個人慨嘆，中國的合情、合理、又合法的事情操辦起來就是如此奇了怪，由下到上磨破嘴，跑斷腿也辦不成，由上到下吹口風就能迎刃而解。尚沒有階級分層的新社會，總有種無情的手左右著人的思維和行動。
不管怎麼，賀志總算能安心回老家過年了。也便剩下喜來自已孤單的渡過一個沒有歡聲笑語，更沒有豐盛佳肴的年關……。
新的一年開始了，賀志從老家真得帶來一幫老鄉來工地上幹活，他也自然成了帶工的工頭。賀志立志要成為新時代的農民工帶頭人，決不會只為自己的腰包鼓，不管工友們的飢和苦。他想信自己一定能帶領大家一齊奔「小康」。他還要建立起真正為自己說話的農民工工會，用組織的力量來維護農民工的權益，發展壯大農民工隊伍。
對於賀志的理想和抱負，喜來完全理解也十分欽佩。然而做為喜來他自己可的確是沒有什麼高、大、上的理想和抱負。這不眼下他的吃飯穿衣的生話問題奔波，自己的前途是不是光明心中沒有半個底。不管怎麼樣，路還是要自己走，用他自己的話講那就是：前後都是河的話，寧可淹死在前面的河裡也不停留在後面的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