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叫誰老頭兒

23世紀的一個教室內，老師正在問學生們問題。

「你們的夢想是什麼？」

「我想做警察。」

「我想做科學家。」

「我想做畫家。」

「我想做發明家。」

。。。

齊東強不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麼，或者，什麼可以作為夢想。

很快輪到齊東強了，齊東強想來想去，弱弱的道，「我好像沒有什麼夢想。」

引來周圍同學的哈哈大笑。

他們嘲笑的是什麼，是因為齊東強沒有夢想嗎？是因為齊東強答不出問題的窘迫嗎？顯然不是，是因為他的回答跟其他人不一樣吧。異類，或許就會被嘲笑。

接下來的一些孩子們，或許也不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麼，為了不被當成異類被嘲笑，隨便選了個前面同學的回答作為應付。

齊東強還處於被嘲笑的窘迫之中，以至於他沒有聽到，之後有個男同學說，「夢想是找個漂亮的女友。」

這同樣引得同學們哈哈哈大笑。齊東強如果聽到了，或許會認為這是個不錯的夢想。

。。。

母親正在家裡做晚飯，聽見門的響聲，探頭望過去，看到齊東強低著頭走進屋子，第一時間就察覺出齊東強今天過得並不開心，「今天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沒有。」齊東強本不想說，因為很多事就算跟家人說了，得到的答案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猶豫再三，他還是開口了，「老師說寫一篇關於夢想的作文，我不知道自己未來想做什麼。」

母親一邊切菜一邊想，「夢想嗎？以前我的夢想，是當一個舞蹈家。」然後以一手拿著勺子的姿態，擺出了一個單腳點地的芭蕾舞姿勢。夕陽灑在母親的身上，為母親的輪廓增添了別樣的光輝。

齊東強覺得很無聊，他不知道的是，有多少男人曾經為母親的舞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現在呢？」

母親坐在齊東強的身邊，把他摟在懷裡，「現在？做一個可以在你迷茫時，為你指引方向的，溫柔的母親。」

「鍋糊了。」

母親這才想起，鍋里還煮著菜。

「切，還真是無聊的夢想。」在齊東強看來，這是一個多麼沒有追求的夢想，簡直觸手可及。

飯後，齊東強和剛下班的父親，還有為家操勞了一天的母親出去閑逛。

齊東強的家境不錯，父親是研究所的所長，收入頗豐。母親是知名舞蹈家，生下了齊東強之後，便放棄了這份報酬豐厚的工作，做起了全職太太。齊東強在家裡的相冊上看到過父母年輕時候的相片，跟眼前的他們完全不一樣。那時候的父親有些憨厚，母親則是明星一樣的大美女，真不知道這樣的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

齊東強看到了冰淇淋車，突然想吃冰淇淋。

父親給齊東強拿出兩張鈔票，「你媽媽愛吃甜的，給她帶一個。」

母親：「我都胖了。」

父親打量了一下母親的身材，恍然大悟狀，「確實有點。」

「哼！」母親撅著嘴，顯然是生氣了。

父親還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生氣，只盼著兒子能快點把冰淇淋買回來，好讓母親消氣。

。。。

齊東強走到冰淇淋車邊上，賣了兩個冰淇淋，正往父母的方向跑著。

「啊！！！！」

齊東強被樓頂掉下的石頭砸到了頭部，血流如注，倒下了。他清晰的能看到母親在人群之中求救，父親在打電話叫救護車。

。。。

唐朝，某不知名小院子。

齊東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小院子中。

院子破落，屋子前的台階上，坐著兩個人，一名年輕男子，身穿黑色長衫的男子，眼戴黑色圓片墨鏡，正是酒館說書的。另一人是一位老者，穿著古樸的服裝，可能是演古裝戲的吧。

面露難色，坐在台階上，與老者攀談，「李大爺，拜託了，您就收下這個孩子吧，難不成你想看他變成孤魂野鬼？」

那麼坐在台階上那個人想必就是他口中的李大爺了。

李大爺喝了口酒葫蘆里的酒，「關我何事。」

「唉~可惜了青蓮劍的傳承嘍~」

李大爺喝光了酒葫蘆中的最後一口，然後仰起頭，伸出舌頭，接住酒葫蘆里的最後幾滴，意猶未盡，「除非。。。你那極仙釀給我來一壇。」

「我就知道您惦記我那酒呢，這都給您備著呢。」說著，從院子外飛進一個酒罈子，落在李大爺的手中。

酒館說書的躬身行禮，「那麼，這孩子就勞煩您指教了。」

李大爺沒有回應，迫不及待的揭開酒罈口封泥，把頭湊到酒罈口，用手輕輕煽動，嗅了嗅酒香，「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仙品啊，光是聞聞都醉了。」

酒館說書的走近齊東強，「醒了？你好，我叫酒館說書的。」

酒館說書的和李大爺早就察覺到了齊東強醒了，酒館說書的是因為要安撫李大爺，所以沒來得及管他，李大爺則是懶得管。

齊東強看著自己身上穿的麻布衣，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像並沒有受傷，「嗯。。。我是死了嗎？」

「按照你們的說法，是死了。」

「那我是轉世了？」

「還不算，這裡是中轉站，」說著，在地上畫了三個圓圈，指著第一個圓圈說：「這是你原來生存的世界，但是你在那裡的生命耗盡了。」接著指著第二個圓圈，「這是你現在生存的世界，要跟李白學習些東西。」最後指著第三個圓圈，「等你學完了，達到我的要求了，就帶你去最後的那個世界，那裡才是你的歸宿。」

「還挺麻煩的。」齊東強並不喜歡麻煩事，「我要學習的是你剛剛說的青蓮劍嗎？」

酒館說書的：「那個老頭兒嘴可嚴了，要不是我用美酒啊，他估計都不會收你。青蓮劍嘛。。。有點難，不過學點兒保命的小手段還是可以的。我叫酒館說書的，別忘了，需要我的時候叫我就行。」

說完，酒館說書的就消失不見了。

齊東強還滿是疑問，明明還有好多東西不知道呢。隨即問那個正在喝酒的老者，「老頭兒，這裡是。。。」齊東強聽酒館說書的叫那個老者老頭兒，自己也有樣學樣的叫了。

可迎來的卻是老頭手中揮舞的樹枝，隨著咔嚓聲，齊東強身後的竹林被砍斷了兩根竹子。

老者：「你叫誰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