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叫小阿吧

齊東強睡醒之後，恍惚間聽見李白對他說話。

「走吧。」

齊東強眼睛還沒睜開就興奮的坐了起來，「走？去哪？要伸冤了嗎？」畢竟被誣陷，卻又無處訴說的感覺，讓他這一晚上都難以入眠。

李白：「這些人沒有幾個會在乎事情的真相，他們只會感嘆道，看啊，我們見證了巨匠倒塌的一刻。」

齊東強四處張望，尋找柳婷的身影。

「她說有事先走了，叫我們在城外的林子等她。」

其實也沒有什麼收拾的，李白只有兩件衣服，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是酒，這次雇了一頭驢來馱。齊東強更是什麼都沒有，以前的衣服穿得已經不成樣子了，現在穿得是李白給他買的。

走到了城門，見一群人圍著城門口的公告，齊東強上前查看，上面寫著『李白因惡意傷人，驅逐出城，特此通告。』

「這不用猜就是周公子那個混蛋乾的，明明是我承認的罪行，竟然安到了老爺子的身上。我要去伸冤，替你討回公道。」

李白：「走吧。」

本來這一句「走吧」。齊東強以為是同意他去伸冤了，可李白是向城外走的，這明明就是不在乎這個結果的表現。

齊東強不知道李白為什麼不在乎自己被誣陷了，他到底經歷過什麼，「真相不該大白嗎？這件事早晚會傳得人盡皆知，你以後還怎麼去酒館買酒，還怎麼上街。」

「被人們記住的才叫做真相。」

「可你是李白啊！」

李白看著齊東強，「是啊，我是李白啊，但那又怎樣，因為我是李白，有聲望，有名譽，所以會有人公平對待？那沒有聲望名譽普通人呢？每天被他們踩在腳下，甚至踩死的人呢。」

齊東強陷入了沉思。

「我們不適合這裡，走吧。。。」

這是齊東強今天第三次聽到這個詞了，感覺這個詞充滿了無力感，這種無力感，怎麼能屬於這麼了不起的人呢？

「我真不明白，您這麼強，為什麼要受這種委屈！」

「你覺得這是委屈？明明知道他們像個垃圾，卻不遠離，反而想湊上去，這不噁心自己嗎？如果明明知道他們是垃圾還要湊上去，那才是委屈。」

城牆之上傳來了一句不和諧的聲音，「呦，這不是我敬愛的李白師傅嗎？怎麼，要走了啊。」周公子在城牆之上冷嘲熱諷。「詩仙？與我作對，也不過是這種下場！」他的一眾手下也是哈哈大笑，隨聲附和。

李白：「記住他們的眼神。」

「記住了，早晚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他們的。」

「不是讓你報復他們，而是別成為跟他們一樣的人。」

怎麼會，這種人只會讓自己噁心，就算自己再怎麼差勁，也不會跟他們一樣，齊東強突然想到，如果大人的世界，全都是這樣的人該怎麼辦，「我們。。。不會是異類吧？」

李白：「不是，我們有很多同類，只不過要花些時間遇見。」

可沒走了兩步，李白因為回頭跟齊東強說話，二妹注意腳下，絆在了石頭上，摔了個跟頭。

齊東強開玩笑道：「哦！我懂了！原來這樣就容易摔跟頭啊。」

。。。

走到了一片小樹林，林子中走出不少的人。

「怎麼，這周公子還想趕盡殺絕？太不自量力吧！」畢竟，光是李白的實力，憑眼前這些人可是不夠看的。

李白：「你家趕盡殺絕還要牽著羊帶著雞蛋嗎？」

齊東強聽李白這麼一說，才看清這些人，提著的小筐里，裝著雞蛋，還有拉著羊的，抱著衣服的。

「李大人，長久以來，承蒙您的照顧了，聽說您要走。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這些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收下。」

齊東強不解，「你們沒看到城門口的告示嗎？怎麼還？」

「看了，不過那有什麼用呢？我們還不知道他們啊？就那周公子，平時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他說的誰信啊！再看咱們李大人，平時做的我們都看在眼裡，隔三差五就替我們排憂解難，我們才不信李大人惡意傷人呢。」

就這樣，這些百姓，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說起李白的好。

李白什麼都沒有收下。

齊東強不禁感嘆，「不愧是老爺子，真相自在人心，嘖嘖嘖。」雖說是感嘆，可從齊東強的口中說出，更像是調侃。

走出林子后，看到了柳婷在等著他們，她左手牽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髒兮兮的，手中拿著一個皺巴巴的風車。

柳婷把李白拉到了邊上，悄聲說：「我見這個小女孩可憐，又無家可歸，如果把她留在那裡，恐怕還會被人欺負，所以擅自把她帶了出來，師傅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又不是我養她。」李白看了小女孩一眼，目光中的一絲驚訝轉瞬即逝。

「那謝謝師傅了~」柳婷開心的走向小女孩。

經歷了剛剛林子里的一遭，齊東強的心情已經從被誣陷的陰霾中走了出來。看到這個小女孩，走上前去，蹲在小女孩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啊。。。」小女孩張了張嘴，卻只說出了一個啊。

柳婷走了過來，摸著小女孩的頭，「她不會說話，挺凄慘的。」

「啊？不會說話，那你有名字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

「剛剛我問你叫什麼的時候，你啊了一下，不如，你就叫『小阿』吧。」

「你怎麼給小女孩取這樣的名字。」轉頭看小女孩，卻看到她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你喜歡這個名字？」

小女孩點頭。

「給孩子起名字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被你浪費了。我可是給她想了好多好聽的名字呢。」原來柳婷生氣的是這個啊。

。。。

路上，齊東強了解了柳婷所在的部門。名為黑虎。

柳婷是李白多年前的徒弟，正是學習了李白的本事才進入了皇帝直轄的黑虎。周公子因為得知了柳婷這號人的存在，才知道了李白的本事有多可怕，百般施計，卻沒有如願拜師，拜師不成后，才變成了四處找茬。

「這部門很厲害嗎？」

「當然啊，我們是不能存在人前的，也不會被人們記得。是只屬於陛下的武器，替他收集證據，除掉一些貪贓枉法之徒。部門內全是些奇人異士，陛下只放出了『黑虎令現世，如陛下親臨』的消息，具體有多少人，其實連我也不知道。不過仔細想想，這樣才不會被其他情報部門知曉行蹤。看你是我師弟我才告訴你的，別跟別人說，否則殺頭的。」

「夢話怎麼辦。」

「連聽到的人一起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