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萬妖譜白河妖
易安生突然全身僵直，腦海中，那團白光突然炸開，晦澀難懂的記憶走馬觀花閃過。
起初那些畫面還能夠理解，漸漸卻像鬼畫符一般晦澀難懂，不過慢慢地，那些畫面開始不斷演變，整合在冊，成為一本空白書籍。
【冊名：萬妖譜（易安生）】
【歸類：誌異】
【生平：異界來客，偶然之下遇見誌異之物，結合特性而獲得「吞妖」能力，至此歸入誌異一類，萬妖不死便可永存，直至下次吞噬妖類時，需除卻怪異，一旦失敗將徹底異化。】
【可學妖術：萬妖譜】
【弊端：終日妖邪纏身，最終墮落。】
嘩啦啦地翻書聲傳出，萬妖譜不知道翻了多久，終於停在一張白紙之上，一隻魚頭人身的怪物佔據紙張容積的三分之二。
【妖名：白河妖】
【歸類：魚妖】
【生平：白河萬千鯉魚中最為幸運一條，誤食古妖靈血，誕生靈智。百年內管理水族躲避生靈捕食，三十年前白河萬千鯉魚被人類所屠，萬念俱灰之下墮落為妖，不斷騷擾白河鎮生靈，吞噬牲畜、人類，最終化為人形，不齒人類做派，保持魚頭人身。】
【可學妖術：魚妖避水術】
【已獲得：白河妖魂】
【弊端：有幾率墮落魚頭人身之妖。】
【可罷免：白河妖魂豁免墮落】
【可兌換：三年妖力】
隨著萬妖譜消失，易安生也隨之緩過神來，自己這是獲得了穿越者福利。
回頭看向腰間異動，延年整個人縮作一團，雙眼緊閉不敢看向魚妖墜落之地。
等到人群回神，白河妖的屍體也被專人取走，一陣冷風吹來，吹散了人群。
「延年，我們也走吧！」
走在路上的易安生，再次翻開《萬妖譜》，試著按照上面所說，嘗試著兌換了三年妖力，誰知意念一動，圖譜白光乍現，整個體內出現一股未知涼氣，不斷遊走在經絡之中。
過了一刻之久，那股感覺才慢慢消失不見，易安生捏了捏拳頭，似乎增長了不少力氣。
隨著延年走到一處巷尾，鑽過幾個衚衕，一處小石窟出現在倆人眼中，這就是延年居住的地方。
等待了許久之後，一盞半破的油燈緩緩亮起，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去，只勉強能夠看見不到兩米的小窩。
很窮、很破、很小。
這是易安生的第一印象，家中沒有一件完好物件，除了半破油燈之外，缺了角的桌子，斷了腿的凳子以及一張開了大洞破席子。
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或者說他是怎麼適應的了。
「仙師，嘿嘿。」延年端著油燈走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中滿是真誠。
易安生看著他嘆息一聲道：「你晚上不冷嗎？」
「仙師，我這裡不冷，就是有點破，還能住，你要是嫌冷住不慣，我去給你薅幾層乾草來，這裡還能暖和一些。」
「那還有住的地方嗎？我們去租一間。」
「仙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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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這裡破，縣裡太貴了，從這裡穿過三條小巷，走過七個衚衕、八座橋，有一間屋子出租，雖然是北陵縣最便宜的房子，但是也太貴了，三個月足足一兩銀子，住不得。」延年連連擺手，說著就要出去薅乾草。
易安生連忙攔著道：「你不是有一兩銀子嗎？為什麼不去租下來？也好比這裡。」
「那是仙師的銀子，我的拜師錢，可不能亂花，那錢是孝敬你的。」
延年眼底亮光一閃而過，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將銀子從懷裡取出來，掀開里三層外三層地破布，一臉微笑捧在手心遞向易安生。
易安生看著銀錠，心知延年是怕費錢，不過要是真的在這種牆壁漏水，屋檐透風的地方住下，哪怕不生病也會把身子住壞的。
他接過銀子：「走吧！趁著天色還早，我們去換你說的那個房子，這裡真的會把人睡壞的。」
易安生說完，延年臉色一青，似乎有些躊躇，看了看朝夕相處的小屋，似乎有些其他情愫產生，開口道：「仙師去住吧，我就一個小乞丐，住在那種房子會被罵的，我就住在這裡，嘿嘿。」
易安生自然明白延年又是誤會了，半開玩笑道：「既然你不想拜師，那你就待在這裡吧，反正錢已經到我手裡了，那我可走了。」說完作勢就要走。
「噗通！」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延年三拜。」
說完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一聲比一聲重。
易安生當場愣住了，這是拜師還是上墳呢？
「走吧！真是個傻徒弟。」
「師傅，等等我，我馬上就好。」
連說帶跑躥進小屋，折騰了大半天將所有東西都打包扛在背上，這才心滿意足地準備指路。
「除了那盞油燈，其他東西都給我扔回去。」
易安生看得出來延年長這麼大，過的並不好，但是除了油燈，屋裡其他東西還能用？
「是，師傅。」
……
跟著延年穿過三條小巷，走過七個衚衕、八座橋，終於來到他所說的便宜屋子。
說是屋子其實是個鋪子，透過門縫看去倒像是一間畫鋪，堆滿了各種東西，看起來上一任主人家走地匆忙。
向四周看去，來往的行人不少，只是不明白這裡為什麼這麼便宜。
將所有家底交給掌柜，簽字畫押后，倆人這才算是有了一個遮風擋雨的新居所。
推開鋪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大木桌，兩把椅子一個帶有花瓶的柜子，向里走去還有住人的隔間，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將破油燈點著，延年已經從後院打回來水，放在地上開始擦洗傢具，只見他雙眼眯成一條縫，嘴角翹起驚人弧度。
翻翻找找，除了一些字畫之外，易安生還從唯一花瓶內找出三兩四錢銀子，沒想到租個房子還能有錢賺，不知是不是運氣好。
最後還是從櫃檯內找出一本書冊，看起來很厚，上面堆滿了灰塵。
用手彈了彈灰塵，來回扇了好幾次，易安生這才翻開，借著亮光勉強能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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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這是一本賬簿。
圈圈點點，到處都是紅色痕迹，顯然之前的盈利十分可觀，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關門不幹了。
一夜未睡，清晨時分，終於合上了那本賬簿，總算是將它全部看完了。
熬了一晚上，忍不住連著打了幾個哈欠，走到桌前坐下，看著油燈僅剩一點燈油，捏起賬簿一角，將賬簿直接點燃，直至燃盡，整個屋子也明亮了不少。
回到隔間，看到鼻子冒泡的延年，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終於忍不住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
當再次醒來時，延年又一次擦洗起鋪子，桌上專門放有一盆清水，看來是讓自己洗漱的。
至於這個世界的物價，易安生多多少少也算有所了解，甚至基本可以理清。
一錢等於一百文，三文能買一個大餅，看著手裡的碎銀子，似乎能夠維持不少時日。
將手中銀子遞給延年一兩，讓他去買兩件衣服，還特意囑託他也買一件，可能是在意行人的目光，又或者真的回不去了。
延年走後，易安生起身洗漱了一番，聽著門外傳來的叫賣聲，或者沒有妖魔鬼怪，這個世界也會十分美好。
延年回來得很快，沿街就有成衣店，所以買了衣服就跑了回來，易安生想過扯布製作成衣，但是那樣太過於麻煩，索性直接讓買成衣。
數分鐘過後，在延年的幫助下，終於將衣服成功穿在身上，透過門縫的亮光從店內角落內找出一面銅鏡，除了頭髮之外，自己也算是半個古人了。
將門推開。
眼前瞬間光芒萬丈，熱鬧的場面伴隨著歡聲笑語朝著倆人襲來。
夏日很長，不過八九點的早晨，城內倒是都是涌動的人影。
叫賣的貨郎，冒著熱氣的蒸籠，兜售各種胭脂水粉的小販。
易安生愣了幾秒，像是接受了一樣，鄭重地邁出門檻，匯入川流不息的人群。
嗅著街上的煙火味，肚子隨之而來一陣響動，易安生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看著嘴角早已分泌黏液的延年，走到人數眾多的包子攤前，買了一大袋包子，平分成兩袋遞給延年一袋。
倆人走走停停，不一會兒就吃剩一個，看著自家店鋪還未開業，易安生也不想閑著，人流量眾多，不管賣什麼都能賺錢。
路過一個書攤，隨手拿起一本書冊，居然是誌異書冊，讓他產生一絲興趣，一旁還放著不少詩集、畫冊、紀實。
易安生看著手中書籍大膽猜測，或許這個世界妖魔鬼怪是主流，人類只是夾縫中生存的牲畜，那麼陰陽對立，也就存在著修仙者。
如果有機會遇到修仙者，或許自己也能踏上仙途。
「老闆，這本《天朝辛密》怎麼賣？」
「三十個銅錢。」
易安生覺得太貴，書中的內容大多都是杜撰，想來也是盜版，再無問價，繼續遊覽街道。
到了午時，易安生轉了一圈，也沒有再找到感興趣的東西存在，索性拉著延年回去店鋪，將鋪子支起來也能有個營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