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失控
姜尋把自己的頭埋進了枕頭裡面,長發鋪滿了整個枕頭,只餘一抹白嫩的頸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片刻,姜尋停下了自己失控的舉動,起身,雙手將長發往腦後攏了攏,僵硬的扯了扯紅潤的唇瓣。
姜尋又恢復成以前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目光也泛著一抹低沉的冷色,眼神冷然無波,周身的氣息也涼了不少。
不就是談了一個女朋友嘛,她急個什麼勁啊。
將額前的碎發別了別,姜尋起伏的胸口也逐漸趨於平靜,眼神逐漸明亮清潤,周身晦澀不明的氣息也逐漸散去,眉目間倒是蘊出些溫和晴朗。
區區一個男人而已,她還真不缺,更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失控。
屋外,溫景策看著緊閉的房門,眉峰緊蹙,眼神變得幽深深邃,目光清涼涼的,閃著清冽的寒芒。
抿了抿唇,溫景策矜冷的面色逐漸褪去,誤會是他造成的,姜尋不願意退步,他又不想失去這個好機會,所以他願意退步。
為了兩人的未來。
思忖片刻,溫景策換上了一幅溫柔清亮的樣子,起身走了過去。
唇角啐著溫柔的淺笑,神色帶著一層暖意,溫景策的唇畔挽出恰到好處的弧度,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溫景策的指尖放在了門把上。
白的透明的指尖和銀色的金屬把手相得益彰,陣陣涼意不斷侵蝕著溫景策的掌心,使溫景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但是,還沒等溫景策下一步動作,房門就先一步被打開了。
修長的指尖從門把上滑落,垂在溫景策的身際,看到近在咫尺的姜尋,溫景策的眼睛瞬間就明亮了起來。
唇畔的那抹弧度緩緩升高,溫景策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的慌亂和著急。
糾纏了這麼久,不可否認的是,溫景策看到姜尋的時候,仍然會下意識的慌張和不知所措。
眸色清明,溫景策無聲的囁嚅了兩下唇,話到嘴邊,但是溫景策卻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其實,溫景策已經想好,不管怎麼樣,對待姜尋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但是,溫景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開口解釋,但是溫景策又不想將自己放在那樣卑微的位置。
相較於溫景策的無措和猶豫,姜尋早已經恢復到了平常的狀態,長睫掩飾下的水眸早已經沒有任何的波瀾了。
就在溫景策還在糾結的時候,姜尋閃身,繞過溫景策的身邊,去拿自己的包。
柔軟的拖鞋在室內沒有任何聲響,只有姜尋微寒的聲調,邊走邊說道:「如果你女朋友誤會的話,我可以解釋的。」
溫景策這才反應過來,慌張的轉身,唇角的弧度也逐漸拉平,眸色微凜看著姜尋的動作。
換上一旁的白色蝴蝶結高跟鞋,姜尋背上了鋼青色的鏈條單肩包,就要往門口走去。
看著姜尋乾脆利落的動作,溫景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姜尋又突然站在原地看他。
雙手橫抱在胸前,精緻漂亮的眉目間儘是涼薄,姜尋的聲線微涼,界限劃得很清。
「新聞那邊我也會打好招呼,盡量把影響降到最低,還有就是喝醉酒的話,你聽聽就算了,沒有任何意義。」
姜尋語氣冰冷機械的說完,再沒有片刻的停留,與溫景策擦身而過。
溫景策的瞳孔陡然一縮,黑的嚇人,溫景策遵循著本能的的反應,手指比大腦先做出反應,伸手就要去拉姜尋的手腕。
感受到溫景策的意圖,姜尋的身子一閃,溫景策的掌心落了個空。
高跟鞋清脆的聲響逐漸變遠,溫景策的手指還頓在半空中。
「哐」的一聲,是關門的聲音,姜尋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這個時候,溫景策才有點動靜,微涼的指尖在空中尷尬的握了握,溫景策緊緊的攥著,腦袋裡面的一根線斷掉了。
房間重新歸於平靜,溫景策的臉色不是很好,溫潤的眉眼帶著冷意,指尖幾乎嵌進掌心,映出深紅色的痕迹。
指尖微顫,溫景策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盒煙。
白皙的指尖夾著煙腹湊到唇邊,堪堪咬住煙嘴,溫景策靠在椅背上,將手裡面的煙盒甩到了茶几桌上。
眯眸點燃,溫景策面色再無任何波動,尼古丁的作用安撫了溫景策慌亂的心。
片刻,溫景策拿出手機。
香煙侵蝕過的嗓音啞喃,溫景策的語氣寒冷,音調微凜,對那邊的人毫無感情的說道:「安排記者去堵,新聞那邊打聲招呼,近期都不能撤下來。」
「是。」那頭的男聲恭敬的回道,頓了一會,聲音又有些為難的說道:「但是新聞那邊恐怕不是很好辦,溫董已經插手,宋家也在不停的施壓,恐怕報社那邊不太好做。」
宋祈安也想橫插一腳,溫景策的眉頭皺了皺。
指尖夾著煙腹,在透明的煙灰缸邊緣敲了敲,黑白色的煙灰簌簌的往下落,溫景策的聲音不容置喙,聲音霸道強硬,絲毫沒有退路的說道:「那要不然你來坐我的位置,我去想辦法?」
男人的額頭上早已經汗涔涔,聽到溫景策的話,更是急忙的道歉,一再的保證著。
噙著香煙,溫景策不耐的掛斷了電話。
鼻端緩緩逸出白色的煙霧,溫景策的身體前傾,手肘搭在膝蓋處,薄唇緩緩勾出一抹殘忍的笑。
無論如何,這一次,他對姜尋勢在必得。
果然還是威脅有用,姜尋下來的時候,大堂的記者早已經散去。
前台的工作人員看到姜尋非常恭敬的鞠了一躬,畢竟這是和她們太子爺共度良宵的女人,再加上外面的報道,她們不敢怠慢了姜尋。
姜尋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高傲的仰著白膩的脖頸,目不斜視的離開。
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姜尋頓住了腳步,微微往下拉了拉墨鏡,露出漂亮的眼睛,看向了滿臉恭敬的前台。
「昨天,我是……怎麼來的?」姜尋漫不經心的走過去,又將墨鏡推了上去,擋住了大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