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戲樓泠然 18

番外 戲樓泠然 18

這個名字回蕩在女子的腦中,鉗住東安凱賓的右手陡然一松,東安凱賓便栽倒在地,他捂著自己的脖頸,趴在地上久久無法站起。

「怎麼會是他······呵呵呵······也難怪······」

女子皺著眉頭,身子向後一轉,邁開步子,有離開的架勢。

這時,趴倒在地的東安凱賓也緩過勁來,他見女子將要離去,便雙腿向地面一蹬,身子在地面上擦行而過,待他來到女子腳旁時,立即伸手向前一勾。

就在他伸手的同時,女子身子向側方一撇,踏出一個斜步,靈巧地躲避他伸出的手,隨後,女子身後向後退出一步,右腳向上一抬,猛然向下一跺。

東安凱賓躲閃不及時,右手被女子踏在地上。

「啊!疼疼疼!」

他大叫一聲,使出全身力氣想要將右手從女子腳下抽出,結果女子右腿向下一擰,他再次吼叫一聲,打消了這份念頭。

女子俯視著東安凱賓,冷聲問道:「能力不大,色膽倒是不小?」

誰知,東安凱賓卻大吼道:「姑娘,你把我的尋血流蘇搞壞了,我就不能去哪個地方了,有一個人,她在等我,請姑娘行行好,能不能幫幫我,求······」

他話還未說完,女子邊將右腿緩緩抬起,東安凱賓見狀,立即將右手抽回,他揉著自己的手背,其上還留著一個梯形狀的壓痕。

女子將衣袋拉起,她低頭看著其中那封摺疊好的血色信件,她思索一陣,將衣袋重新蓋好,回頭看向身下的東安凱賓,她詢問道:「念你給我帶來了我的家信,為表感謝,這霜州由我蘇慕岩還沒有不知道地方,你要要去何方呢?」

東安凱賓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個地名——魔棧。

此話一出,蘇慕岩冷笑一聲:「哈哈哈,城郊的浴血魔棧嗎?哪裡可是很久沒有魔去過了。」

東安凱賓眉頭輕皺,他疑問道:「沒有魔,怎麼叫魔棧呢?」

蘇慕岩深吸一口氣,她看著盤坐於地的東安凱賓,眼中流露出一種嘲笑的意味:「歿炷是住魔的地方,妖魔也和你門一樣,有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城池,自己的家庭。你這個天荒而來的小子,不要被天荒的禮教所蒙蔽了心智,銅門之內,也有安寧之地,而這唯一安寧的城池,便是你現在所躺著的——霜州。」

「魔棧,之所以叫魔棧,是因為裡面有很多魔靈,魔靈是沒有神智的,見人吃人,見妖噬妖,見魔屠魔。」

「所以,你小子去哪裡幹啥?」

東安凱賓長吸一口氣,回答道:「去完成一個沒有完成的誓言。」

蘇慕岩頭一歪,她輕皺的眉頭看著身下盤坐的東安凱賓,似乎看到了當時的伏爻,她連忙搖搖頭,伸手向遠方一指:「順著霜雪的指引,它會帶領你去往浴血魔棧。」

東安凱賓立即站起,接過蘇慕岩手指尖的白色冰晶,隨後他拱手作揖:「謝過姑娘了!」

「如果你小子能活著回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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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冰晶以我柳慕岩之名便可入城。」

蘇慕岩擺擺手,留下一句話,便回頭緩緩向反方向走去。

約莫走了十來步,她回頭看向漸漸消失的東安凱賓,她深吸一口氣,心想:「我們的誓言······還作數嗎······」

逐漸遠離霜州的東安凱賓,逐漸發現一個奇怪的情況,他這次並未被這冰雪侵蝕,甚至一絲寒意都未從身上展現,他抬起手,看著掌心懸浮的白色冰晶,端詳起來:

這冰晶長寬約一指,高卻有著一寸,其與外界飄蕩的雪花並不是同一種形態,而是另外一種六方體的模樣。

外界的雪花一旦觸碰到這透明的冰晶,頃刻間便化為白色煙塵消散在四周,仿若有一個東西,時時刻刻都在保護著冰晶一般。

東安凱賓端詳冰晶時竟忘了時間,他不斷地向前走著,每走出十幾步,身後的路徑便被天空中飄搖的雪花填補起來,待他再次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被白雪所淹沒,身周那條幾步路邊走盡的小徑,便是茫茫雪白一片。

在他發愣的幾秒,身後那看見盡頭的小徑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冰雪填補,這下他真的孤立於此,除了微微飄揚的布片外,再無任何足跡可以證明他來過此地。

東安凱賓看著身周的一切,他意識到自己再一次迷路,他這次低下頭,開始擺動掌心的透明冰晶,但無論他如何拍打、搖晃、啃食,這透明六方體冰晶都沒有任何反應。

經過短短數分鐘的嘗試后,看著冰晶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東安凱賓陷入了沉思:「我用了這麼多方法,都無法將這個東西激活,那女子好像是一位很強的法師,我是不是也要用法師的方法,才能將其成功激活,為我指路。」

他手中緊緊握住掌心那六方體冰晶,心中想著當時身體中那股猩紅的氣息,這一瞬之間,他五根手指向外伸展開來,五根血色利爪從中猛然突出,刺到冰晶的一瞬間,他的血爪竟感受到一種極其難受的擠壓感。

一聲清脆的聲響從他的指尖傳入腦骨的一瞬,他暗叫一聲不好,想要將利爪收起,奈何為時已晚。

「咔咔咔咔!」

四聲清脆的聲響從掌心快速傳入他的腦中,他雙齒死死咬著,心情卻仿若死灰一般。

「這要是碎了,不光找不到那所謂的浴血魔棧,我恐怕都要葬在這片雪域當中。」

他心中如此想著,顫顫巍巍地將手心展開,而他展開的這一瞬間,指尖傳來一股撕裂的痛苦,他下意識地將手向回一縮,愣神地看著掌心的這一切。

待他雙眼看個仔細后,令他不可思議的是,手心的白色冰晶此時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而這些鮮紅之色都來自他那斷裂的五根指甲。

東安凱賓咬著牙,他看著自己的手,這時痛苦感才完全傳入他的腦中,他猛然向下一蹲,指甲由於斷裂,沒能扣住冰晶,他右手向側一偏,血色冰晶便栽落在地。

冰晶在空中墜落的一瞬,東安凱賓伸出左手想要將其抓住,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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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身子向右一側,失去平衡后,下意識地將右手向開一展,為了不倒地,他右手撐在地面之上,殷紅的血液從指縫中緩緩流出,將四周白雪浸染成鮮紅之色。

而血色冰晶則在地面上翻滾幾圈,將四周的白色的厚血染成一條紅色的小徑。

由於遠離了六方冰晶,刺骨的寒意從指縫中向上湧入腦骨,當冰雪將傷口凍結,寒意逐漸戰勝了傷口傳來的疼痛。

東安凱賓愣神地看著不遠處躺倒的六方冰晶,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身體,以至於他自己都不知道撐住地面的手早已在風雪的侵蝕中被凍結在原地。

「咳咳!」

他打著顫,不斷地咳嗽著,他努力地伸出還能行動的左手,儘力地去夠那躺倒在地的血色六方冰晶。

三寸

兩寸

一寸

······

他的左手好不容易碰到血色六方冰晶,但要想勾到,依舊插了一絲距離。

「啊!」

他大喝一聲,左手食指突出一根血色利爪,他將利爪向回一勾,血色冰晶向回滾動一圈,他連忙將利爪收回,一把抓住冰晶,將其拉向自己。

血色冰晶靠近他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暖流從身體四周向里蔓延,幾吸之間,他的右手便恢復知覺,一股火辣的痛感也隨即奔涌而來。

東安凱賓咬著牙,冷哼一聲:「真疼!」

他扒拉著手中的血色冰晶,看著其上掛著自己的血液,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低聲嘆氣道:「這玩意真是的,指甲都斷了,血都灑在上面,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到底該怎麼辦······」

他喃喃中,由於很久沒有睡覺,他的身體也到了極限,他雙手捧著冰晶,雙眼一閉,緩緩睡去。

在夢中,有一個聲音一直不斷地重複著一句不變的話語:

「霜華······,沐光······。」

「······凝集,······信令。」

不知過了多久,東安凱賓將雙眼再次睜開時,他顫顫巍巍地念出夢中的話語:「霜華凝集,沐光信令!」

他一聲令下,原本血色的冰晶驟然一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形態,最終變化為一個信標的模樣。

東安凱賓也是驚了一跳,他將其拿在手心,繞著自己原地轉了一個圈,而這枚信標也不斷地變化著指示方向,而這些方向都指向同一個地方。

他看著手心的白色信標,低聲詫異地喃喃道:「這都行?」

他跟從著信標的指引,經過長達三個時辰的跋涉,遠離白色風雪的一瞬,他最終停止在一座巨山腳下,而山腳的山門之上立著一張牌匾,牌匾之上寫著四個大字——浴血魔棧!

東安凱賓抬起頭,早已癒合的右手搭在黑色的劍柄之上,聽著四周刮來的腥風:

「小爺終於到了!」

「你······」

「可要給小爺撐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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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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