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第8章 第 8 章

第八章欒城車簾擋下,馬車內壓了一層昏暗,即便現在外頭天光大亮。孟硯泓朝對面看去,只見姚靜檀獨坐在那裡搓著手,還時不時的朝掌心吹口氣。一想到方才雖人及時被他撈住,可好像摔的也不輕,於是問道:「手怎麼了?」二人都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可都在不約而同的裝傻充愣,聽他語氣無異,姚靜檀也佯裝淡定,手掌朝他探出去,露出掌下腕上的一點擦紅來,「方才擦破了點皮。」「車裡可有藥箱?」他問。姚靜檀隨手指了角落裡,「出門前玉珠說放在這裡了。」孟硯泓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伸手過去,掀開蓋在角落的氈布便見著一隻匣子,將其打開,裡面果真躺著不少瓶瓶罐罐。從裡面掏了乾淨的巾布,又尋了藥酒出來,這才一把拉過姚靜檀的手。孟硯泓的指尖很熱,看著卻是冷白的顏色。清瘦修長的骨節擺弄起東西來倒是養眼。雖說二人定親時日也不短了,私底下見面也是常有的事,可二人獨處時卻素的很,唯一一次大膽還是之前姚靜檀趁他不備踩在石階上在他額頭偷親了一口。頭一次拉手則是二人初次見面,他越過那頭惡狼的屍體朝她走來,站在高處問她『還能走嗎?』那時的姚靜檀簡直被嚇傻了,別說走,就連回話時也忘了該說什麼,只一個勁兒的搖頭。於是孟硯泓便拉了她的手,帶著她一路走出林子。那時他的手同現在一樣溫熱,那溫度她永遠都記著。藥酒抹在傷處殺的皮肉生疼,姚靜檀吸了一口氣,隨後目光又再次落到他的發頂。與從前那個俊朗的少年比,現在的孟硯泓帶了幾許穩重與大氣,更顯風采,卻也更加冷漠。寬長的眼尾似筆著墨,一雙清黑的眸子明明那般好看,卻又總是透著一股扯不開的疏離,對別人是這樣,對她亦是這樣。都說萬物相生相剋,縱是自小被寵壞了,時而任性的姚靜檀也不得不承認,她算是攥在孟硯泓手裡了。勸長姐時還說的振振有詞,可一到了自己身上,若真讓他丟了孟硯泓,她自知捨不得。乾淨的巾布在手掌被纏了一圈兒,他指腹輕捏了姚靜檀的掌心,道:「好了。」姚靜檀手指輕撫著巾布上的紋路,嘴角微微翹起。......自京城出來一路順利,只偶爾能在路上看見幾個災民,衣衫襤褸面黃飢瘦,看著十分可憐。到了欒城時,已是兩日後的傍晚,距離去凈安寺還要一段路程,天色已晚,自是需得明天再行,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蕩蕩進了官驛。現下不算太平,除了不得已,沒人樂意出遠門,而遠在皇城腳底下的人見了眼前的安逸,消息卻不算靈通,還以為眼前即天下,看不到便不存在。官驛冷清,入了偌大的廳堂也只見著一桌有人。入了門中,驛官掌事出來招呼,張進寶與之交涉安排。聽到張進寶的聲音,桌上男子朝這邊轉過頭來,正與孟硯泓的目光撞在一處,他忙起身,孟硯泓則迎過去。姚靜檀看清那男子,亦隨著孟硯泓的腳步跟了過去。男子清瘦,五十來歲,山羊鬍花白,一雙眼因短視而目珠微鼓,細瞧了才敢認,「是三、三公子。」出門在外,不好以真實身份相稱,只能改口。「老師。」孟硯泓微頷首道,對眼前人十分敬重。「見過鄭先生。」姚靜檀亦微微福身見禮。此人她也認得,正是孟硯泓的授業恩師,為人清正,一身文人風骨。鄭先生細瞧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她,臉上露了笑意,「是三姑娘啊!」幾人寒暄,卻有一身影朝鄭先先的身後躲了躲,似是怕見人的模樣。那人幾乎縮一樣的藏在鄭先生身後,姚靜檀只瞧見她衣袂一角,水藍色的衣衫,是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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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親后陰鷙皇子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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