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最終的歸宿

塞拉摩這個城市被永久的從地圖上抹去了。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塞拉摩只是一個名詞，一段歷史。

當然了，塞拉摩被抹除掉這事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一開始我以為聯盟和部落將徹底決裂然後展開生死的廝殺，但這個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我的預料。

利益，這個世界上只要還存在你們這種生物，不管是矮人還是侏儒，不管是人類還是什麼精靈。即便最不好戰的牛頭人，你應該清楚在你們之中只有利益才是是永恆的。

不一定非得是金錢，也可能是資源，土地，水，空氣，一切。生存的機會和空間會讓你們相互爭奪，直到永遠。

沒有其他選項，即便這個世界上只存在一個種族，一個族群，這個情況也依然不會改變。

或許這就是這場戰爭沒打起來的原因。

吉安娜跟瓦里安的關係說不上好，但他們倆基本算是統一戰線的人，可是瓦里安會為吉安娜報酬嗎？

哈！你說會不會？

如果當時你是瓦里安，你會發動戰爭么？

以什麼發動？個人感情？正義？危機感？還是什麼？

你覺得瓦里安有這個實力么？

即便瓦里安想發動戰爭，其他種族一定會同意么？聯盟三股勢力就這麼團結？

三股勢力……你忘了？精靈，德萊尼人，還有吉爾尼斯人。矮人三個氏族加侏儒。第三個就是瓦里安和吉安娜。

吉安娜是個喜歡聯合縱橫的傢伙，現在被直接打成了孤家寡人。達拉然是個半中立組織，他們按理說得偏向人類，也就是暴風王國，但這個組織不會一定偏向誰，他們希望自己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可是他們的站隊方式不會有一點好處。這點是我說的，你一點都不用懷疑。

吉安娜是你們曾經的大魔導師安東尼達斯衣缽的傳人，可她選擇在塞拉摩定居的時候就遠離了權利的核心圈子。現在她成了光桿司令，回到達拉然之後就想掌控那裡，然後發動戰爭？就這麼簡單么？

如果你是肯瑞托議會的領袖，你願意讓她來領導你么？

你願意嗎？

哈！瞧你那個熊樣！

你當然不願意。我最不信的就是自己的權利被分割，自己的位置被代替，來個什麼人就能當自己的頂頭上司。

這是你們的本性。

所以最後沖在前面復仇的是誰？

除了她自己之外還有誰？

沒了！

你們的聯盟其實就是一盤散沙！別把你們的聯盟想的多偉大，什麼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哼，就是放屁！

吉安娜當年一個勁的撮合精靈和人類的聯盟，可她家被炸的渣都不剩的時候精靈們眼都不眨一下。

但是這個女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她回到達拉然之後竟然還是成為了你們的領袖。

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她是怎麼做到的，但這個女人……確實有手段。而復仇心切的她想要發動達拉然的所有人替她作戰這件事確實是沒成，不過也有支持她的，這才讓她在回到塞拉摩廢墟之後找到了「聚焦之虹」的碎片。

她一定去過暴風城，但應該是沒有得到瓦里安的全力支援。瓦里安能給她一些船，一些士兵已經夠意思了，瓦里安應該也向她表達了復仇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的建議。但吉安娜顯然是不聽的。這個女人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的眼睛里已經充滿了仇恨。

哈！她引導浪潮席捲已經淪為廢墟的杜隆塔爾的時候，那個場景我是見過的。當時的她已經……瘋狂了。

你一定沒見過一個女人陷入瘋狂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你以前沒見過吉安娜對么？

她年輕的時候還是有點姿色的，但那時候的她臉上除了仇恨之外能看到的就是怨恨！極度的怨恨。她的面容，頭髮，表情全都變了。當時我還想……如果現在的阿爾薩斯看到他曾經心愛的女人變成這個樣子時，他會心痛么……還是會嘲笑……

我估計會嘲笑！

真的！

吉安娜在那個巨坑裡面尋到了「聚焦之虹」的碎片，儘管碎成了渣，可依然擁有魔力。

當她乘船來到杜隆塔爾的海岸並掀起驚濤駭浪的時候，淹死了不少獸人農民，她心狠起來手也是挺黑的。當海嘯從海岸一路侵襲到內地，我站在山上觀望了一下，我知道僅憑她自己原來的實力是絕對做不到這樣的，她能做成這樣跟她打撈上來的碎片有直接關係。

這件事不是秘密，她親口說的，她說要用毀滅塞拉摩的武器同樣毀滅奧格瑞瑪。

加爾魯什當時有點慌了，哈！那個場景任憑誰也會慌！你還年輕，你沒見過海嘯長什麼樣，你也不知道那翻湧的滾滾而來的無休無止的浪究竟有多可怕。

沒處可跑！即便有船也不行！因為當時的吉安娜還召喚了無數的水元素。

你會召喚那種玩意么？

哈！廢物！這都不會！

那些水元素會撞翻水面上的一切漂浮物，讓一切生靈全都窒息而死。

從海岸到城下不是一天半天就能達到的，這也給了加爾魯什機會……求救的機會。

這是他第一次服軟尋求幫助，他讓駐守在奧格瑞瑪的大地之環的薩滿抓緊聯繫到了薩爾。希望薩爾抓緊來幫幫忙。當時我也沒有好辦法，因為我們的船根本無法接近吉安娜的船，另外就是即便靠近了也是難以剷除那個女人。

時間非常緊急，雖然奧格瑞瑪的一部分城市建築是建造在山上的，可他親自去看過洪水之後臉上一點輕鬆的表情都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囂張更是沒有了。在確定大地之環聯繫到了薩爾之後他又催了好幾次要薩爾趕緊趕回來。並在這之前他要求所有獸人全部遷移到山上等待海潮的襲來。

後來薩爾及時趕了回來。

我估計這是薩爾這個傢伙……面子最大的一次。

龍將自己的力量通過他來釋放是拿他當槍使，這次則是他個人的絕對信譽和魅力。

說實在的，你見過哪個獸人長眉毛了？

你不知道薩爾長什麼樣對么？

哈！薩爾是所有獸人中，我見過的！唯一的！長眉毛的傢伙！

我記得以前他是沒有眉毛的，後來我忽然發現這傢伙竟然長出眉毛了來了！

薩爾和吉安娜的關係到了合種地步我不想猜，但恰恰是因為他的出現才讓這個被憤怒和仇恨掌控的女人放棄了進攻！

這件事……我到現在也一直不理解他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也沒關係……用不了很久我就會知道了。

呵呵，我會親自跟這個女人探討一下曾經的過往，我想知道薩爾跟她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讓她放棄已經要完成的復仇的，以及她當年狠心拋下阿爾薩斯的時候究竟心裡是咋想的。

哦對了，有個叫凱爾薩斯的傢伙你知道么？

如果我再見到他，我會將這個女人當禮物送給他。

當時來勸吉安娜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薩爾，另一個則是藍龍卡雷苟斯。吉安娜退兵之後薩爾回到了奧格瑞瑪。他的到來受到了熱烈的歡迎，我跟加爾魯什說過要做好準備，他也知道該怎麼做。但我們準備了半天的事情最終沒有發生。

哈！你忽然學聰明了！

是，我們是準備這麼做的。打小報告的人一定是有的，而且還很多。但！此時在奧格瑞瑪只有加爾魯什和沃金兩個首領，牛頭人那邊地精那邊只有大使在這裡。被遺忘者是絕對不會出賣加爾魯什的。

然而薩爾跟加爾魯什交談了一些事情之後就走了。

加爾魯什臉上露出的笑容看得出他還是很滿意的，我問他薩爾跟他說了什麼，加爾魯什只是笑了笑。

而關於塞拉摩這件事我知道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加爾魯什跟我商量後面該怎麼辦。我說現在需要積極備戰，精靈那邊現在有兩個忠實盟友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但地精把控住艾薩拉地區，給灰谷地區的軍隊提供後援和保障，只要卡住費伍德地區的要道，精靈那邊打不過來就是勝利。

我不支持他對精靈貿然開戰，這個行為會導致我們一下子就陷入泥潭，所以我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找准機會直接在人類的領地上遍地開花。

一方面讓被遺忘者和霜狼氏族加強北部的防禦，合適的時候要將奧特蘭克地區完全收入囊中，切斷東西威爾德地區跟南方的聯繫。儘可能的將南海鎮這個地方完全摧毀！

不是佔領，是摧毀！

這個地方太重要，後面爭奪會導致大量損耗，這種損耗對我們是沒有一點好處的，所以我的建議是摧毀！聯合斯托姆加德地區能聯和的所有力量，不管是食人魔，還是巨魔，或者是人類的叛軍，我們要做的就是一定要讓阿拉希高地亂起來。

斯托姆加德是抑制矮人北上和南下的重要地區，這個地方需要的是亂！越亂越好。

真要進攻，就從荊棘谷開始。

那裡的巨魔沉寂了太多年，死亡之翼出現哆嗦那一下的時候，他們想活動一下卻被無情打壓了下去，現在到了該讓他們出來活動活動的時候了。

贊達拉的氏族們……已經覺醒了！

其實現在告訴你也無所謂……這件事也沒有遮著蓋著的必要了。

贊達拉的巨魔氏族有十幾個，荊棘谷里的只是一小部分，在辛特蘭，在丹莫羅，在東威爾德，甚至在卡利姆多都有分佈，而更多的則是在這茫茫大海之中。

這一點你們聯盟並不清楚。

其實你們知道了也沒什麼用，他們的文明……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要超過你們。

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么？

對於生存在人類王國附近的那些巨魔而言，他們其實類似於在暴風王國西部得到荒野里開墾荒地的農民，對於真正的贊達拉巨魔他們並不在乎你們這些傢伙跟過家家一樣的打鬧。在他們眼裡你們這些黃皮白皮黑皮的傢伙們並不比樹林里的猴子要高級多少。

但是現在他們決定要跟你們在這裡玩一玩，參與一下你們的遊戲了，也順便讓你們知道一下什麼叫贊達拉，當然了，你們能存活多久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在這裡我給你提個醒，如果你有幸遇到一個願意跟你說話的熊貓人，你可以問問他知不知道一個叫做「雷神」的名字。如果他告訴你那只是傳說的時候，你要告訴他那可不是傳說，而且你告訴他雷神復活了！

當然了他們不相信也沒關係，當真正懂的人來問你的時候，你就告訴他在雷神島上雷神的宮殿里那裡有個叫雷神的傢伙復活了。這可不是嚇唬他們，或許他們知道的越早，這場遊戲會越有趣一些。

現在參與這場遊戲的有聯盟五個種族，部落六個種族，再加上達拉然，和贊達拉十數個氏族，然後還有雷神的魔古族，哦！還有那群熊貓。

我甚至有點期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這個世界將發生怎樣的震動，我相信會比死亡之翼將這麼世界搞成這樣還要精彩許多。

哈！在末日降臨前將由你們共同演繹一出好戲，首先是你死我活，然後一起死去，你說在亡者的國度當你們彼此再相見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有點尷尬呢。

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以為我將這個告訴你之後你就能讓他們全都罷手？聯合起來？

就憑你這個傢伙他們信不信是一回事，就憑他們各懷鬼胎就算把真相擺在面前他們也不會像曾經那樣。

這一點我非常非常的肯定。

聯盟跟部落之間的矛盾，尤其是吉安娜這個女人內心的仇恨已經不支持她跟你們合作，薩爾的面子只能管第一次，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而且為了避免第二次，我專門為你們設計了一些精彩劇目，比如你們在南海的艦隊基地被炸毀，比如瓦里安的好大兒失蹤。

現在不是還沒找到么？

請你放心，一萬個放心，不管那個小傢伙現在是死還是活，這個矛盾已經無可避免，瓦里安是一定會跟部落要個說法，戰火已經燒起來了。前些日子你們打的挺凶的不是么？

可精靈沒有幫你們的國王，達拉然也沒有，矮人象徵性的表示了一下，否則也不會在那個什麼灘頭出現這麼大的死傷。

部落那邊死多少人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們的國王現在有多憎恨部落。

我需要這種憤怒，我需要這份憎恨。

忘了告訴你，這是因為在我跟魔古族接觸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我真的是很……驚訝，更……感覺有趣。

原來我以為這場遊戲僅僅是你們這些凡人相互撕咬相互廝殺，打的頭破血流爭的你死我活，可當我發現在雷神的宮殿里有一種熟悉的力量的時候，我找到了它！

一股被封印在地下不知道多久的了……力量！

一股無上的力量！

在發現這力量之前，我的打算是贊達拉復活雷神之後，你們會披枷帶鐐的全部跪倒在雷神面前，那個原始的文明將你們徹底帶回到更原始的過去，但是我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玩法，就是釋放出那種力量，把你們徹底鎖死在這片土地上，無路可走，無處可逃，然後最後你們自己抽自己耳光，自己把自己給弄死。

哈！

我沒瘋，我說的都是事實，你會看到那天到來的，你們阻止不了。

因為這股力量已經在雷神的宮殿里蔓延開來，而且加爾魯什也已經看到並感受到了那股無上的力量究竟有多無上！

你們的紛爭會以一種非常荒誕的方式結束，無法更改，不可抗拒！

你還不明白？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你們最後都會陷入瘋狂，你們會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玩意，你們內心所有的黑暗將會被釋放出來，一點不剩的，完完全全的展現出來。

到那時候，你，你們，所有人都不會問戰火為何而燃，更不會有人問秋葉為何而落！

天性！

不可奪！

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都是原罪，這都是你們與生俱來的東西！你們內心中的憤怒，仇恨，猜忌，慾望，恐懼，失望都是你，都會化成你的樣子站在你的面前，上到國王，下到士卒，沒有一個人能逃的脫！

那些自詡為聖人的傢伙，那些道德君子，那些披著人皮的虛偽的文明人在見到真正的自己的時候他們會疑惑，會恐懼。那些拿著道德，法律，規矩站在你們統治階層的人會看到自己究竟會醜陋到何種地步。

而無法消除的仇恨，猜忌會讓你們陷入瘋狂，最後憤怒會吞噬你們，你們的肉體和那可憐的靈魂。

我觀察過那些熊貓人，這些隱藏了千萬年的種族沒有絲毫的長進，他們寫的那些詩……怒拳為誰握，護國安邦懲奸惡，道法自然除心魔……

哈！

口號喊的震天響，可他們內部的嫌隙卻那麼深！他們嘴裡的道德根本約束不了他們的內心，還道法自然……

他們是聖人么？不！他們不是！這個世界上有聖人么？或許有，但根本沒用！

一滴清水稀釋不了大海，更不會凈化大海。

這是你們的宿命。

哈，你這眼神……我喜歡。

憤怒，無能的憤怒！有一天你會失望的，從憤怒變成喪氣，疑惑，失落會充斥你的內心，然後無數個你會出現在你的夢裡，你的身邊，然後你會瘋掉，最後你會找到自己的真正歸宿。

聖光？

不不不！聖光不行！你就別費勁心思的想了，我直接告訴你答案，不行！

聖光是什麼？

是信仰！

信仰是什麼？

是慾望！

是有所求！

不管那個人多麼偉大，多麼無私，他即便是太陽一般的人物，他的光也有到不了的地方！

光區分了暗黑，但光卻誕生於黑暗，光黯淡的時候，它跟黑暗……無異。

沒有純正的光！純正純潔這種詞本身就是荒誕的。

你們一直生活在一種虛假之中，用光來欺騙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當然這符合你們族群生存的法則，可……你們終將歸於黑暗。

只有黑暗才是你們的最終歸宿。

我會在那等著你們的。

是的，你這個問題已經問了第三次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你，你……你們，就此終結了！不會再有續集了！

不會了！

你們會到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虛無卻也真實的世界，你也可以稱之為一個夢，一個殘夢，一個……舊夢！

我會在那等著你們，但你們不會見到我，你們會在這個夢裡無限的輪迴下去，就跟那些死掉的惡魔一樣！

不變的只有痛苦，永無止盡的……痛苦！

就這樣吧，去告訴那些人，這是他們的最後時光，讓麻木者繼續麻木，讓清醒者儘可能的絕望去吧。

你想好怎麼告訴他們了嗎？

你不用提我的名字，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對么？

哈！不需要知道，在末日降臨前我會挨個去見你們的首領，給他們帶去問候，還有屬於他們的宿命，如果正好你也在的話，我願意給你一個特殊的照顧，親自送你去那個世界。

當然，你的軀體會被消滅，一點渣都不會留下，就像你從未來過一樣。

對了……

你叫名字來著？